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邃,半側臉時面部線條越發棱角分明。極英俊的一張臉。但是似乎又不止是這樣。帥男人有很多,卻沒有哪一個能讓年曉米清晰地感覺到這種強烈的雄性氣息。年輕,健壯,永遠充滿生命力,像一頭收起利爪的猛獸,慵懶而自在。任何時候,只要他清醒著陪伴在身邊,就會讓人覺得說不出地踏實安心。年曉米下意識地湊過去吻了他一下。親吻大概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喜愛的時候,就忍不住去做了。親過了才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那個……你回去睡吧,明天不是還有業務么?”沈嘉文卻玩味地看著他:“真稀罕,你會主動親我。”年曉米:“……”男人打了個哈欠:“你吧,就是想太多。別瞎想了。別人是別人,咱們是咱們。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也懶得管別人怎么看。”“你又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知道么?多好猜啊。不就是心里愧得慌,覺得自己像個傳染病似的把我給帶的也不走尋常路了。都說了跟你沒關系。你這種吧,在鄉下批命的話,就叫男身女命,這個是老天爺定的,由不得你,所以你也別鬧心了,該干嘛干嘛吧,乖。”年曉米:“……那你……”“我這輩子最擅長的就是怎么舒坦怎么來,我要是聽話,當初就不會離家出走。離家出走之后,就不會回來。畢業之后,就不會丟下工作跑去開店。順著自己的心意生活其實沒那么難,只不過大部分人膽子太小想太多而已。對了,明天我想吃小雞燉蘑菇。趙哥送了半箱給我,夠嗆能吃完。你想著給你媽那邊拿點兒。”“咱媽。”“嗯,咱媽。”濕冷的床褥是沒法睡了,兩個人擠在書房的單人床上將就了后半宿。不知道是沈嘉文身上太溫暖,還是那把漂亮得要命的小刀真的能壓驚,年曉米睡得很好。再醒過來時家里已經沒人了,冰箱上有個小紙條,他男人送寶寶上幼兒園去了,鍋里留了粥。年曉米掀開粥鍋一看,一陣無語。大米粥太稠了,鍋底的那部分已經糊了。年曉米想起以前沈嘉文下廚時寶寶那慘不忍睹的小表情,不禁笑出聲來。匆匆吃了粥,手機忽然響了。是邵怡的短信。“以前的事,對不起。還有,謝謝你。以后張強有事的話,請你多關照。”年曉米盯著短信看了足足有一分鐘,不祥的感覺慢慢涌上心頭。他急匆匆回撥電話,那邊卻關機了。正不知所措時,手機響了,是程曉風,聲音很焦急:“年曉米,邵怡有沒有聯系你?”放下電話,年曉米匆匆穿衣服往外跑。邵怡不在家的話,能去哪兒呢?他在街邊的冷風里站著,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交往的細節一幕幕浮現出來。年曉米一拍腦門,攔了輛的士:“師傅,去明珠島大橋。”D城臨海,位于北方的海灣地區,海上有很多島嶼,養殖業和旅游業都很發達,為了交通便利,數年前修建了明珠島大橋。大橋落成伊始就是與開發區X建筑公司齊名的兩大自殺圣地。邵怡以前在商圈跟他逛街時提到過,要是自殺的話就去那里,風景很好,而且撈不到尸體,整個人徹底消失,很理想的地點。年曉米當時有點緊張,邵怡卻嘲笑他膽子小。年輕人不忌諱談論死亡,因為畢竟離得還算遙遠。事后他也沒多想。邵怡非常能玩兒,哪里新開了一個什么店,他一定要去一次,吃喝玩樂,但凡新奇有趣的從不放過。這種人不大可能好端端地跑去結束自己的生命。但那只是在通常情況下。想起那人昨晚慘白的臉色,年曉米擔憂地絞緊了手。出租車師傅有點奇怪:“那個,你是過橋去明珠島還是在橋頭下車啊?”年曉米說我也不知道,你沿著橋開吧,我找人……好心的師傅立刻緊張起來:“是不是有人要自殺?那趕緊報警啊!”年曉米說我也不確定,總之先找找看吧。于是師傅把年曉米拉到明珠島又繞回來,橋上行人寥寥,沒有邵怡的蹤跡。年曉米無奈下車,跟師傅講了聲抱歉。電話又響了,這次是月圓:“你在哪兒呢?”“明珠島大橋。”月圓說我們分頭在找人,家里沒有,幾個健身中心也沒有,我現在在疾控守著,還沒見到人,你仔細想想,還有哪些地方他可能會去?程子在虎頭灣公園……年曉米放下電話,回頭望了大橋一眼,純白的橋面從蔚藍的海面上飛過,把海中碧綠的島嶼和這邊的高樓大廈連接起來。早上的陽光映得水面波光粼粼,每一道波紋里都有一個燦爛的小太陽。點點白帆在海面上自在地飄著。天氣晴好的時候,這里是大家都愛來的地方,因為風景很美。哪怕只是看看海,心情也會開闊很多。實在想不通為什么會成為自殺圣地。很美的風景……邵怡是怎樣的人呢?一個星期七天,差不多有六天半在上班,在各個健身中心教舞蹈,兼職演出,拼命賺錢。然而即使這樣還老是抱怨自己窮,因為要花很多錢買昂貴的護膚品和做皮膚護理。他對自己是真的狠,但也是真的好,很怕自己會老,怕自己不夠漂亮釣不到喜歡的人。一輩子都漂漂亮亮的人。沒辦法漂漂亮亮地活著,至少死的時候也要漂漂亮亮的。他記得明臻這樣感慨過一個病人來的。年曉米握著手機,又走回大橋上去。說不清楚,也許只是一種直覺。事實證明,有時直覺這玩應兒比什么推理分析都管用得多。他在大橋中段靠近明珠島那一側看見了趴在護欄上的邵怡。邵怡穿著去年和年曉米一起逛街時買的那件外套,一副干凈清爽的樣子。年曉米一顆心落下一半:“邵怡!”青年回頭看見他,呆滯了片刻,忽然拔腿就跑。年曉米的心嗖地又提起來,他分明看見了邵怡白`皙干凈的臉上,兩只紅腫得可怕的大眼睛。腳底下比心思轉得還快,年曉米抬腿就追。雖然他跑不過體力變態的自家男人,但是作為大學短跑拿過年級第二上班后長期追公交車的大好青年而言,追上邵怡這種凡人還是不成問題的。誰知對方眼見跑他不過,扶著欄桿停下腳步,利索地爬了上去。年曉米趕緊剎車,一個趔趄差點栽倒:“邵邵邵邵怡!你你你你要干啥!”明珠島大橋結構特殊,護欄有內外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