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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舉了個東西跑出來,“在他被褥底下!” 夏奎定睛一看,竟是半塊玉佩!他立時喊道:“我不認得此物!” 捕快道:“你認不認得,到公堂上自有分曉。”遂命“帶走!”夏奎連聲喊冤,沒人搭理他。 直至天大亮之后,知府陳大人升堂提審夏奎。夏奎只說諸事不知。“草民已想明白了,必是遭人陷害。” 陳大人冷哼一聲:“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乃喝道,“帶證人上堂!”衙役齊聲高喊“威武。” 只見腳步聲雜亂,上來一群證人,正是與夏奎一道去咸陽提貨的護院們。夏奎大驚。他這才明白,只怕這個坑不是外人給挖的,而是自己人。 陳大人捋了捋胡須:“爾等還不從實招來。”眾護院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 他們說,他們東家畢大老爺今兒中午要辦個要緊的酒宴,事到臨頭,昨晚才發覺美人不夠,便打發他們十二個連夜往咸陽去接一位花魁娘子。那花魁極浪極水性。因趕馬車的便是夏奎,遂在車上勾搭了他。夏奎忍不得,求兄弟們半道上停了停,與那花魁就在馬車上翻云覆雨起來。偏他能折騰,事兒辦了許久。有好事的護院湊近馬車,偷聽到里頭他二人說話。那花魁只說愛上他了,將隨身玉佩掰做兩半。她自己留著半塊、讓夏奎收那半塊做信物。夏奎賭咒發誓要替花魁贖身、兩個人長長久久的做一輩子夫妻。花魁心情蕩漾,又勾搭夏奎辦了一通。良久,夏奎神清氣爽從馬車中出來,喊道:“走啦走啦——”眾人這才重新上路。 夏奎本是個經歷過事的,聽到此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言不發只森然瞧著他們。陳大人問道:“夏奎,你可有話說?” 夏奎道:“皆是誣陷。草民壓根不知道車中裝的是什么貨品。既是大人連夜抓了草民來此,那花魁娘子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陳大人得意道:“如此說來,你已承認車中乃是花魁娘子了?” “不是他們說的花魁娘子么?” “啪!”陳大人猛拍驚堂木,“人證物證俱在,還敢狡辯!” 夏奎道:“縱然與個粉頭偷情,何以就要拿下大牢?” 陳大人冷笑道:“那女人已死,你不知道么?” 夏奎道:“草民已猜到那女人恐有不測,只是委實不與草民相干。這些人誣陷草民必有緣故,還望大人明查。” 眾護衛紛紛賭咒發誓自己所言非虛,夏奎自然不認。鬧了半日,陳大人吩咐暫且將夏奎押回牢房。當日晚上,兩個獄卒進來替夏奎手足俱加上一套鐵鎖。夏奎正在納罕,便看見后頭又來了兩個獄卒,抬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布袋子。夏奎心叫不好:此物只怕就是獄中殺人的“土布袋”。 正文 第894章 話說夏奎入獄當日晚上, 有獄卒抬了布袋子進入其牢房。夏奎是個知事的,瞧那袋子的模樣像是裝著沙土,想必就是獄中殺人的“土布袋”。偏他這會子已被人困住, 使盡力氣不得脫身,乃大吼。四個獄卒恍若未聞。兩個扶著土布袋立在一旁靜靜瞧著,另兩個上前欲將他按倒在地。夏奎知道倒地必死, 搏命掙扎。兩個獄卒使了半日的力氣,愣是沒按動他。 一個獄卒咬牙道:“你二人杵著干什么?”那兩個獄卒便撂下土布袋上來幫忙。四個人使出吃奶的力氣,依然搬不倒夏奎。 另一個獄卒道:“還得再添兩個人。” 再一個道:“兩個不夠, 再添四個。” 便聽外頭有人笑道:“四個人都按他不住么?” 眾獄卒正著急上火呢,惱道:“有本事你試試!” 那人道:“你們都撒手, 我來試試。” 獄卒們委實累了,聞言立時道:“你試試, 我們暫歇歇。”紛紛松手。 便是這一刻,獄卒們最是松懈。那人抬起手刀直劈向獄卒后腦。四個獄卒尚不知出了何事, 一個接一個倒了!夏奎提著氣不肯放松。那人從獄卒身上摸出鑰匙, 將夏奎手足鐐銬悉數解開,又打量他一番。夏奎生的高大, 獄卒個子都比他矮些。那人圍著四個獄卒轉了半日,挑了個胖的扒下衣裳來丟給夏奎。夏奎立時換好。那人拿起腳就走, 夏奎緊緊跟著。夏奎關押的這一塊兒左近沒有犯人,故此寂靜無聲。二人大模大樣走出牢房,從頭至尾沒說過一句話。 出去走了半日,那人道:“我與畢大老爺有仇, 偏我本事不足,打不過他那些保鏢。我知道你也與他有仇,且你本事比我大得多。我替你安排,你殺了他,咱們兩個都大仇得報,如何?” 夏奎這條命本是撿來的,諸事顧不得,只說了一個字:“好。”遂跟著他出了城,避在郊外一處農宅里。 直至今日上午,那人過來道:“安排妥當了。” 夏奎扮作農人,趕了一馬車的雞鴨鵝給畢大老爺家送去。那人不知什么神通,買通了數名畢府的人。夏奎只跟著線人走,繞過大半座宅子溜進后花園。畢大老爺平素皆在花園中一座小軒午睡,今日亦是如此。夏奎早早藏身軒之中,不費吹灰之力將畢大老爺殺死。那線人就等在軒外,送夏奎從后角門出去了。 夏奎出了畢府猶自不信已報大仇。在街頭走了會子,他想,還有十一個仇人逍遙在外。遂趕去浮云堂大開殺戒。 朱巍聽罷捋著胡須思忖半晌不曾言語。秦王有些著急,低聲問朱桐:“朱先生,朱大人為何不說話?” 朱桐道:“此事太過復雜,疑點重重,可能性有無數種。叔父大概難以決定從何處下手。” 秦王奇道:“不是挺明白么?” 朱桐道:“從頭到尾都是疑點。一個青樓女子死了,把事兒推給一個趕車的,且一日都等不得當晚便要在獄中殺他。夏奎若是個有來歷的也罷了,偏他不是。人證物證俱在,依著正常打官司的規矩冤死他不是更便宜?難道還會有人來復查這個案子不成?那救他出去之人連個名姓代號都不肯告訴他。再有。區區護院,輕而易舉殺了一個大老爺。殺完之后他還沒事人似的離開畢府跑到浮云堂。王爺,長安城不是綠林之地,浮云堂也不是尋常百姓開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只怕夏奎從去咸陽接貨到方才在賭場殺人,都是人家安排好的。只是他自己不知罷了。”秦王凜然一顫。 朱巍這會子方抬起頭來,望著那掌柜的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