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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樣啊?”沈嘉文斜了他一眼:“比你漂亮,行了吧。”年曉米覺得有人把一缸醋從頭到腳澆到自己身上:“你具體點啊!到底什么樣啊!”“第一次跟她的時候,她年齡差不多是我一倍。你不用緊張,現在已經是老太婆了。”“那你們為什么沒在一起。”“她只是想玩兒我。小男孩兒干凈,傻。”“那你……你第一次……”“十五六歲吧,不太記得了。”年曉米抱住他,說不出話來。他覺得自己心情很奇怪,又嫉妒,又生氣,又傷心,然而到最后,這些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心疼。“我會對你好的。”“我知道。”“我喜歡你。”“嗯。”“你明天想吃什么,我做。”“可我現在就餓了。”年曉米爬起來套衣服:“我去煮碗粥給你吧,冰箱里有熟牛rou,煮牛rou青菜粥……”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嘉文提著兩腋拖回來。“不是肚子餓,是這里……快要餓死了……”沒穿衣服果然永遠都是很危險的。年曉米微弱地掙扎了一下,認命地抱住男人寬闊的背,小聲哀求:“不要太久可以么?”“嗯,我今天先吃個七分飽。”作者有話要說:☆、12昏暗的酒吧里,到處是模糊的人臉。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四周都是不懷好意的笑聲。晃動的光影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直直捅過來:“你這個死同性戀!你怎么不去死!”……年曉米騰地一下坐起來。濕冷的被褥像無數細針一半,刺得人骨頭縫兒生疼。大夢一場啊。他慢慢平復呼吸,扭過頭。原本在身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滾到床那一邊去了。年曉米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兩個人洗完澡沒怎么擦,又做了些不和諧的運動,他后來神思恍惚很快入睡,忘了換床單。床鋪中間濕噠噠的,能睡得舒服才怪。凌晨時段,前一天的供暖已經結束,當天的暖氣還沒來,正是屋子里最冷的時候。他從噩夢中猝然驚醒,頭昏腦脹,身上又冷又難過,在黑暗里默默環住了雙肩。呆坐了一會兒,哆嗦著下床,輕手輕腳地套好衣服。沉睡中的沈嘉文呼吸平穩悠長。沒有鼾聲,只是肩膀緩緩起伏。年曉米湊過去,黑暗里只能看清一個輪廓,卻能感受到那種放松和滿足。真好。他總是很羨慕沈嘉文的睡眠。男人睡著了是雷打不動型的,估計就算把人從床上推下去大概也只是翻個身繼續睡的樣子。是小孩子才有的那種睡眠。不過沈嘉文卻總是堅稱自己睡眠很輕,夜晚樓道里的腳步聲都能把他驚醒。年曉米辯解,男人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腦子里轉的都是什么。他悄悄下床,出了臥室。客廳茶幾上的手機在充電,沒有未接來電,只有一條程曉風的回復的短信,讓他好好休息,不必擔心。人的記憶有時很奇怪。發生的時候,大概就那么過去了。但是之后卻會越來越清晰地回憶起種種細節。他不確定這些越來越清晰的事是他真的看到的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象。無論如何,總不是令人愉快的。人與人真的是不一樣的。沈嘉文大概沒辦法真正理解他的心情。因為是同類,所以即使知道對方害了別人也止不住想要去同情,但也正是因為同類,才感到一種寒冷徹骨的悲哀。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不幸的人去傳播更多的不幸。沒有辦法回到原來的軌跡,就把他人也一起拖入深淵。人就是這樣的。自私,嫉妒,冷酷,殘忍,心懷惡意,不可信任。他披著外套,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上。我這樣真的對么,年曉米默默問自己,他本來可以過很正常的生活的,一輩子都富裕光鮮。我明知道自己以后會很辛苦,為什么還要把他變得和我自己一樣辛苦呢。還有寶寶,他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以后會怎么樣呢?總是看著兩個男的在一起,會不會也變成同性戀呢。如果真是這樣,以后的路該多么艱難,淇淇長大了會恨我么?說到底,大概,我和那個人也沒有分別吧。他把頭埋進抱枕里,緊緊蜷縮起身體。身邊啪嗒一聲輕響。年曉米抬起頭,茶幾邊的臺燈亮了,沈嘉文高大的影子落下來:“半夜不睡覺,發什么呆呢,你不冷啊?”年曉米張張嘴,發現自己喉嚨梗著,一時說不出話來。男人在他身邊坐下來,打了個哈欠。“你不是睡得很好么,怎么醒了?”年曉米生澀地開口“不知道,反正就醒了。”兩個人無聲對坐了一會兒,沈嘉文突然起身進了書房。過一會兒出來,遞給年曉米一個木頭盒子。年曉米打開盒子,被里面的東西嚇得一哆嗦。黑色天鵝絨上是一把短刀,銅頭雕花,鏤空的花紋精巧繁復,木質手柄上布滿了細致清晰的魚鱗紋。沈嘉文把那柄刀拿出來,放到年曉米手心里:“給你用吧。”年曉米開始結巴起來:“怎怎怎怎么用?”“睡覺放枕頭底下,壓驚。哦,廚房那菜刀切生rou不是費勁么,你拿著當菜刀用也行,這本來就是獵刀。”年曉米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那匕首。沈嘉文把刀拿過來,抽開皮制刀鞘。精鋼刀身上的花紋即使在臺燈微弱的光芒下依然精致美麗。比起兇器,它更像一件藝術品。“你怎么會有這個……這算是管制刀具吧……”“以前進貨時人家搭的。”“進進進進什么貨……”“……沒什么,總之現在早不干那個了,不是跟你說我回來上學了么,大學畢業證你要看么?”年曉米:“呃……”“雖說應該不是真品,但是還是挺快的,我用了好幾年,還和剛拿回來時一樣鋒利。”年曉米伸手輕輕碰觸刀身上的花紋。即使是他這樣對刀具收藏毫無了解的人也能輕易地看出來,這是把好刀。“切rou……是不是太糟蹋東西了啊,這么好的刀。”“好東西就要糟蹋著用,才能顯示價值么。不然我扔在柜里也是落灰。再說,本來這也是獵刀。因為當初不是買來的,所以沒開證明。你不跟別人說不就得了。”男人臉上忽然露出一個有點孩子氣的笑容。年曉米回頭看他。微光下的男人五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