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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頗為有趣。故此我便到照相館雇了人來,給長安街頭也拍些照片留念。不想正趕上兇殺案?!?/br> 劉戍嘖嘖兩聲打量他道:“你看似一個文弱書生,膽子倒是不小。” 裘行正問道:“劉大官人如何在此?” 劉戍道:“出來買東西遇上了。你莫要拍這個。方才有官差過來,已經打發人去喊仵作了。你這些攝影師是雇來的,萬一仵作發覺有哪里缺失證據,豈非說不清楚?”裘行正面色猶豫,朝巷子里頭張望。劉戍又道,“里頭已到了一大伙衙役,大鐵鎖拿住了兇手。那人倒也磊落,滿口承認。” 裘行正咬咬牙:“也罷?!蹦斯笆值?,“多謝劉大官人提醒?!庇值?,“大官人不走么?” 劉戍道:“不走。多熱鬧啊!我是太守老爺家的客人,沒人敢懷疑我。” 裘行正干笑道:“倒也是。”遂告別而去。 劉戍不嫌麻煩親送他出了巷口。走了十幾步,裘行正回過身,見劉戍抱臂而立神色肅然,轉頭接著走。裘行正沒影子后劉戍方回到浮云閣。朱巍問外頭何事。劉戍含笑道:“你們秦國百姓膽子真大,只是沒什么常識。方才是瞧熱鬧的閑漢在給尸首拍照。我告訴他們這是仵作的活計,趕他們走了?!?/br> 朱巍點點頭,這才想起還沒喊仵作呢。偏他并沒帶著人手來,遂向秦王借了一名護衛快馬傳信去。其余護衛押著夏奎、掌柜老頭和七八個錦衣武士,命方才那群衙役跟著,并留下兩名護衛看守現場以防有人進來搗亂。一行人遂浩浩蕩蕩返回太守衙門。 秦王看見那么多尸首,嚇壞了,方才不過是強撐著,遂先到后頭歇息會子。劉戍趁機低聲把裘行正拍照之事告訴朱桐。朱桐啞然失笑:“他跟你解釋了那么多?看到中華書局的畫冊子才想去街面拍照的?” “是啊?!眲⑹?,“那畫冊子我也瞧過,,委實有趣。” 朱桐道:“你二人壓根不認識。若真是偶遇,犯得著解釋那么些?他唯恐你疑心不是偶遇。” 劉戍一愣:“那……他是故意去的?” 朱桐道:“那條街上沒有照相館,是別處請來的。”他想了想,笑道,“倒有趣,想跟咱們搶生意?!蹦撕叩溃翱傆袀€先來后到嘛。” 一時秦王好些,說可以聽審了。朱巍升堂問案,秦王朱桐等在旁坐著。朱巍命人帶夏奎、掌柜老頭和那群錦衣武士進來。夏奎已換掉了那身血衣,瞧著黑黑壯壯,不似方才那般嚇人了。朱巍命他先說。 夏奎本是個鏢師,跟著鏢局走南闖北。前幾年鏢局失了趟大鏢,賠干凈了,關門大吉。夏奎沒了生計,四處打零工活命。去年,他在飯館里打雜,遇上幾個閑漢吃白食,出手將那些人趕了出去。飯館東家膽兒小,恐怕遭人報復,竟不敢再留夏奎做事。可巧有個食客瞧上了他的武藝,趕著在飯館門口喊住夏奎,說愿意替他介紹份當護院的活計;夏奎拜謝——便是在浮云堂。 夏奎有真本事,跑鏢時斗過山賊水匪,正經殺過人見過血的。且性情收斂不張揚,又不愛爭搶風頭,管事同事皆喜歡他。浮云堂薪水多紅利足,數月后夏奎便存下幾個小錢、賣了座小宅子,算是有了個家。 十幾日前傍晚,夏奎正要上工,那掌柜老頭將他喊過去道:“你從前做過鏢師不是?” 夏奎道:“是,跑了十幾年的鏢。” 掌柜道:“東家有份活計想讓你做?!?/br> 夏奎忙抱拳道:“但憑東家吩咐。” 掌柜道:“東家有一車要緊的貨須立時從咸陽提來,事情機密不可外泄。臨時找保鏢恐怕來不及,東家便想讓自家伙計過去走一趟。你去問問,那些弟兄愿意同去的,湊十來個人。貨平安到了,東家重重有賞?!毕目率辰允歉≡铺媒o的,巴不得報答東家,連聲答應。 遂找到護院們,將此事說與他們聽。夏奎才剛剛說完,便有數位兄弟跳起來說“我去我去!”點點人數,想去的竟有十一個之多。夏奎想起掌柜的說“湊十來個人”,這十一位加上自己正好是十二個。咸陽離長安極近,這些兄弟都有兩下子武藝,區區一車貨品足夠了。他便領著兄弟們去見掌柜的。掌柜的秘密寫了份地址,讓他們立時動身。 長安至咸陽早已修了大路,夏奎領著兄弟們踏月趕去,只用了一個多時辰便趕到提貨之處。那兒是座青樓,夏奎等人進了后院,有人早早預備好了馬車。夏奎一瞧,竟是一架臺灣府產的減震彈簧四輪馬車,車前有四匹健馬,不由得暗自猜測車中是什么貨。那人催促道:“快些趕路,越快越好,畢大老爺等著急用。”夏奎心想:管他什么貨呢,橫豎我們只管提回去、領賞錢便是。遂親自趕起馬車,領著人返回長安。 本以為是件尋常差事,不想才出咸陽城便遇上了一撥打劫的。饒是夏奎武藝過人,依然費了不少力氣方將他們打退。跑過七成道路時,又有人從后頭趕上來;夏奎又仗著本事趕跑賊人。長安城門徹夜不關,眾護院順順當當進城,護送馬車來到畢大老爺的大宅子。 他們才剛停下馬,里頭跑出一個門子來問道:“可是咸陽來的?” 夏奎道:“正是?!?/br> 門子便打開大門,讓他們只管將馬車趕進去。進門一瞧,一個管事領了五六個仆人正的等著呢。管事掀開車簾子瞧了一眼道:“你們辛苦了。天兒怪冷的,你們吃些酒菜再走?!彼烀祟I他們去廚房。 眾護院紛紛給夏奎敬酒,說不曾想夏大哥有如此本事。今日立此大功,來日前途無量。夏奎自己也甚是歡喜,遂多飲了兩壇子酒,醉醺醺讓人給送回家去。 次日天還沒亮,夏奎尚在夢中,便有人咚咚砸門。他迷迷瞪瞪出來,口里喊著“誰啊大清早的”。才剛開拉開門栓,外頭有人猛的推開門。不待夏奎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條鐵鎖迎面套來。夏奎驚醒,睜眼一瞧:他家門口密密麻麻全是衙役捕快,舉了十幾條火把明如白晝。他忙問:“各位差官,出了何事?” 一個捕快冷笑道:“莫問出了何事,你官司犯下了?!蹦撕鹊剑八?!”幾個衙役撲入他家中。夏奎待要攔阻,奈何脖子讓人鎖上了,手里還沒有兵刃,且宿醉未醒、這會子腦仁疼的厲害??沼幸簧肀臼率共怀鰜?,束手無策。 耳聽一陣叮叮咣咣翻箱倒柜的聲音,不多時,衙役喊道:“有了有了!果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