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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破案。” 世子皺眉道:“這么多同類懸案都沒有并案么?” 阮二爺道:“倘若這些皆是游擊隊所為,他們以毒.藥殺人已不在少數。” 世子道:“不論是誰,都要查明究竟。”他想了想,命人請裘良老大人來瞧瞧。 裘良近年已告老在家不大管事,然身子尚康健。既是世子下了請字,立時趕到阮府。他早年曾在京城任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一生斷案無數。老爺子問了幾個阮三姑娘身邊的丫鬟婆子和外頭院子里的護衛,皆無可疑之處。此時阮府管事已花園子里頭挖到了藥渣子。仵作和大夫拿來與藥方子一對,藥材上并無不妥。裘良乃命將藥渣子略熬些水喂給貓兒。不多時下人來回:貓死了。可知毒是下在了藥里。安神藥本是在廚房煎的,管事遂去廚房喊人。 偏這會子,有個管事娘子匆匆來回:西角門守夜的一個婆子方才懸梁自盡了,正是前些日子讓三姑娘打死的那小丫頭的娘。大管家“哎呀”一聲:“這婆子與廚房里頭一個人是干姐妹,姐倆兒嘴巴子都碎,時常往廚房跑也沒人起疑。” 裘良點頭道:“這案子已大略有眉目了。” “不曾。”童娘子道,“仵作都查不出的毒.藥,一個尋常的后院守夜婆子上哪兒弄去?” 正文 966.第九百六十六章 阮三姑娘中毒身亡, 并有先前被她打死的小丫鬟之母懸梁自盡, 嫌犯已大略明了。一時廚房的人帶來, 裘良問了問, 果然那婆子曾在三姑娘的藥罐子旁與人說笑, 不留神推搡了守爐子的媳婦子一下。當時那媳婦子正打開藥罐蓋子往里瞧, 好懸將蓋子摔了。幾個人細細回想, 若婆子手里藏了什么藥末子, 趁亂撒進去十分趁手。只是不知那婆子從哪兒弄到的毒.藥。因她本是個守門的, 認得外人極容易。這藥的來歷便不大好辦了。 世子遂命清查舉國懸案卷宗,凡查不出毒.藥的毒殺身亡案,不論破沒破,悉數歸攏起來。裘良老頭兒來了興致, 親自主持。 瞥見童娘子饒有興致一直望著裘良,世子便道:“裘大人上了歲數,這位童姑娘記性頗好, 讓她幫您老打個雜可好?” 裘良早年曾遇刺受傷, 恰逢陳瑞錦在蜀國,救了他一命,遂毫無瞧不起女子之意。乃捋著胡須道:“童姑娘心竅靈透,正好補上我這老頭記性不足。” 童娘子忙不迭上前行禮,喜得滿眼冒光。裘良遂問她名字。童娘子閨名為不野,乃因她少年時性子極野之故。童老大人恐她日后嫁不出去, 特取了這個名字壓一壓。明端聽了低聲道:“取名頂什么用, 照野不誤。”童不野只做沒聽見。 當日開始, 這一老一小便收集卷宗、查閱案情。一查嚇了一跳。單單今年,成都府一地莫名毒死的便有四人。裘良望著卷宗氣得渾身發抖,將知府喊來臭罵一頓:“吃朝廷米糧不做正事!你戴這烏紗帽何用!” 知府委屈連天:“下官該做的都做了!委實是仵作大夫無人知道使的什么毒.藥,不得已方成的懸案。” 裘良抓起案頭一個鎮紙便砸了過去,知府側身一躲,鎮紙“嗖”的掠過帽翅砸在地上,順帶將帽翅也打折了。裘良指著他道:“如此明顯的一模一樣的毒后死狀,豬都知道該并案了,你竟若無其事!潦草塞責、敷衍了事、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鐘!你若不想做這個知府大可早點明言,王爺也不求著你做,自然另派他人!”知府嚇得面色灰白,連聲哀告求饒。 裘良乃將四個受害人與阮三姑娘一同對比看可有相似之處。翻看完了卷宗一想,五個人全然不同。一個書生、一個商人、一個市井閑漢、一個管家娘子、一個大小姐。一個死在酒樓、一個死在鋪子、一個死在花樓、兩個死在家里。其余四位皆與游擊隊毫不相干。 童不野立在案前想了半日,道:“裘大人,咱們且查查這四位身上有沒有命案——那種不入官府的命案。” “嗯?哪有命案不入官府的?” 童不野道:“阮府死的那個丫鬟就不入官府。沒人告狀的也不入官府。” 裘良聽著有理,遂領了她親自挨家查問。 頭一個問到那書生。書生家中父兄皆一口否認他害死過人命。童不野道:“你們可想明白了。有個與他中一樣毒之人便是打死了家中的丫頭、被人家母親報的仇。”他父親依然篤定兒子生性良善、待下人極好。倒是他哥哥想著,為了以防萬一,喊跟著弟弟的書童來問問。 這書童想了半日,道:“二爺去年秋天曾在相公堂子弄了一個小相公、把人家弄病了,聽說沒挨過年去。這算么?” 童不野立時道:“當然算。縱是小相公也難免有相好、甚至親眷。”乃立時記下了。裘良贊許的瞧了她一眼。 書生之父大驚:“誰領他去的相公堂子!”乃喊人去學堂問先生。 后頭幾家皆依著這路子問。果不其然,每個人都背著人命。商人踢傷了一個乞丐、不久乞丐便死了;閑漢向一個寡婦求歡不成四處造謠、寡婦投井自盡,管家娘子跟人起了口舌之爭、攛掇主子將人家十三歲的女兒許給一個性子暴戾的護院、女孩兒不足一年便病故。 既有了苦主,后頭的事于裘良而言便不費吹灰之力。書生死在他平素常去的酒樓,酒樓在他死前招了個工錢要得極低的新伙計,便是給他送酒的那位。不久后這伙計便辭工不做了。商人死前鋪子里也招了個白干活只吃飯不要錢的雜工。寡婦死后半年獨子搬家不知去了哪里,曾有人在花街看見過他。拿畫像一對,果然曾在閑漢死的那花樓當小工。管家娘子害死的那女孩之叔父極疼愛侄女,侄女死后曾追求過廚房里一位水性的媳婦子,如今早已逃跑。 裘良領著人從管家娘子家中出來,瞧了童不野一眼。“童丫頭,你看呢?” 童不野道:“有人給懷仇難報之人送毒.藥。” “還有呢?” “這些事都不難查。因死的都是小民,官府不重視罷了。” “還有呢?” 童不野想了半日:“沒有了。” 裘良點頭:“沒有了就好。沒有了說明六年前在教坊司陪李縣令吃酒的樂妓還沒離開成都。”童不野面色一變。裘良慢慢的道,“什么伙計、乞丐都容易逃走,而教坊司的女子最難逃跑不過。”乃看著她道,“你想必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