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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沒說,想等他把這話講完。游凱風把煙點上,火機丟給李鳶,“所以李鳶,像你牛`逼就一定要去牛`逼的地方,別跟這兒一畝三分地里頭耗著,你只有平臺高了,你才有更多的可能性,不至于徒有一身牌技,手里就特么個丁勾老k,三帶倆你都沒法兒打。兒女情長巴拉巴拉的,你以后揚名立萬年薪百萬了再看,哎,全狗屁。”服務員推門進來,笑瞇瞇地端上三碗紅糖冰粉,說是贈送,本店招牌。游凱風道謝。李鳶則把玩著火機沒點那煙,不置可否,“八百字大作文都湊不滿的人,能不一副人生導師嘴臉么?”“那你就當我裝逼唄,我又沒否認。”游凱風見服務員出了房門,聳肩嬉笑。彭小滿低頭,筷子叼在嘴里,低頭看了看掌心,紋路錯綜。大排檔一條街,錫紙花甲味兒獨領風sao,裹著濃油赤醬的油煙氣迎著面門殺來。含著顆薄荷哨子糖,三人并行,碾著足下狹長的重重黑影,踱步回校。其實學生是流水的,而商販是鐵打的,鷺高則是永遠孤獨的。三人六足,一雙耐克限量氣墊,一雙匡威短幫,一雙拼色新百倫,共同的道路,截然不似的蒙昧未來。飯飽,李鳶略有點兒犯困,鉆小賣部里去買罐裝咖啡,彭小滿嘴里喊著“等我”,揣兜快步跟進去;游凱風迎風點上煙,沖他倆擺擺手:“外頭等你們,快點啊。”幾乎是前腳拐進了頂里處的飲品區貨架,后腳就纏在了一塊兒。都像親不夠似的,見縫插針著接吻,零星的時間都可以。一個拼命地踮腳恨不能整個兒掛上去;一個竭力地壓下,迫促無章法地揉搓嚙咬。呼吸融到了一塊兒,紛繁紛沓。那次之后的很多次,其實不是沒反應,是有,只是一時都太過于注重唇齒間迷亂滯澀的感官刺激,更欲一些的那方面,倒不太能分得出精力了去支援了。彭小滿愛慘了李鳶舌頭伸進來的那種溫熱的觸覺,全身的皮膚都因此揪緊;而李鳶只是貼近這人,觸上他濡濕的下唇,就幾乎血液流速驟漲,遑論和他的齒舌糾結在一處。很愛很愛李小杏的那幾年,他都不曾有過這樣平地而起,危乎高哉的迷戀,泄洪一般迅猛。兩人共同含碎了那顆圈兒形的薄荷糖,李鳶的兩手已經無所適從地游曳進了彭小滿的寬松的下擺里。彭小滿手攀李鳶的李鳶的脊背,臉貼他的溫暖光潔頸窩,搖搖晃晃地勻息,踮腳啜吻外加小口地咬著。李鳶攬著他任他作弄,抬手去拿貨架頂上的沖泡美式,觸到杯身時覺得頸間一痛,拿著咖啡低頭看,脖子上一塊發紫的紅印,水滋滋的。彭小滿仰頭定定地看著李鳶。“種草莓?”李鳶湊過去輕輕吻他額頭。“錯,野草莓。”彭小滿抱緊他,“我真的好喜歡你,喜歡的我都難受了。”李鳶摸他后腦勺,低聲在他耳邊笑:“那你可別喜歡了吧?”“不,就喜歡,喜歡死你。”出來收銀臺付款,門口蹲著的游凱風四喜丸兒似的原地蹦起,吱哇亂叫著指鼻子罵:“靠!你倆咋不死里面兒?!我都特么等著報警了!”彭小滿晃晃手里的2B鉛筆:“老板藏太深了,我找半天才找見。”“文具我們家都買的少啊,擱犄角旮旯里頭擺著,你早找我我早給你找啊。”