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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絢爛還沒消失,他努力四角撐地往起爬,心中忽叫不好——果然,他第六感很準,就感覺另一具rou體以同樣的航線飛行而來,硬生生再他身上來了個強行著陸。在鳥群轟鳴,滿眼金光中,他哏兒的一聲就暈了過去。就宋書棟爬起來站好這么個功夫,四五個侍應生就被杜云峰撂倒了。還不是倒了那么簡單,作為非戰斗專業人士,這些個穿著統一,整潔干凈的小伙子連爬起來的力氣都喪失了,橫七豎八地躺在街邊,頗為扎眼。宋書棟剛捋好摔亂的頭發,轉身一看,頭發又炸起來了。本來就想找地方混口飯吃,活還沒找著,就開始惹事了。店大欺客,這起士林也是頗為豪華的大店了,這還了得,快跑吧!他也顧不上摔得疼了,一把抱住杜云峰的胳膊:“杜哥,咱快走吧,咱惹不起事兒。”“他們打你,”杜云峰扭頭看著他,“我給你出氣。”“哎呦,杜哥,”宋書棟急了,瞄一眼地上那躍躍欲試想起來的幾個棒小伙,“真不用,你要為我好,就趕緊走,我可不想在這呆啦。”杜云峰這次沒固執,回頭,眼神迷惑地看了一眼那小小的蛋糕,還有似乎熟悉的小水貂,便扭頭任宋書棟拉著自己走遠了。二人自認為腿腳挺快,七拐八拐的轉過幾道繁華的街,宋書棟才松了一口氣,彎腰手撐著膝蓋,有點氣喘,他剛才摔得后背有點疼,不過他也算皮實,并不在乎。扭頭看杜云峰,發現那家伙竟然還回頭張望。“唉,”宋書棟長長出了口氣,“杜哥,我以前可沒發現你這么貪嘴,就是點點心至于么,等咱們緩過來……”“有人跟著咱們,”杜云峰打斷他,憑著天性,他本能地感覺到身后眾多的閑雜人等中,隱含著帶有明確目的的人,那目的就是他們兩個,“跟了好幾條街了。”“啊?”宋書棟嚇了一跳,“這還沒完了?咱也沒干啥啊,那窗戶外邊是他家的?連站都不能站?”杜云峰沒理會他的喋喋不休,他冷靜的目光從熙來攘往的人群中掃過。果然,宋書棟那邊的話音還沒落,幾個行跡可以的彪形大漢便閃出了人群。杜云峰皺了皺眉,這群人不是剛才西點店的人。不是一類的人,他離著老遠都能嗅出不同的味兒——這群人帶著打手的味,不是正經生意人。“這位兄弟且留步,”一個領頭的漢子,三十來歲,平頭正臉的模樣,是一眾兇神惡煞當中最慈眉善目的一個,看起來是個管事的頭頭,先走上前來,冷淡又稍顯客氣的搭話,“看著面生,不知道怎么稱呼?”宋書棟像個老母雞似的又炸毛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出來,兩手打開,攔在杜云峰身前:“你們別太過分,大白天日的,我們都躲了,你們還追著來,還有沒有王法……”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杜云峰一把拎到了身后,看也沒看他,只是嘀咕了一句:“不是一伙人。”“有話直說,”他盯著面前的幾個男人,他個子高,又是個虬髯有力的造型,言語冷淡的時候頗有壓迫感,“沒事就別跟個尾巴似的跟著我。”有個不服剛想上前,就被“慈眉善目”的漢子胳膊擋回去了:“兄弟誤會了,沒要緊的事。”他頂著目光的壓力往前湊了一步,見人下菜地擠出點笑容,“我叫趙寶江,兄弟們給面子的都叫我聲寶哥,我們是給河海總會李老板做事,大名鼎鼎的李老板你總歸知道吧?”杜云峰想了一下,實話實說:“不認識。”那寶哥一眾人就尷了個尬。寶哥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繼續說道:“兄弟初來津門?我們李老板吧……”他思索了一下,整理出恰當的語言,“李老板在天津商界的新貴,海河碼頭地界咱李老板沒有辦不成的事,到哪都橫著走,沒人不認識他老人家……”“關我什么事?”杜云峰打斷他,不耐煩地直皺眉,打算對方再不停止吹牛逼的行為,他就真甩手走人了。趙寶江:“……”遭到兩次重擊的寶哥只好直抒胸臆,開門見山地表達來意。原來,剛才杜云峰在起士林門口不費吹灰之力就撂倒了三四個棒小伙子,這一幕,被那寶哥的大哥,和李老板還差著好幾級的“大鴨梨”給看見了。大鴨梨人如其名,身為一名男性,卻有著梨一樣的臉型和身材,就是那種類似于葫蘆,因為地球引力而往下使勁墜的鴨梨型,兩側大臉蛋子墜在扁平的下巴邊上,等到中老年搞不好要變成兩頰十八道褶的沙皮犬,身材就更絕了,屁股和臉一脈相承,又肥又寬的往下往外使勁,別人從身后看了,隨時有種隱隱欲坐的下墜感。大鴨梨,當然不姓大,他本性李,與那大名鼎鼎的李老板是一個本家,有著十桿子打不著,一表三千里的沾親帶故的關系。沾親就比不沾強,他掌管著李老板手下若干重要生意之外的一點點業務——要賬。錢這東西,還是自己家人放心,李老板雖然有點外貌協會,看不上這個偏離大眾審美的表親,但把他指使到外面干點實際的事情還是合心意的,而且這樣就不用身邊轉,天天見。而每次不得不見面的時候,都是大鴨梨拿著要回來的錢去覲見,誰見了錢不喜笑顏開呢?大鴨梨也就沾了光,在眾人眼里,他在李老板那特別受待見。“我大表舅今兒又夸我能干了,小的們你們可賣命干哈,虧不著你們。”大鴨梨一口一個大表舅,叨叨的都成口頭語了,時間久了,連他手底下的一眾打手們一張嘴都想先抬出大表舅李老板做開場白。話說回來,這大鴨梨平時插手不上生意上的事,可到年底這個特殊時期,可就到坎兒了。年底都要收賬,先還誰后還誰,欠賬的總有自己的打算。李老板說好聽了叫新貴,說不好那叫根基太淺,津門之地,九河下梢,魚龍混雜的地方,一時半會還真顯不出他。欠債的是孫子還是大爺,那得看債主是誰。這大鴨梨就壓力山大了。欠債的好些也是有頭有臉的,有欠著三角債的大老板,有吸大煙耍大錢的遺老遺少,有些更是把守著碼頭商鋪的江湖混混,自己干的都是刀槍棍棒的買賣,會怕他們三拳兩腳的嚇唬?他最近也帶著那幫彪形大漢橫眉冷眼的收回一些錢,但始終不能讓大表舅笑得滿意,笑得奔放,笑得花枝亂顫。下午陽光正好,大鴨梨隱隱覺得要有好事發生,他正曬陽陽,閑來無事的教導幾個吃得比要回來還多的“廢物”手下,就見街角那邊推搡起來了。他剛剛起了好興致,想看看一群小伙子怎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