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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盞她們收入麾下。此刻,便是由你來了。” 葉黛暮說完這一席話,感覺自己都被掏空了。她知道盧淑慎絕對不會拒絕她的命令,或者說是她的請求,但是她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她應當做到最好。 盧淑慎是第一個,接下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等到天下所有的女人都站在她這一邊,不,哪怕是絕大多數(shù)都站在她這一邊的時候。世家還是寒門,都已經(jīng)不會成為問題了。 她知道這個計劃聽起來很荒誕。哪怕大魏已經(jīng)習慣了女皇,但是也還是絕對的男權(quán)社會。還是個無論男女都打從內(nèi)心認可女子低人一等的時代。她竟想要做連現(xiàn)代都沒能做成功的事,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可是偏偏葉黛暮不信這個邪。 若是說女子中盡是溫柔順從之輩,怎會有武景帝、文惠帝、誠敏帝?若是說女子連皇帝都能做,還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沒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擋,內(nèi)心的沖動,無論那是魔鬼的慫恿,還是夢想的引誘。 現(xiàn)代做不到,古代卻做到了的事,又何止是一件?怕什么,她現(xiàn)在是皇帝,她有任性的權(quán)利。 還有一個理由,大概也是因為她是皇帝,還是個每天都小命危在旦夕的傀儡皇帝。若是有一線生機,她都會緊抓不放。哪怕是前路渺茫,她也絕不會放棄。 要知道,她現(xiàn)在是一個現(xiàn)在時的活人,她要做的當然不能只是追著前人的腳步,重蹈覆轍。前人做不到,不敢想的事情,她為什么一定不能去想、去做、去努力呢? 她要做的是,一個書寫歷史的人。 “維楨,我知道斐家想做什么了?”謝璇帶著葉黛暮托他訂做的寶劍匆匆闖了進來。 葉黛暮表現(xiàn)得卻一點也不好奇。她接過來,拔出寶劍,利器的寒光冷了一室。“好劍。” 謝璇只看她的模樣,便知道她已經(jīng)猜到了。“你猜到了?” “恩。剛剛想到的。”葉黛暮將劍對準外頭的日光,哪怕那光芒刺眼至極,她也沒有閉上眼睛。她笑著問他。“這劍叫什么名字?” “還沒有名字。但是這柄劍我試過了,毫不輸給重鷹,當為絕世寶劍。”謝璇說到此處,眼神狂熱至極。 “那我給她起個名字吧。”葉黛暮耍了一個劍花。“既是絕世寶劍,又是為我而造的,就喚‘帝姬’吧。正好,拿這想奪我天下的亂臣賊子開刃。怎樣配這名字嗎?” 謝璇毫不留情地嘲笑道。“配你個鬼。” “怎么不好聽?”葉黛暮將劍插回劍鞘,做了個鬼臉。“不配也給我忍著。反正是我的劍,我要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你管不著。” “誰說我管不著的。你說說,將來要是我給咱們孩子啟蒙的時候,給他這把劍,然后他問這劍什么名字。這么膚淺,這么蠢的名字,我怎么好意思告訴他?”謝璇這么說,葉黛暮倒半點不好意思也沒有。 “既是我生的,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要是不喜歡這名字,自己打一把劍就是了。反正我就要叫這名字。”葉黛暮頑固起來,向來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好吧,好吧。隨你。”謝璇從來也不是能拗得過她的那個人,老老實實地妥協(xié)了,就還是嘴硬地說道。“好好的絕世寶劍,竟起了這么個破名,真是糟蹋了。” “嘿嘿,我樂意。” 兩個人斗了一會嘴。最終還是忍不住安靜了下來,這一片刻的停頓,便將那壓得人喘不過的空氣彌漫開了。是談正事的時候了。 葉黛暮開口道。“幼安,如今已經(jīng)不是和那些人扯皮的時候了。我已經(jīng)不耐煩做這無用的努力。我立了淑慎做女相。” “你還真敢做。但是那又如何?你說的又不算數(shù)。”謝璇毫不客氣地潑她冷水。 “那就讓這話算數(shù)。”葉黛暮的眼睛里是謝璇熟悉的光芒。那是殺過人之后水面上倒映出的他自己的眼神。 “你想要我怎么做?”謝璇等她的回答。哪怕這回答會在他日掀起腥風血雨,都與他無關(guān)。他想做的,不過是眼前女子一人想要他做的事情罷了,和天下無關(guān)。 “我想要一樣東西,一樣人人都想要的東西。” ☆、第貳佰肆拾貳章 天下為聘 “人人想要的東西多了去了,你想要的是什么?”謝璇嬉皮笑臉地追問。 “玉璽。”葉黛暮這話一出,大概是連謝璇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瞬間臉色驚變。 按道理來說,對于一個皇帝,哪怕是再無能的皇帝,一個玉璽算得了什么,不過是皇位的一種證明方式罷了。然而,很可惜,這種證明方式,對于葉黛暮來說,她可以看、可以摸,卻不能收在自己手里用。 玉璽被中書省保管著,在必要的時候拿來給葉黛暮蓋章,那蓋章的地方都是畫好了的,她可以連腦子都不用帶地蓋下去。當然她想動點腦筋,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是世家與皇權(quán)之間的制衡點,一旦被打破,便是你死我活的決戰(zhàn)。 而葉黛暮還遠遠沒有準備好打這最后一戰(zhàn)。她太弱小了,弱到她的敵人都不將她放在心上。 謝璇立即摸上她的額頭,仔細地測量了一番。“沒發(fā)燒啊。你怎么會想出這么個餿主意?等等,這不會是你和珵文商量過了的對策吧。他燒傻了吧。怎么能同意這么莽撞的舉措!” 葉黛暮趕緊搖頭否認。“老師不知道,我沒和他說。” “那還好,傻的你一個就夠麻煩了,再多他一個,我們這艘船不沉也難。”謝璇突然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好吧,你先說,你要玉璽干什么?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如果玉璽從中書省失竊卻出現(xiàn)在你的手中意味著什么。” “我當然知道。”葉黛暮緊接著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如果被發(fā)現(xiàn),世家便再也容不下我了。他們會不顧一切地想殺死我,哪怕是在早朝上可能也會將我殺死,再做后續(xù)打算。但是你認為就算我不做這個準備,他們就不殺我了?” 葉黛暮苦笑。“你看我所在之所,何時停過刺客?你看那些世家何時曾掩飾過對我的殺意?幼安,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世家已經(jīng)對我動了最后的念頭!若我再不做打算,你認為我還能活過多少個日出。也許明日便是我的死期。” “我不會讓你死的。”謝璇明白,他明白,可是偷玉璽一定會加速這一切。這后果不是她一時的念頭便能承受的。 “你當然可以帶我一個人走,江湖這么大,只要易容,隱居,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我還活著。可是幼安,我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連空氣都頓在了此刻。 “難道對你而言,我比不過這天下嗎?”這句話說出來,連謝璇都覺得可笑。這怨婦的腔調(diào),竟然出自他之口,真是可笑至極。 沂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