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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上:“去去去,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遂愿,游凱風一個造作飛眼。陸清遠食堂掃飽趕著回來抄作業,見了差點兒沒扶著門嘔掉一肚子飯菜,捂眼跳腳,嗷嗷喊辣。大排檔一條街,就鷺高學生而言,算的上高檔餐,非班聚宴請,一般不來。街上一家寬窄巷子串串香,口味與性價比兼具,游凱風鷺高第一朱門繡戶,一不政要人士二不國家領導,攏共仨,還要了個包間兒。倒了茶水,端了盆五香毛豆上樓,游凱風招呼這倆下去選菜,李鳶沒動,喝了口茶水搖了搖頭:“你先選,我喝口水再下去,你選你和他愛吃的就行。”游凱風問彭小滿:“小滿君,走?”“我也喝口水再下去。”彭小滿朝他晃晃手里的茶杯:“一天嘴都沒沾杯子了。”“靠都什么毛病。”游凱風笑了,出了房門,“別我眼皮子后面兒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啊!我跟你說飯店都有監控。”逗完一番,下樓拿菜。李鳶耷拉著眼皮兒,手撐著下巴,默默盯著對面的彭小滿。彭小滿側過頭盯著窗外。沒什么美景,凈是沾滿著人情的煙火氣。“少俠你以后一定是個稱職的情夫。”“彼此彼此。”“我這把理綜算是廢了,你試過那種物理考卷解答題跳過跳過一路跳到最后一題的滋味兒么?”“真沒有,都是一路順下來的。”“真的爽爆炸了學霸,就有一種……老子就這rou樣兒了愛誰誰吧的灑脫,嘖嘖。”“你那叫臥軌好吧?”“我靠,你擱那兒擋得嚴嚴實實的我特么連個數字兒都瞧不見。”彭小滿扯了扯校服短袖,瞪他:“渣渣,要你何用!”“你以后問我,我就會教你。”彭小滿趴在桌上望著他笑:“得了吧就你那個風馳電掣的速度,找你請教學習只能輔證,誒嘿,我還真就是個傻`逼。”“我會認認真真地好好說,慢慢說,你聽不懂我就繼續說,說到你完全聽懂為止。”彭小滿竟然在他話里聽到不曾有過的央求的意味,一愣,沒說話。“你想好就必須努力,現在還來得及。”李鳶也側臉看向窗外,手指在茶水杯上嗒嗒地敲著,“我希望以后也能和你在一個地方,我真心話。”有的時候這個問題就眼前,總裝著看不見繞過去,也挺矯情。“那我真要考不到你要去的地方。”彭小滿眨眨眼,盯著油膩膩的桌案中央,映著李鳶的倒影,“你肯定也不會留嘍。”他這話說的輕而又輕,又是低著頭,于是李鳶有點兒沒怎么清:“什么?”彭小滿一猛子站起蹦到李鳶身邊,勾著他脖子抬頭吻上去,嘗到略有點兒澀的陳茶味道。“抓緊時間造作,凱爺馬上就回來了。”游凱風似乎攢了一籮的話,一股腦下進了滾開的鴛鴦底,再一一燙熟,夾進李鳶和彭小滿的碗里。先是嘩啦啦倒苦水,說上特么影視表演還得每天開嗓下腰上稱,晚飯給聞不讓吃,名其名曰身材管理。我靠餓的胃里咕嚕震天都不行,得擯除雜念,貼墻站著,一遍遍摳臺詞。不知道的,得以為是去參加了超級減肥王,三天成忍者。再是沾沾自得,吹噓自個兒到了藝術班真乃如魚進水,除了形體教練看了他就直皺眉外,個個兒老師輪番著花式夸,說有天分。于是琢磨自個兒以后必須得是走硬漢姜文那路子的,自拍自導自演一條龍,渾身的藝術細菌啊;又吹表演班緊挨著播主班,上大課湊滿一排練廳,桃花兒朵朵開,那就是盤絲洞后頭那泡澡池子,滿眼的曼妙美女啊。你說人一個個芙蓉如面也就算了,身材還窈窕;身材窈窕表過不提吧,聲兒還大珠小珠落玉盤。氣人不氣人?彭小滿被鍋底的牛油刺激的鼻尖泛粉,咬了口春筍,卡滋一聲脆響,“凱爺你這近水樓臺先得月啊。”“恩,是,頭一星期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心說我大型自走取款機,又逗,又純,又有才,又——”李鳶舀起勺燙熟的豬腦,往游凱風碗里一扣:“補一補,然后醒一醒。”彭小滿笑噴,干碟吹跑了一半兒。“哎嘿,怎么我說的有問題么?很明顯基于事實啊。”游凱風不服,咬口毛肚,“但馬可,就上次那啟源負責人扎小辮兒那個,你們見過,他說誰在藝術班兒里談戀愛,誰就給我收拾東西滾蛋,學費照退,一毛不少。”李鳶不懂,挑眉問:“為什么?”“藝術潔癖吧。”游凱風仰頭灌了口北冰洋:“他們說馬可這人,原來是正經科班兒畢業進了國家劇團的,專門搞話劇表演的。心氣兒比較高,后來好像是跟出品方那邊兒鬧了點觀點上的分歧,罵人家文盲,根本不懂什么是話劇什么是表演,結果團里樹敵,一下子就待不下去了。一學表演的回來老家,壓根兒沒工作呀,就從商搞培訓班兒了,據說心里還挺糾結的,心里還是挺有一方凈土的。”“是有點兒勁勁兒的那感覺”彭小滿托著下巴,辣紅了嘴巴,嘶嘶吸溜,“那也不代表學藝術就得看破紅塵啊。”“他原話這么說的,咳。”游凱風撂下筷子,手往桌子上一拍,皺眉撇嘴,模仿著馬可那個腔調兒:“我,今天只跟你們說一次你們聽好了,藝術,它是人類精神世界的一種延伸,是精神世界抒發釋放于現實世界的一種方法,它是很純粹的,很潔凈的!如果有任何一個人,企圖把它當成你到成目的捷徑和跳板,或者是你把妹的工具,那請現在就離開,藝術不適合你。”彭小滿忍不住給他鼓掌:“真心一身的藝術細菌,模仿的巨像他。”“那他不得抑郁,那里頭真不拿藝術當捷徑的能有幾個?”李鳶把自己那碟不辣的麻醬推給彭小滿,換過他那盤所剩無多的干碟,“除了你吧。”“哎,你也別除了我了。”游凱風摸了摸鼻尖,伸手掏兜,摸了包進口登喜路,拆開丟給李鳶一根,“你要讓我真對天發誓,說我游凱風一點兒走捷徑的私心沒有,我不敢,我怕讓雷劈死。真我要跟你似的成績這么牛`逼,我完全可以等到我成熟下來有了穩定的資本之后,再著手完成我這個夢想。”李鳶不接話,捋齊了一把簽子,丟進竹筒里。“但我現在不走這條路,你讓我拼死拼活去上大專技校?出來讓我爸拉關系走后門,把我塞銀行里當個風不吹日不曬的柜員?要么搞個后勤管理?要么干脆就他媽混吃等死靠他養,是,怎么不是活呀,不動腦子還爽呢。可要是那樣兒,我可能性也就那么點兒了,沒有了,沒有可能性了。”彭小滿想插進來打哈哈,說凱爺你別吃個飯把主旨升華那么老高,輕松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