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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錯,否則皇城司給不了他太大助力。別的大人……憑什么幫他?” 甘公公默然會子道:“你看那鐵路如何?” 殷莊道:“這個卑職全然不知。” “今已知鐵路能得大利。他若執掌鐵路,可否獲得實力與世子等人一斗?” 殷莊想了半日道:“卑職不知。” “但說無妨。” “不能。”殷莊道,“王爺缺錢。別的不說,重建皇城司都不知要花多少錢。鐵路若能得大利,不待四殿下將益處拿到手,王爺必然收回去。縱然捧了個聚寶盆他也護不住。除非計相韓奇冒死相助。韓大人對王爺忠心不二,亦毫無高看四殿下之意。” 甘公公點頭:“殷莊,你言之有理。”遂不再言語。 二人剛到衙門門口,門子迎上來回說甘公公貼出去的榜文有人揭了。甘公公負手領著殷莊走入大堂。只見一個商賈打扮的人立在堂前,聽見響動轉過身來。只見此人五十多歲,長須飄然有幾分儒雅,模樣兒倒像個文人。 殷莊驚道:“馬東家!” 這馬東家也驚奇:“殷小官人!”二人互視而笑。馬東家拱手道,“合著你并非知府衙門的官差。” 殷莊乃向甘公公道:“先頭卑職提起,家叔在賭場惹事,賭場東家的朋友反倒請我們吃酒。這位馬東家便是那朋友。” 原來這馬東家名叫馬四立,在古董行中貿易,有四五家鋪子。先皇城司公事孫大人在他處留了條啞謎,說是倘若皇城司與他自己皆遭到不測,依著這啞謎能找到一位出家的同僚。但沒告訴他那出家的同僚有何用處、找他作甚。直至今兒看到榜文,馬四立才知道那位守著要緊卷宗備份。 甘公公點頭:“孫大人雖沒了,事兒依然妥帖。”乃問他啞謎。 馬四立忙道:“卑職寫給大人。”遂提筆寫了一首七言排律,足有二十四韻。 甘公公拿在手中瞧了會子便笑了:“孫大人是個有心的。若非雜家,旁人難猜。”馬四立與殷莊皆不好奇,立在旁邊候著。甘公公從懷中取出官印來擱在案上。印紐乃是一只銅龜,三足點地一足懸空。甘公公指道,“這是首藏頭詩。前頭四句的起字連在一起是:繞印點數,獨計懸足。意思是從第九句起,每四句算做一組,每組的首字中有一個字是用于藏頭密語的。” 馬四立問道:“那是哪個?” 甘公公道:“統共才四種,都列出來便好。” 遂拿起筆將這詩從第九句起的每四句劃開成段。每組第一句的首字抄到一起,不知何意。每組第二句首字抄到一起,亦無意義。第三句首字才抄了三個字,三人都笑了。這三個字便是天龍山。再往下看,玄武觀信真女冠。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聲大笑。 因昨晚甘公公與殷莊皆一夜不曾合眼,今兒不論如何得歇息了,遂決意明兒早上啟程。馬四立暫回鋪子做生意,明兒也陪著去。 說來也怪。甘公公本因孫大人遇刺身亡、臨時讓晉王派過來主持皇城司,自打戴上這頂官帽字便沒睡過一個踏實覺。偏這日晚上睡得極安生。次日日上三桿才醒,殷莊已在外頭張羅著安置房舍了。甘公公心下熨貼,又躺了會子,迷迷糊糊竟又睡著了。再醒來時已近中午,餓醒的。饒是如此,他仍不想動彈。不覺想著:難怪有人愛睡懶覺,當真舒服。便聞聽外頭敲門聲響,手下人喊他起床了。甘公公再特意蘑菇了會子才起。 馬四立早已過來,一整個上午都在幫著殷莊等同僚收拾新衙門。下午,甘公公領著殷莊馬四立往天龍山而去。 天龍山就在太原城西,多佛寺,連山名都源自山上的天龍寺。道觀不好打聽,問了許多人才從一位老和尚口中得知在南峰上。 馬四立乃買賣人,腳力穩健;殷莊自不必提,渾身都是腱子rou;唯有甘公公是個年輕的太監,爬山爬得極辛苦。馬四立膽兒大,笑道:“大人,讓殷小官人背著你得了。你這腳力忒耽誤功夫。” 甘公公想了想,竟然允了!他笑道:“橫豎狼狽模樣你二人已看見了,本官也不愛虛面子。”遂讓真讓殷莊背他。 殷莊背著一個身高七尺多的大男人,踏山路如履平地,倒是將馬四立拋在后頭。馬四立氣喘吁吁喊道:“年輕人,我老人家上歲數了,緩著些!”甘公公哈哈大笑。 三人找到玄武觀,不禁暗驚。這道觀不小,隔著圍墻一望,里頭殿堂樓閣崢嶸軒峻,樹木山石皆有蓊蔚洇潤之氣,不像個俗人居處。乃整頓衣冠上門前扣環。 不多時出來一位小道童開門,問何人來訪。殷莊道:“煩勞仙童通稟一聲。我等自太原官帽巷而來,求見信真女冠。” 道童嘀咕道:“怎么又來男人找她。”轉身進去了。 過了會子,道童回來道:“跟貧道來吧。”殷莊謝過他,三個跟著入內。 只見道童領著他們從東邊的抄手游廊繞過正殿,便有一條青石子的小路,兩邊皆是青壓壓的夾道大松樹。踏過一座青石橋,橋下水池中開著紅白二色蓮花,鯉魚烏龜游嬉其中,煞是有趣。前面有個院子,院門虛掩著。道童徑直推開門,赫然可見院中立了兩株合抱不交的銀杏樹。 進入院中,只見二人坐在石頭棋盤旁下棋。當中一位道姑披著鴨卵青的道袍,明眸皓齒、面若芙蕖,年歲約莫在三十上下,乃世間難得之絕色。對面坐了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穿松花色箭袖,手捻棋子躊躇著該往哪兒放。 馬四立還罷了;甘公公與殷莊同時吸了口氣——這男人正是輔國大將軍藺東陽。 正文 933.第九百三十三章 話說甘公公領著兩個手下趕到天龍山玄武觀尋找信真女冠,竟遇上了大將藺東陽。只見那小道士繃著小臉兒上前道:“信真師叔, 客人來了。” 信真道姑轉眼往這頭瞧了一眼, 道:“數年前,官帽巷一位老先生寄存了些物件在我處, 說待他歸西后自有兒孫來取。哪位是他之后?”說話間藺東陽已擱下棋子看向客人,見甘公公在此甚為吃驚。 甘公公上前拱手:“在下便是。” 信真道:“老爺子說, 他會留給來取東西之人一篇文章作為憑證,孫公子可知道?” 甘公公想著,當是那首二十四韻的排律了。乃道:“待在下寫與道長。” 信真微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