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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快意恩仇、逍遙自在的浪子謝幼安也有今日,誰能想到呢? 可是從她闖進他心里的那一刻,填補他心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掉了自己。 葉黛暮的嘴角扯出一個叫他心碎的微笑。“可是幼安,我是這大魏的女皇啊。難道你要我拋棄我的百姓,愛我的人,和那些我愛的人嗎?你要我,今后做一個連自己都看不起、都厭惡的人活下去嗎?” “難道我不是你愛的人嗎?”謝璇的眼神令葉黛暮覺得心碎。 “是的。我愛你,幼安。我愛你,勝過這世上所有的東西,所有的人。我也知道,你愛的是我。可是若我連我自己都不是了,連我自己都不能愛這樣的人,你還會愛我嗎?”葉黛暮清醒極了。 “我……”謝璇雙眸發紅,如同發狂的野獸,被攻擊了要害那般,渾身的刺都豎立了起來。 “我愛你,幼安。可是我只能作為我自己去愛你。從我踏入這座宮殿的那天開始,命運就注定我不會成為依附他人而活的菟絲花。”葉黛暮向他踏出一步,他卻反而像是受驚了似的退后了一步。 過了許久,他飄忽的眼神才重新定格在她的臉上。 那是他愛的女孩。靈動且堅毅、天真且純白,驕傲且謙卑,快活且任性……這世上他所能想到的和美好有關的詞語,都匯集在這個女孩身上。 她看起來并非與眾不同,他知道她有太多的痛苦和黑暗。她和他一樣,即使身處人海,依然寂寞孤獨。他看不到的光芒,她卻依然看得到。 她也并非是完全強大的。但是他知道她有多么的堅韌,無論是什么樣的痛苦,什么樣的黑暗,她都可以忍受,而且她不會沉浸在那無邊的哀愁之中,她總是有辦法叫自己快活。她快活的時候,只是看著,便令人忍不住留戀。 他怎么能不愛她? “我知道的。”謝璇攥緊雙拳。他知道的。 葉黛暮快步走了過去,不由他拒絕和躲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她將那只手貼在自己的胸腔前。“你聽,她在歡喜。她知道你愛她。” 謝璇低下頭。四目相視。他知道他輸得一敗涂地。 “我會幫你偷來的,玉璽……” 葉黛暮踮起腳,吻住了他的嘴,打斷了他的唉聲嘆氣。 哪怕此刻這里是暴風雨的中心,他也不會放開這雙唇。他就是永遠都拿她沒辦法。 “不用偷來了。只要蓋幾份空白的回來就好了。” 在漩渦之中,輸掉自我的,又何止是謝璇一個人。 “你改變主意了?”謝璇不由地松了一口氣。剛剛的他被一種恐懼占有,那是想到會失去她的萬分之一的可能。 “還是循序漸進吧。你說的對,就算我有玉璽也沒有用。我沒有軍隊。哪怕殺光議政殿里的所有反抗我的人,世家也絕不會輕易向我妥協。何況,若是那么做,我也會變成我不想要做的那種人啊。”葉黛暮笑著吻了吻他的嘴角。 兩人纏綿了一時。還是到了分別之時,謝璇走到門口,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轉過頭來,望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 “維楨。你還是想做這大魏的女皇嗎?” 葉黛暮望著他,堅定不移。 “幼安,我想做的是這大魏,太平盛世的女皇。” 謝璇笑了,眼睛都笑得彎彎的。他用輕松的語氣,逗弄她。“維楨啊,太平盛世的女皇可不好做。還是來做江湖少俠玉面狐郎君的妻子吧。你想要多少綠豆糕,都會買給你的。” 葉黛暮聽出了他的玩笑意,笑著對答。“才幾盤綠豆糕就想打發我啊。我可是敦誠帝的長女,大魏的女皇,起碼要以天下為聘才夠格啊。” 謝璇很是吊兒郎當地行了一個禮,笑著說。 “謹遵君命。” ☆、第貳佰肆拾叁章 夜黑風高 葉黛暮與謝璇說的時候,也是突然想到的。她看兵書有什么用呢?她連一支聽命于她的軍隊也沒有。說是西京守軍便有五十萬,但是光憑她可指揮不動。 哎,真是可惜了她那兩個大將,若是能有一支軍隊,必不負其忠。 她在想什么呀。軍隊又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哪可能說有便有呢。更何況,現在她手中也沒有兩員大將了。徐景茗……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算了,不想他。 想想她現在可以用的人吧。盧淑慎做女相,她的才智不輸給當年的文惠帝,之前處理政事,她便很出彩。更重要的是她絕不可能背叛自己。 葉黛暮將自己手頭所有可以動用的資料全都拿去填了這個女相,盧淑慎也不負所望,她做的很好。可以說朝堂上的那些老狐貍完全察覺不出她還有這么一個殺手锏。只是如今是幕后的女相,有些委屈她了。 之前想得很波瀾壯闊,其實葉黛暮能想到的東西太少了。她可以有豪言壯志,但若是沒有相配的能力,便會變成愚蠢的胡言亂語了。想要動用女子軍這樣一個有生力量,她還缺太多的行動力。 幸好,還有一個盧淑慎。盧淑慎仔細地排查了一遍侍女之中,小心地將陛下的思想傳播給那些可靠的人選。當然并不是所有人的底細都是干凈的,若是要求得嚴格,就連盧淑慎自己也是不合格的,因為她姓盧。 但是盧淑慎將最關鍵的環節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巧妙地將這些人帶領至葉黛暮想要她們去的地方。這是宮里的女人最擅長的手段,就算是別人的釘子,只要用得好了,也可以成為自己手中的利劍。盧淑慎做的,可比中書省的要多得多。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葉黛暮的想法。她想要解放的是天下無人敢想敢做的力量——女子的力量。這股勢力究竟能道怎么樣的地方,盧淑慎完全想象不到。但是女子所能做的事情,盧淑慎再清楚不過了。 這宮闈里什么牛鬼蛇神沒有?盧淑慎見識過太多了。女子從來都不是明面上那般的嬌弱,哪怕是一朵花,也能做那嗜血削骨的食人花。 只要在這繁文縟節的殼上撬開一點縫隙,讓女子們看到一丁點的光芒,那么為此而起的抗爭便會絡繹不絕,直到這世界承認她們。不管別人是怎么想的,盧淑慎是其中一個。 “識字的女子通常與世家有關,上至世家小姐,下至世家侍女,甚至是彈琴調笑的女子也會懂得一二。這是一個很大的群體,陛下。若是能為我們所用,定能為陛下,攻破世家的阻攔。”盧淑慎很清楚,有才智之人才會懂得陛下之言。 “你說的對。”葉黛暮知道即使她和那些鄉野之人談論什么自由平等,他們也不會明白。因為對于他們來說,天下蒼生都不如他廚房里的一截臘rou重要。可以果腹之人才能追求其他。 “陛下,我將姒兒帶進來了。”盧淑慎望著葉黛暮的眼睛,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