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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絲毫沒有外頭人家說得那般,定國公夫人秦氏性子強遍京城的模樣?!苯竽棠桃姶?,心頭也松快了些。 “你也開起我的頑笑來了!真是好膽!”大秦氏伸出玉指點了一點江大奶奶的額,笑罵道。 ☆、小年歲首 臨近年末,秦氏愈發地忙了。臘月二十二,江家學堂放了假,第二日江老太爺便攜李繼屏趕回了京城江府,為送灶神做準備,同時也帶回了井家送來的年禮。 此時府中只得熱灶上彌漫了麥芽糖的香甜之氣,外頭冰天雪地的,只能聞到一丁點甜意。此時只見一個婆子端了用麥芽糖粘結在一起的炒玉米出來,放到室外將其凍著。不一會兒,那炒玉米和麥芽糖便凍成了一大塊,分別被送至主子們的房中。 讓江嫵察覺到年意漸重的便是這酥脆香甜的炒玉米,才吃下一小塊,衛氏身邊服侍的金朵便過來傳話,讓漪云院的姐兒一同往念春堂去,說是江老太爺回府了。 紫薔取了月白繡花小披風來給江嫵披上,待妧姐兒出了漪云院正院的門兒,才讓孔mama抱了江嫵去。妤姐兒也縮在乳娘的懷里,見了妧姐兒和江嫵,開聲便一團白霧飄了出來,“二jiejie、五meimei?!蔽绾蟮亩贞柟獍朦c用處也無,三人在冷風簌簌里哈著白氣打了招呼,立時往念春堂去了。 江嫵一進門便覺得屋里甜甜的,又見各個手里捧了一小袋東西,心下十分好奇,腳步子不自覺就往鈺哥兒那邊邁。半步沒邁成,便被妧姐兒拽了回來,只能扁著嘴兒委屈巴巴地同妧姐兒、妤姐兒去向江老太爺請安。 江老太爺獨獨招了江嫵過去,又捏了一頓江嫵軟軟的小肥臉,調笑了幾句才肯放了江嫵去頑。等江嫵往哥兒姐兒堆里一扎,便瞧見對面一同來的妧姐兒和妤姐兒手里也各自捧了一袋,嘴巴微動,似在吃著東西。江嫵方想撥開人去往妧姐兒處去,忽覺身子一輕,被人從人群里撈了出來。 “哎呀,祖父,我不同你頑啦,你瞧jiejie們都有吃的啦,再遲些哪還有我的份兒呢!”江嫵方被放下了地,臉兒也沒回,又要往哥兒姐兒堆里頭扎。 李繼屏見江嫵一眼也沒回頭瞧,又急急要重新進人堆里去,一時著急便又一把將江嫵拎了回來,開聲說道,“你且等等,莫急啊?!?/br> 江嫵被這清亮之聲嚇得呆住,已是瞠目結舌之狀,肩頭微聳,緩慢地轉過身來,便瞧見李繼屏蹲了下來,江嫵正首望去,一眼便見那笑意彎彎的黑亮眸子。 “怎了?李家表哥。”江嫵臉上有些尷尬,只干笑著撓了后腦勺。 李繼屏見江嫵這般窘態,實是好笑,便笑了微搖了搖頭,侃了江嫵一句,“你回可看清是誰人了?!庇纸又f上了一袋糖,“這是今早路過街市,在街市上買的蓼花、芝麻糖、糖葫蘆、糖元寶,雖府里也制了糖瓜,但我瞧著攤子上賣的花樣多,便都買了些回來,若是擔心不用料干凈,便留著頑也行?!?/br> 江嫵原先還陷在窘然之中,卻不曾想下一瞬李繼屏就換了個話頭,說起一袋子糖來了。才說完,就又將糖袋子往江嫵絞在肚兒前的手里一放,等甜味逸出竄進江嫵的小鼻子里,江嫵才咽了咽口水,咧了嘴笑著道謝,“謝謝李七表哥,我會好好吃的?!?