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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幾色龍舟也不甘示弱,緊緊跟在后頭。 陳仲瞻被兩岸民眾的呼喊聲感染得熱血沸騰,轉瞬龍舟便到了跟前,各舟標手紛紛開始奪標。 紅龍與黑龍之間離得最近,爭得頗為厲害,撥水干擾的招式窮出不斷,場面一時間變得極為混亂。 樓啟深咬了咬牙,正伺機而動。他盯著賣力的四皇子,心里道了一句,要怪就怪你要同殿下爭。 樓啟深見四皇子立在舟上搖搖欲墜,便伸了槳,推捅了紅舟一把,翻倒不至于,可這一下就足以讓四皇子落水。 撲通一聲。 落水之人濺起水花,也讓四周看熱鬧的聲兒呼得更大。 陳仲瞻見勢不妙,撥開人群往前看,就想入水救人。正當此時,黑龍舟上的一人也跟著撲通入水,陳仲瞻見有人去救了,他便立在岸邊觀勢,沒有貿然過去。 四皇子的形勢卻不如眾人所料,不但被落水之人救起,反倒被拽得直往水里去。 陳仲瞻見落水的黑龍劃手一直未從水中露出面來,便大感不好,立時入水救人。 江嫵與在樓上看得心急,那些個劃手劃著舟往四皇子靠近,怎就不機靈些,直接入水救人呢。 眼見著熟悉的身影鉆入了水中,好一會兒,四皇子才被松了去,露出了水面,緊接著陳仲瞻就揪著樓啟深的衣領,也跟著破出水面。 樓啟深恨恨地盯著福大命大的四皇子,一拳砸在水上,濺起不甘的水珠子。 太子扶欄而望,他雙目微瞠,全然沒有料到樓啟深竟對四皇子動手了。震驚之余面上又生了怨色,這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先前才保下了他一條命,又來這一茬,豈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掉腦袋的事兒嗎! 皇上在一旁將太子的神色看了一清二楚,這逆子真是反了不成。交給他的事兒,就沒一件辦得漂漂亮亮了,可手段偏生多得很,回回都針對老四。福建抗倭也是他出面請命,好迫老四遠戰,若不是他早有密令給林襲和,老四豈能毫發無損地回來。 皇上越想越氣,怒而沖太子發飆,“看你辦的好事!”擰頭就吩咐下去,給四皇子傳太醫,押那人上來對峙。 太子妃柳沛之身為女眷,只得遠遠地觀著賽況,并不知那人就是樓啟深。 等樓啟深被一個眉目俊朗的公子押了上來,柳沛之頓然面色發僵,竟然是陳仲瞻。 她在宮中的幾次宴請上見過他幾面,說要不后悔那都是假的。太子騙她用情,被識破后便日日羞辱她,她何曾想過,東宮正妃竟會是這般光景,當初還不如老實地嫁了定國公次子,她哪用得遭今日這罪。 陳仲瞻一眼也沒瞧柳沛之,他如實同皇上稟報之后,皇上體諒他渾身濕透,烏發滴水,便讓他先行退下,回府更衣了。 等陳仲瞻走后,柳沛之也收了自己的心,把目光落在垂首跪著的樓啟深身上。 她嘴角一勾,計上心頭。 柳沛之美目往太子處一拋,太子立時就意會了柳沛之的舉動。 他瞪著柳沛之,警告她莫要火上澆油。可柳沛之為何要怕他呀,她就是要澆油,就是要火勢更大,就是要火大燒到他太子身上才好。 ☆、步步深淵 “樓幕僚?”柳沛之乍然出聲,聽著還有些幾分驚訝。 皇上蹙了蹙眉,看著似不滿柳沛之突然出聲,但見其認得,便也將話遞了過去,“太子妃認得?” 柳沛之從位子上起了身,不顧臉色黑得難看的太子,走出來行禮應答,“回陛下,此人乃殿下的幕僚,常常到宮中與殿下商議要事,只是,上次澤衡宮事發之后,臣便再未見過了。” 皇上不愧是皇上,一下子就捉住了柳沛之言語中的要點,“澤衡宮?” 柳沛之方欲作答,太子便出言掩飾,“澤衡宮一事已畢,今日還是問清方才所發何事,致四弟與樓幕僚雙雙溺水才是要緊。” 皇上見太子把歪得說成直的,明擺著是要洗脫這樓幕僚的罪名,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拂袖就將杯盞撥到地上,怒道:“閉嘴,朕沒問你。” 太子只得低了頭噤聲,聽柳沛之把澤衡宮的事一件件地道了出來。 先是說澤衡宮是太子與眾幕僚議事之所,后把樓啟深就是那日在宮中與后妃有染之人給捅了出來。 本該為犯皇宮名聲付出代價的人,卻活生生地在眼前,不僅如此,還險些讓他把四皇子的性命給搭上了。 皇上氣得吹胡子瞪眼,一掌拍在桌上。 太子這回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這名頭聽著唬人,可太子若得圣心,皇上只需輕輕幾句就能把此事給揭過,但皇上對太子已然失望透頂,他并沒有這般輕易地就饒了這個殘害手足,處處在朝堂上與他作對的長子。 “你,供出幕后主使,朕興許還能留你全尸,說。”皇上質著樓啟深,但樓啟深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面,他自是拒不承認今日對四皇子的謀害,句句都說是為了救人,可一下水,小腿便發抽,不受控制,這才險些辦了壞事。 皇上見樓啟深嘴硬得很,便看著太子,連嘆了幾句,“好,好,好。” 隨后便讓人將樓啟深押入天牢,再細細地審,就不怕他不說。 太子也沒個好,被奪了吏部,工部的大權,禁足東宮,無宣不得面圣。 直到回了東宮,太子也未想明白皇上究竟為何奪了他的權,壓根不知皇上忌憚他對兄弟手足的下手的狠毒。 柳沛之! 太子忍著怒火換了一身衣裳,而后便直往正宮去,找柳沛之算賬。 丫鬟正給柳沛之卸著頭飾,太子殺氣騰騰地闖了進來,一把就推開了丫鬟,“滾!” 旋即一手就掐住了柳沛之纖細的脖頸,咬牙切齒地道:“你是太子妃,與本宮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體,何必非要走到今日這地步?” 柳沛之被掐得呼吸不過來,臉都成了豬肝色,她四肢揮舞,胡拍亂踢,指甲在嘩地在太子臉上劃了幾道,太子吃痛才松了手。 柳沛之從凳子上摔了下來,癱坐在地,一邊與太子挪開距離,一邊咳著吸著空氣。 太子提步就向她走來,柳沛之見勢就怕,伸腳把足邊的凳子給勾了下來,想要攔住太子前行的步伐。 可這區區凳子,豈又攔得住太子呢。 太子繞過朝他滾去的凳子,一步步走到柳沛之跟前,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本宮沒了往日的輝煌,你又會有甚好日子過?” 柳沛之嘴巴微張,發出不知是咳還是笑的聲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的話也能從你嘴里說出來?真是笑話,時至今日,你又何苦再騙我。” 太子松手時還給了一個力,柳沛之雖從太子手中解脫,但卻仍被甩得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