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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 她笑得燦爛,眼角藏著一滴淚,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別的。 “你早便想借口廢了我,可現(xiàn)時還能對著我說違心話,好似是我先對不住你一般,真是可笑。”她順勢就側躺在地,懶得再爬起來,再由太子折騰了。 “如若不是你做得太過份,搞了澤衡宮這么一出,本宮豈又容不得你?”太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柳沛之。 她嘴角揚了一抹嘲意,他要同她一件件地數(shù),她又豈會懼。 原就他先對不住她的。 “若不是你在澤衡宮與那幫‘幕僚’尋歡作樂,若不是你欺我騙我,害我情財兩失,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拿著我柳家命脈給你的帝王之業(yè)鋪路,我又豈會報復你?” 柳沛之言罷,便兀地笑了起來。 每回她笑,太子就覺得心里發(fā)毛,他冷聲道:“你笑甚?” 柳沛之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作答,反而笑得更是放肆。 她只是覺著自個兒傻,傻得可笑,罷了。 太子聽著柳沛之這似笑非笑的聲音,頭皮都是一陣發(fā)麻,他罵了一句:“瘋子!”立時轉身就出了屋。 一出了門,遠遠就見著一人在宮門等候。 天色昏暗,已臨近入夜。 公公提著燈立在李頡身側,映出他心思沉沉的臉來。 李頡是他真正的幕僚,他欣賞李頡,原想一并納入澤衡宮,但其仗著腦子好使,以替他出謀劃策為交換,婉拒了數(shù)次。 可到底他是太子。 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他想動何人不可? 于是,李頡被他用了強。 太子見到李頡,就想起天牢里的樓啟深,他從階上步步而下,走到李頡跟前。 李頡行了禮,便出聲建議道:“殿下應當去天牢一趟,依臣之見,在此等嚴峻的形勢之下,樓啟深所犯之事,決不可與殿下扯上干系。” 太子皺著眉,嘆了一口氣,“本宮正要前去,你陪行罷。” “是。”李頡跟在太子身后,一同到了陰森森的天牢。 全京城上下皆知太子被皇上下令禁足東宮,遂盡管他現(xiàn)時著了繡四爪蟒紋的衣袍,現(xiàn)時出現(xiàn)在天牢,把守的重兵也不買他的賬。 待奉命盤審的官員得了消息出來,這才放了太子進去。 天牢寒氣重倒是名不虛傳,越往里走,火光越盛,可唯一不妥的是,明明是在審犯,卻安靜的很。 等太子與李頡終是到了亮堂堂之處,眼前之景讓兩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樓啟深頭上綁著的黑綢帶還未解下,身上還穿著今日黑龍舟的衣飾,可也殘破不堪,看樣是被鞭子抽得發(fā)爛,臂上的rou被抽得血rou外翻。 他被綁在刑架上,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太子沖盤審的官員發(fā)怒,他上去揪著人的衣領子,“你們把他給怎了?” 官員慌張地搖著頭,“他只是昏了過去。”見太子怒不可遏,便立馬揮揮手,吩咐一旁的小吏,“把他弄醒。” 士兵拿了大木勺,從一旁的桶里取了水,猛地潑到樓啟深身上。 樓啟深疼得嘶嘶直叫,不過一瞬就轉醒,眼都未睜,便嚷著:“意外,都說多少回了,我不過是好心辦壞事,哪有甚幕后主使啊……” 言罷,他便疼得扭著身子。 “你潑了甚?”太子過去一腳踢開那木桶,聽到那小吏哆嗦著答道:“鹽……水……” 太子奪過小吏手中的木勺,一把就扔得老遠,大吼一聲,“滾!” 盤審的官員怎說從前在太子處得了不少好處,此時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示意小吏同他一并退下。 樓啟深疼得五官皺成一團,面上盡是痛楚,“殿下……” 太子見四周只剩李頡在,這才安了心。他原就最疼樓啟深,此時看著其受苦,他也不好受,“你何要做這等傻事!” “臣心甘情愿替殿下除去心腹大患,就差一點,就那么一點。”說完樓啟深便只剩一聲長嘆。 太子此刻才明白樓啟深此舉的用意,他對皇上偏寵不滿已久,但從來就沒說過皇上半句不是,回回與樓啟深談心,說得都是四皇子。 難怪樓啟深會對老四動手,他想必是要拉著老四一起死,到時候死無對證,怎么也賴不到他身上。 可惜,可惜。 樓啟深盡力地抬了抬頭,艱難地動了動喉嚨,“殿下今日就不該來探我,一切都是我所為,您這一來,反給自己惹了一身sao。” 太子對樓啟深還是有情義的,他抿著唇不出聲,將樓啟深身上的每一處傷都看了個遍。 樓啟深咳了兩聲,“李頡,你帶太子出去罷,太子這次不該來,也不該有下次。” 太子似被樓啟深這幅深情給激到了,他大笑著喊了一聲,“好。” 就立時喚了盤審的官員進來。 “把他給我放下來,今夜不得再審。”太子直眉怒目,指著刑架上的樓啟深。 官員這下就為難了,他奉皇上之命盤審這個蓄意謀害皇嗣之人,給太子與疑犯私下相談已是最大的通融,他可不敢再多做別的。 “皇命難違,殿下,恕下官不能從命。”盤審的官員顯然是說出此話,就預備著接受太子的雷霆之怒。 “你!”太子怒氣填胸,恨恨切齒道:“好!皇命難違!” 他揚起拳頭,差點就砸在官員的臉上,李頡忙上前攔住,連聲勸道:“殿下不可。” 太子撂下一句,“他要是死了,你們都給我陪葬。”而后,便拂袖離去。 他說到做到,前世關越卿捅死了樓啟深,接著就被灌了毒酒。 李頡跟在其身后,出了天牢。 外頭天色已全黑,太子帶著渾身怒意徑直地在前頭走,道一句:“皇命難違,本宮是可是儲君,真是些不長眼的東西。” 等了這般久,李頡總算是等到這一刻了,他佯裝泄氣一嘆,“皇上也真是狠心,殿下的大好形勢,便因著此案,毀于一旦了。” 太子原先就覺著皇上不公,他步子一頓,心里的怨意因著李頡這一句,瘋狂滋長。 “父皇偏愛四弟,六弟,也不是一兩天了。”太子悶聲說出這一句,拔腿就繼續(xù)往前走。 李頡得了這么一句,就知太子對皇上的不滿已到了無可抑止的地步。 太子變了,他不再是從前那個在心里都不敢怨皇上的人了。 李頡出了宮,就往四皇子府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一事于下一章完結,之后就真正進入文章收尾階段。 吶~么么扎。 ☆、落入掌中 皇上并不急于求成,他只是拿著這個又虛又實的把柄,來鉗制著太子,好趁太子不在朝,一步步削弱其在朝堂上的話語權。 太子為儲君,但皇上正值壯年,身子骨健朗,豈能容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