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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丫鬟,就是不打發(fā)出去,也該降一等才是。 如今楊氏卻只是把她留在了蕪綠苑,實在是明貶暗護(hù),顯然是已將她當(dāng)成了心腹。 麥穗也是投桃報李,對楊氏忠心耿耿,白氏若是想將她拉攏過來,怕是不容易的,若臨頭被反咬了一口就不好了。 “你也說了,當(dāng)年一樣是三等丫鬟,容貌也是相當(dāng),可是你看看現(xiàn)在,一個在棲霞閣里穿羅戴翠,一個在蕪綠苑里做著粗活。更何況因為一次小錯,一夜間她的一等丫鬟的美夢就粉碎了,這個麥穗可不是個腦子清醒有心計的,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在松鶴堂里失言了。如今楊氏的所為確確實實是為了她好,但也得她能領(lǐng)情不是?” 白氏說到這里,心情似好了些,輕輕笑了起來。 這世上,誰會沒有私心呢? 哪里會有永遠(yuǎn)的忠誠? 更何況,楊氏與麥穗不過是半路出家的主仆罷了,如今表現(xiàn)出的情深義重,不過是假象罷了,早晚會有裂痕。 一個目光短淺的丫鬟,腦中想的又簡單,用起來才方便。 更何況,她又是楊氏身邊的親近人,要嫁禍甩脫起來也更方便不是? 想到這里,白氏也不待劉mama再去問,就已開口吩咐道:“mama就吩咐下去,日后蕪綠苑的麥穗,月例就按三等丫鬟的來就是。她如今既已不在楊氏身邊任職了,自然不能再享受大丫鬟的殊榮了!” 說完這話,白氏就又斜躺了下去,靠在大迎枕上,又恢復(fù)了游然悠然的樣子。 劉mama不由大驚,問道:“降月例?老奴聽說這麥穗的老娘身子不好,一直都靠著藥材吊命,他們家里也就麥穗一個正當(dāng)值的,若是少了銀子,可不就是在要她娘的老命嗎?太太不是說要拉攏麥穗嗎?怎么如今還要降了她的月例銀子,這不是把她越推越遠(yuǎn)嗎?” 麥穗如今境況已十分不妙,太太若是此時對她釋放出善意,還愁她不上鉤嗎? 如今太太要降她的月例銀子,麥穗若是知道了這么個狀況,只會恨上白氏,哪里又會向白氏投誠呢? 白氏默然,平心靜氣的合上眼。 俗話說得好:錦上添花無人記,雪中送炭情誼深。 不用楊氏的名義,把麥穗逼到絕境,又哪里能顯出自己對她的好來? 畢竟,人也只有在絕境中,才會懂得失去之物的寶貴,才會懂得對施以援手之人進(jìn)行感恩。 不過,白氏卻不準(zhǔn)備解釋太多。 “你只需按照我的吩咐安排下去就是!至于我為什么這么做,自有我自己的道理!” 哎! 劉mama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蠢了。 罷了罷了!蠢點也好,至少她很忠心,不必?fù)?dān)心什么時候她就會在背后給自己插上一刀了。 “是。” 劉mama聽著白氏語氣不好,忙唯唯應(yīng)是。 ———— 氣恨著下屬愚蠢的,可不止白氏一人。 皇宮,中宮坤德殿。 “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陳皇后從高高的鳳座上站起身來,玉手“砰——”的一聲拍在一旁的案幾上,聲音尖利,恨恨地說了一聲。 鑲滿米粒大小紅寶石的赤金護(hù)甲也被震得顫了幾顫。 可以想見此時陳皇后內(nèi)心的憤怒。 陳皇后的一張鵝蛋臉保養(yǎng)得宜,肌膚遠(yuǎn)看著仍舊細(xì)潤光滑。但到底是老了!加上此時因為氣憤,額頭青筋暴起,面容顯得極為猙獰。 也由不得她不氣憤。 看看派出去的都是些什么人? 精英? 高手? 說是一群酒囊飯袋還差不多! 派去了三十多個頂尖暗衛(wèi),耗費了十來天的功夫去跟蹤,卻連個百無一用的文弱書生都抓不到! 抓不到人也就罷了! 這群廢物點心,竟將敬國公府的人認(rèn)作是敵人,追殺了許久。 因為追殺,到手的鴨子竟被人半路截胡,三十多個人全都覆滅了! 陳皇后太陽xue突突的跳著,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只覺得盛怒非常。 軒德太子一身寶藍(lán)色直掇,身姿筆直地站在下首,面對著陳皇后的怒火,他兩手輕輕攥著,微微顫抖,顯得有些緊張。 他猶豫躊躇著,良久過后,才吞吞吐吐道:“母后還請息怒,都是兒臣愚笨,管教無方,才使得計劃失敗,您就責(zé)怪兒臣吧!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語調(diào)輕飄浮躁,似是不確定,又似是在懼怕。 懼怕! 大齊的太子,一國儲君,未來的皇帝,地位超然,又身居高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萬人之上,也該有坦蕩從容的氣質(zhì)才對。 如今的軒德太子,卻是這般小心翼翼的說話,在陳皇后面前弱|雞也似,顯得極為軟弱狼狽,儲君的威嚴(yán)蕩然無存。 “自然要怪你!” ☆、第087章 比較 “自然要怪你!” 陳皇后豁然站起身來,食指抖抖索索,直指著下首的軒德太子,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 聲嘶力竭,分外刺耳,簡直瘋婦一般。 若非她此時還穿著華服,戴著珠翠,簡直半點看不出她是那個對外以柔慎恭敬著稱的皇后。 貴女的矜持,中宮的端莊穩(wěn)重,統(tǒng)統(tǒng)被她拋在了腦后,此刻她扭曲的臉,明晃晃的顯示著她壓抑不住的憤怒。 陳皇后哪會不憤怒呢? 如今高卓權(quán)柄日重,高氏母子也頗得圣上隆寵眷顧,若非她與圣上還有著結(jié)發(fā)情誼在,若非圣上因著大皇子的死,一直對自己心懷愧疚,她這中宮之位能不能坐得穩(wěn),還是兩說呢! 是了!大皇子! 若是清兒還在,必定慎之又慎!怎會辦出這樣的蠢事! 自己只需穩(wěn)居釣魚臺就是,何必像現(xiàn)在這樣,日夜戰(zhàn)戰(zhàn)兢兢、費盡心機(jī)去拼去斗,生恐二兒子的太子之位教人奪了去。 “自然要怪你!” 陳皇后起得太急,雙眼微微發(fā)黑,她穩(wěn)了穩(wěn)神,立馬才又強調(diào)了一遍。 “看看你養(yǎng)出來的這群廢物!如此簡單的任務(wù),都能給我辦砸了!我還能指望著你干些什么?怕是什么都干不了!若是沒有陳家,沒有我,你這樣的心計魄力,怕是早已被坑害了千次萬次了!若是你哥哥還在,必定會把此事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模帜睦飼衲阋粯樱丫謩菖饺绱艘话l(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陳皇后說完這話,喘了幾喘,退后幾步,又重新跌回鳳座上。 她心中氣惱,惱的卻不單單是這群無能的蠢貨辦事不利,生生壞了大局! 事情辦砸是小,如今結(jié)果未出,她就有法子挽救! 她只是見二兒子唯唯諾諾,一副上不了臺面的樣子,像只無骨的軟體蟲一般,她覺得十分無力,更多的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陳桐君,國母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