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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使,才想著幫著她侄子一些,但昨日姨娘給李七表弟時,他不肯收,姨娘昨夜左思右想又覺得不妥當,才讓我送來?!?/br> 釗哥兒聽了便掂了掂掌中的荷包,開聲道,“我尋著機會便給他。” 如姐兒見釗哥兒答應了,便“嗯”了一聲,松開了釗哥兒的衣袖。兩人跟在隊伍的后方,入了飯廳。 等吃過早膳,江老太爺留了眾人說了幾句話,便起身要回昌平了。如姐兒眼睛直盯著李繼屏同釗哥兒兩人,見李繼屏只同鋮哥兒說這話邊走著,毫無表示,便使勁地給釗哥兒打眼色。 女眷送到二門,就不便再送了。鈺哥兒還小,也沒有再跟上,只送到垂花門便作罷。 釗哥兒同鋮哥兒分別走在李繼屏兩側,釗哥兒倒是個心思活泛的,知李繼屏私下無人時未收李姨娘的銀子,當著鋮哥兒的面更是不會收的,遂等至鋮哥兒同江老太爺說著話,李繼屏上了車,撩了簾子伸出頭來道別之時,才將荷包遞到李繼屏懷里,湊到李繼屏耳邊說“李姨娘的一番心意?!?/br> 李繼屏聽了便明白過來,自是不肯收,肅了色想要遞出來,又聞釗哥兒又湊近低聲道,“你可別介,莫不是想讓祖父瞧見回頭責難姨娘不成?” 李繼屏瞧見江老太爺往他這頭瞧了一眼,這才縮了手,留著不是,遞回也不是,左右為難。時間差不多了,江老太爺也上了馬車,緩緩而去。李繼屏袖中放了燙手的荷包,思忖著要不要同江老太爺說一聲,后又覺得不妥,最終決計等下回見著釗哥兒時,再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寒衣節一過,這天兒就初冬轉深,愈發地冷了。 江嫵裹了小襖在西廂房描紅,寒冬天氣,即便是想到處跑也有心無力啊。關越卿的回信同江嫵所想的相差無幾,既有信物,倒是無須太過擔心,已成定局,便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因著江嫵的這封信,關越卿也加緊了同其余閨閣小姐的來往,生怕又落虎口東宮。 待到梅蕊初破,臘八七寶五味粥飄香。 昨夜灶房就十分忙活。那灶上的婆子先是洗米、泡果、剝皮、去核,待到子夜時分才開始煮,把黃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紅江豆、去皮棗泥等,用開水煮熟,外用染紅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松子及紅糖,作為點染,微火燉到今日寅末時分,才算熬好。 秦氏派人送了一部分臘八粥去萬佛寺供佛供僧,又安排了小廝給在京的各房姻親湊個意頭送了些去。文氏也不忘趙千凜,節禮什么的自是樣樣不曾缺過。 府中眾人聚坐一桌分食臘八粥。 江嫵小兩碗臘八粥下肚,便見秦氏又吩咐著端上來幾碟子臘八飯。 江嫵頓時覺著奇怪,這京城慣來都是吃臘八粥的,這臘八飯是南邊臘月初八所食之物,這也是她前世入了東宮才知的,這怎就興起吃臘八飯來了。 秦氏便開聲解釋一句,“這是定國公夫人派人送來的,我見著年年吃臘八粥,怕是大家也膩了,便讓人拾些上來嘗嘗。” 這就更是奇了,大秦氏原就是北方人士,往年都是吃臘八粥的,今年怎就忽轉了口味,改吃臘八飯了。 大秦氏次日便上江府來解惑了。 “你昨日派人送來的臘八飯吃著新奇,實是有心了?!苯咸p拍了拍大秦氏的手背,又道,“你同老大媳婦下去談會天罷,我還得抄會兒佛經,這就不留你了。” 大秦氏沖江老太太點頭應是,恭敬地笑容中夾了一絲尷尬,但無人發覺。 “姐,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苯竽棠糖厥吓阒▏蛉舜笄厥蟿倧哪畲禾孟蚪咸埌渤鰜恚咴谕蠓咳サ姆较?。 大秦氏方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只靠著江大奶奶的方向走得近些,伸手攬住江大奶奶的手臂,“我們到你屋里再說罷?!?/br> 江大奶奶察覺大秦氏狀況不對,脫開大秦氏的手,主動攬了過去,“行,我們回去再說。” 江大奶奶方入屋便吩咐身邊服侍的玉姑姑,沏了壺老君眉進來,等茶一上,江老太太便讓屋里服侍的人都到外頭去,大秦氏這才開口。 “昨日那臘八飯,不是我派人送的?!贝笄厥衔⒋沽耸?,讓江大奶奶辨不出神色。 “怎會?來人分明說的是定國公府?。浚∪舨皇且娛悄愀系娜?,她們怎敢接?”江大奶奶睜大了眼,被嚇好一大跳,生怕出事。 “是定國公府上送的沒錯,但卻不是我派人讓送的臘八飯。”大秦氏伸手握住江大奶奶的小臂,讓她安心坐下。 “什么意思?”江大奶奶疑惑不已。 大秦氏輕嘆一氣,“就我府上的那老太太使得招唄。那佟夏清以姨娘身份在府中已有大半年,但你姐夫到今日一步都未曾進過她房里,是絲毫不認這房妾室的模樣。老太太自是氣的不行,忍了大半年,終是忍不住了,臘月初一便從我手里把灶上的事都劃給佟夏清打理,還借口著說這將過年了,府中事多且雜,怕我cao勞過度,讓佟夏清學上一些,再幫著我打理,能減輕一些我身上的擔子。 你說我嫁入定國公府這些年,倒也沒見她這般心疼過我,現個兒為了佟夏清,還打著怕我cao勞的旗號,來分我手中的權。真是!都不知道說她什么好!” 江大奶奶聽得目瞪口呆,“照你這意思,那臘八飯是佟夏清的意思?堂堂一個國公府,老太太竟讓一個妾室插手家中供膳諸事,真是不成體統,這像話么?定國公的弟弟陳自量不是還在府中居住么,那陳二奶奶手里可半點權都沒得握呢,一個妾室就從你這陳大奶奶的手里分了重權,老太太簡直是胡作非為!” “雖說是將灶上的事給了她管,但是大多數還是不買她的賬的,這府中中饋我掌了這些年,豈容她說分就分。莫說她一個小門小戶的出身,又是個妾室,即便是她有老太太撐腰,誰又敢棄我投她,這定國公府將來還不是定國公的,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定國公夫人!老太太不過是見不得我又掌權又得心罷了,總想辦法給我添堵,她才有快活日子。”大秦氏話畢便啜了一口老君眉。 江大奶奶叮囑著大秦氏,“你可不能因敵弱而輕敵,多少教訓都是這般來的??傊獙⒛闶掷锏臋嗄蟮乃浪赖模@樣誰也不敢欺你!” “你盡可放心罷,輕敵?佟夏清哪能算得上敵啊?老太太怎么說也是定國公的親生母親,佟夏清算什么?一個不被承認的妾室罷了?,F時老太太也只能時不時拿佟夏清來膈應我,她可不敢同從前我方入定國公府那般,把我當成軟柿子來捏。”大秦氏將近日受得氣都一下子都抖落出來,整個人顯得輕松許多。 “你能這般想便是極好的,還記得你來同我說,姐夫要納妾那回,整個人憔悴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