/br> 李繼屏點頭嗯了一聲,從袖中摸出一個眼熟的荷包就往釗哥兒處去了。 江昕寒衣節過后便跟了商隊去了趟西北,前幾日方回,正是計算好日子歸家祭灶的。 等黃昏漸夜時分,江老太爺便領著府中男嗣到灶房,向設在灶壁神龕中的灶王爺敬香,桌案上供了糖瓜、清水、料豆、秣草。等各個敬香完畢,江老太爺又取了被火融化的糖瓜,將其抹在灶王爺像的嘴的四周,意為讓灶王爺在玉皇大帝面前多說好話。抹完之后便揭下灶王爺像,混了紙馬和草料一并點火燒了,意在送灶王爺上西天。 等灑酒三杯,送灶儀式便成了。 江老太太見眾人回了,就立即吩咐著擺了飯。這臘月二十三既是過年的開端,桌上的菜色比之冬至那日自是要豐富上不少,就說江嫵面前的燕窩冬筍燴糟鴨子熱鍋和梅花豆腐罷,都是時令特色菜,更別說還有府里廚娘的拿手好菜,糟香鵪鶉和酒醉鴨肝了。 過了臘月二十三,再有幾日便要正式過年了。 府中上下也忙碌起掃塵來。各房各院的丫鬟婆子開始打掃院子,擦洗家具了。各個忙上忙下的,甚是熱鬧。江老太爺同江大老爺兩人在前院的書房里親手寫了春聯,等除夕那日與門神一并貼上。還要換上新灶神像,在灶龕前燃香,才算是將灶神接了回來,護闔家平安。 江嫵對李繼屏前世是否在江府過年毫無印象,只記得那是江曄不在府中的第一年,各房都整整齊齊地,唯三房江曄遠在廣東,只送回了年禮和信。 江老太爺吩咐年夜飯便不拘那些虛禮了,命人挪了更大的圓桌來,男女并坐一桌,團圓喜慶地過了敬天十九年的除夕夜。 天色還有些暗,新年伊始,江嫵精神頭很足,由紫薔服侍著換上了新衣小襖,紫菽拿了白毛邊繡金色云紋的紅色發繩幫江嫵梳了丱發,顯得精神喜氣。江嫵左手被身穿桃紅刻絲風毛亮緞小襖的妧姐兒牽著,右手牽了雙髻上系了繡嫩黃色花紋的柳青色發繩的妤姐兒,三人并排著往念月洲去了。 衛氏見三人一并來了,心中很是欣慰,鋮哥兒也緊跟其后,帶著鈺哥兒撩了簾子進來,孩子們一同請過安后,衛氏便讓金梔端了托盤進來。 托盤上放了五個花色一樣的荷包,由金梔一個個分派到姐兒哥兒手中,只聽見鋮哥兒“咦”了一聲,神色中帶了驚喜,繼而又掂了掂荷包。 衛氏看了鋮哥兒笑了一笑,便解釋道,“因著你們爹爹今年不能在家過年,遂我便多加了一份金錁子進去,當是你們爹爹給的壓歲錢。” 鋮哥兒聽了臉上的驚喜漸漸褪去,原是以為衛氏單獨給自己加重了壓歲錢,聽著衛氏開口一說,才知不過是空歡喜一場,平添了點失落。 說時遲那時快,妧姐兒幾步便越過了鋮哥兒,看得江嫵心里發緊。 妧姐兒的身影擋住了鋮哥兒與衛氏的視線相交,往衛氏那頭去了,鋮哥兒立時擔心妧姐兒會與衛氏發生沖突,心下慌急了起來,便伸手去拉了妧姐兒的袖角,只見妧姐兒神色淡淡略回了頭,瞥了鋮哥兒一眼。 又轉了過去,語氣平淡地又沖衛氏說了一聲,“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去祖母那兒了。” 衛氏聽了也不怪妧姐兒這般,就喚了金梔拿了件披風來披上,領著三房往念春堂去了。 去到念春堂時,只見各個新衣著身,鮮亮喜氣,江老太爺同江老太太坐在主位,笑盈盈地接受著子孫的喜詞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