女收銀拿過東西掃碼,沖著游凱風笑,抬下巴比比門外:“報警正好兒,那剛來一波桐江街道派出所的,你一塊兒報了吧。”“嘿!你爸的派出所。”游凱風戳了戳李鳶胳膊,從柜臺拿了罐益達一起掃,“偷雞摸狗還茬架滋事兒啊?”“哪兒。”女收銀笑得挺隱晦,頓了頓:“抓嫖`客。”“我靠。”李鳶笑了漫不經心地往外瞄一眼:“我爸他們連這事兒都管呢?”游凱風也樂了:“真是,飽暖思yin`欲這事兒還抓,怎么判啊我靠。”“倆大法盲。”彭小滿一邊兒搖頭,一臉爛泥不上墻。李鳶差點兒就當著游凱風面掐他鼻尖兒了,忍了,“你不盲,你牛`逼,來你給我解釋解釋。”游凱風聽李鳶話里隱隱透露著溫柔地笑意,抬頭看看他,又看看彭小滿,撐著收銀臺歪了歪頭。“嫖娼是構不成罪但就是違法呀,治安管理處罰法,一般就是罰款加刑拘,不嚴重,就看有沒有關系了。”“嚯~”游凱風沙錘似的搖晃著益達,捧哏的功夫一秒不落,沖彭小滿精怪地一豎大拇哥:“我彭大律師賜教了啊!”“低調。”彭小滿擺擺手,嘖嘴:“都常識。”女收銀扯了個塑料袋吹開,把東西一股腦裝進去,“剛聽他們來講哦,說是個鷺高的女學生,牛`逼壞了,實名舉報他爸跟這兒嫖娼坐著警車就來了,要不是舉報,派出所人管你這個?他們才懶得溜腿呢。”“臥槽?刺激刺激。”游凱風瞪眼一臉懵,李鳶彭小滿對視,也好險沒掉下巴。閨女舉報自個兒親老子嫖娼,還直接坐著警車殺過來?這saocao作夠虎的。老太太都不扶就服這個!“出去看看吧,還興華招待所門口聚一堆呢,哎喲給那平常一堆坐門口拉生意的窯姐兒嚇得喲。”女收銀弓身,手往門外一撇,“真揪能揪一窩兒,人還沒帶走呢我看,喏,你們看紅燈直閃那兒!一會兒就抓走了就。”任何人在把人事當做談資笑料都時候,都不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是人事里的一個燈下主角。有了意識,后來哪怕還沒置身進故事里,只在舞臺旁側湊近了觀瞻,都覺得心有余悸。舉報那女孩兒,是蘇起。三個人有意無意,走近擁攘人群閑閑看過去的時候,才倏然怔了。蘇起他爸,嫖娼被抓,裸著上身的中年男人揚著腕間明晃晃的手銬,惡狠狠地緊揪著蘇起的發辮;細瘦的蘇起無處閃避,扶著腦袋蜷跪在地上后退,脖頸通紅,蓬頭亂發,語焉不詳地哭喊著叫痛,間或求救;林以雄咬著煙皺眉,和另個片兒警架上去攔,攔了被搡得后退,厲喝兩聲,又上去攔。“小逼丫頭!”圍著的一群側耳接頭,議論紛紛,有人叫好。警燈亂閃,映著亮烈的紅藍,不知道在叫誰的好。就跟地下暗流似的,草蛇灰線伏脈千里,凡事有個可迸發的罅隙,便齊齊涌了。九月底月考那晚,彭小滿游凱風李鳶遲到半場,沒來得及寫完英語卷,隔日險沒被老班梟首示眾;而蘇起是直接缺考,緊跟著又連曠三天。高三動員大會,小于不等于百日誓師的高中一貫把戲,屬于大年三十的兔子,有它沒有一樣過年。官方程序如下:擇一萬里響晴的良辰吉日,眾師生齊聚一堂,大喇叭里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