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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還不速速招供?” 掌柜的早已癱軟,趴在地上道:“老爺,小人不是不招,是實在不知啊……讓夏奎去咸陽接貨乃畢東家親自過來吩咐的,他也只吩咐讓他領十來個人去,別的都沒說,小人也不敢問。” 朱巍冷笑一聲:“你可以有別的可說?” 掌柜的道:“小人不過是雇來經營賭場的,旁的諸事不知。” 朱巍盯了他半日,指著那幾個錦衣武士問道:“夏奎,這些人是做什么的?” 夏奎笑道:“也是護院,樓上的護院。樓上的賭碼最小一千兩一枚,樓下最小的只要五十兩。” 朱巍點頭:“原來如此。你們可是也不知道?” 眾錦衣護院紛紛道:“我等諸事不知,不過是些賣力氣的。” 朱巍吩咐道:“悉數帶下去,隔遠些分開關著。誰先招供誰能減罪,戴罪立功的說不定有賞賜。”眾錦衣護院與掌柜老頭你溜我一眼我溜你一眼。衙役上來將他們連夏奎一道帶了下去。 秦王問道:“朱大人,為何不好生審他們?” 朱巍道:“且不論浮云堂東家究竟何人,掌柜的和這些樓上護院必是心腹,不會隨意說實話的。不若分開關著。不出三日,管保有大半招供,且搜刮腸肚想些別人不知道的招來。”秦王點頭。遂打發人去請陳知府。 不多時,陳知府來了,秦王的舅舅庾二老爺也跟著他一道。朱巍忙出去相迎,接入大堂。秦王坐在堂上,看三人一同跨入門口。那庾二老爺道:“哪里是湊巧,我特意去找陳大人的。朱大人你可知道,今兒出了一樁大案子。” 朱巍問道:“是何大案?” 庾二老爺道:“有惡徒當街行兇,聽聞死了許多人。”他得意洋洋晃了晃腦袋,“可巧我一個清客路過,還拍了幾張照片,回頭弄出來給朱大人瞧瞧。” 秦王聞言立時道:“合著給尸首拍照的閑漢是二舅舅手下。尸首當由仵作拍照,二舅舅回去好生教導教導你的人。” 庾二老爺與陳大人俱愣了:“王爺怎么在此!” 秦王道:“孤王湊巧路過。”庾陳二人互視一眼,不知道這個“湊巧路過”是何意。 偏這會子,有人進來回到:“方才那群打手里頭,有一個說他愿招。” 秦王大喜:“朱大人好計!” 朱巍問道:“他愿意招什么?” 那衙役道:“他說,他并不之知道東家是誰,然他知道平日里都是些什么來賭。他愿意寫單子出來,只求老爺替他保密。” 朱巍道:“這個他只管放心,不論浮云堂最后如何處置,沒人知道誰開了口。” 衙役道:“不是浮云堂,他是說別讓他家里的老子娘和親戚朋友知道。他平日只說自己做正經事去了。他還說,他招供了,可否快些放他回去。他家里并不知道他在大牢呆著呢。” 朱巍朗聲道:“本官都答應他。”乃吩咐一個心腹師爺過去。那師爺含笑走了。朱桐默然盯著陳庾二人,見其皆神色如常略帶茫然,微微皺眉。 朱巍遂向陳大人詢問夏奎那案子。陳大人道:“這個夏奎本官記得。十幾日前,有人上夜巡組去報案,說死了個粉頭。管夜巡的捕頭問怎么回事……”他遂描述了抓人審案經過,皆與夏奎所言無異。“因案犯抵死不認,且本官瞧他那模樣不像作偽,反倒是那些證人有虛張聲勢之嫌,便將其暫且收押,容后再查。” 朱巍一愣。他本以為是陳大人得了人家什么好處,如今看來又不像。乃問道:“大人后來可查出什么沒有?” 陳大人嘆道:“不想那個夏奎看著強壯,竟是個病秧子!受不得涼。當晚便死在獄中了。” 秦王與朱巍齊聲喊:“什么?!” 秦王站了起來打了個冷顫:“陳愛卿,你說夏奎死了?” 陳大人莫名道:“是啊。” 秦王聲音有些發抖:“當真死了?” “這還有假?” 秦王頓覺一股寒意從腳心直貫天靈蓋。朱桐忙說:“王爺莫怕。哪有白日見鬼的。”乃向陳大人道,“大人可曾驗過夏奎尸身?” 陳大人道:“仵作驗過了。有何不妥么?” “故此,大人并未親自驗尸?” “不曾。”陳大人道,“然下官覺得此事蹊蹺,重新問了問那些證人并報案之人,查看馬車,還把粉頭的尸身要過來驗尸。” 朱巍忙問:“粉頭是如何死的?” “悶死的。”陳大人道,“被人拿枕頭被褥之類的物品悶死的。下官想著,夏奎若是想與她長久廝守,悶死她作甚?只是兩個當事人皆已身亡,無從查起。” 朱桐站起來拱手道:“敢問大人,那粉頭是誰,尸身可還在?” 陳大人道:“粉頭乃是咸陽百花樓的白蘭姑娘。百花樓昨兒來人索要尸身,本官因十分疑慮,不曾答應。” 朱桐忙一躬到地:“求大人將白蘭姑娘的尸身轉交我叔父。” 陳大人皺眉,不悅道:“這是下官的案子。” 朱桐忙說:“晚生并無不敬之意。我叔父手上也有個案子,與大人這個顯見可以合并成一個。此案蹊蹺復雜牽扯極廣,且……”他略帶尷尬道,“晚生的大舅子也在其中。求大人幫個忙。”說著,看了看秦王。 秦王才剛跟朱桐他們看過一場血腥,又親旁觀了審夏奎。他這會子已明白夏奎不是鬼了,便想著:陳愛卿連夏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還不定讓人哄騙成什么了。不甚可靠。遂說:“既然兩個案子合為一個,就讓朱大人來查吧。” 陳大人心中不大痛快,只得應“是。”當即喊人去取那花魁白蘭之尸首。乃問道,“不知朱大人手上是個什么案子?” 朱巍道:“乃是今日下午的一場殺人大案。”他看著庾二老爺,庾二老爺茫然。“兇手已當場擒獲、供認不諱。”遂命人將兇犯提來。 不多時夏奎來了。陳大人登時嚇了一跳:“夏奎!” 夏奎哼了一聲,拖拉著鐵鎖昂首闊步從他身邊走過,筆直跪在堂前:“朱大人。” 朱巍問道:“陳大人,此人可是你認得的那個夏奎?” 陳大人指著夏奎顫聲道:“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夏奎咬牙道:“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