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出色的。” 康夫人笑道:“她們幾個,比起三少奶奶來,是天上地下,烏鴉鳳凰,哪里能夠相提并論。”錦瑞知道為著敏賢的事,康夫人頗有些心病,于是對素素說:“法文老師來了,在那里等你呢。”素素聽她這樣說,就對慕容夫人道:“母親,那我先去了。”見慕容夫人點頭,她便對眾客人道:“諸位夫人寬坐。”倒令諸女客皆欠一欠身,說:“三少奶奶請自便。” 招待吃過下午茶,客人逐一告辭而去。錦瑞和慕容夫人在花房里坐著說話,錦瑞道:“那康夫人著實討厭,話里夾槍帶棒的。”慕容夫人說:“到底是老三傷過人家面子。”又說,“你盡日說我偏心,我看你也偏心。人家都說大姑子小姑子最難纏,那是沒見著你和維儀兩個。我知道你們姐妹,向來不愛管閑事,卻這樣維護素素。” 錦瑞說:“素素確實懂事聽話,想不到她這樣的出身,卻連一絲輕狂樣子都沒有,老三是挑對了人——我大半也是為了老三,他對素素這樣癡,癡得都叫人擔心。” 慕容夫人道:“我瞧老三將一片心思全撲上去了。”又輕輕嘆了口氣,“只是我跟你一樣,覺得有些擔心,怕他太過于癡迷,反倒不見容。所謂情深不壽,強極則辱。”錦瑞笑:“真是我的不是,招得您這樣說來。老三改了性子,專心一意反倒不好么?”停了一停,又說:“老三是浮躁了一些,來日方長,有素素這樣嫻靜的性子,不至于生出事端來的。” 慕容夫人說:“我瞧素素就是太靜了,從來受了委屈不肯對人言的。這是長處,只怕也是短處。老三那爆炭一樣的脾氣,人家說什么都不肯聽,何況她根本就不會說。只怕將來萬一有什么事,兩個人反倒會僵持到不可救藥。” 錦瑞笑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太平無事,母親也坐在這里杞人憂天。” 慕容夫人也不禁笑了,說:“我這是杞人憂天才好。” 十四 慕容清嶧不過去了四天,回家路上便歸心似箭,一下車便問:“夫人在家里?”替他開車門的侍從官笑逐顏開,說:“夫人去楓港了,三少奶奶在小書房里。”慕容清嶧叫人一句話道破心思,不禁微笑,“啰嗦,我問過她么?”侍從官見他眼角也皆是笑意,知他心情甚好,于是道:“三公子您是沒有問,不過三少奶奶倒問過幾遍,怎么還沒見著您回來。” 慕容清嶧明知素素不會這樣問,但那欣喜仍是從心里溢出來。他快步走上樓去,見素素坐在那里念單詞,眼睛卻瞧著窗外。于是輕手輕腳走上去,從后面摟住她的肩。她身子一震,轉過臉來見是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哎呀”,說:“我怎么沒見著你的車進來?” 他說:“我怕父親在家,在前面下的車。”然后仔細地端詳她。她讓他瞧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問:“才去了幾日,就不認識了么?”他“唔”了一聲,說:“才幾日,我覺得倒似有幾月光景一樣。上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素素一直在惡補國學,見問下意識就答:“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只見他笑容可掬,這才知道上了當,不由臉上一紅,說:“一回家就欺侮人。”他只是笑,“這怎么能叫欺侮人?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又問她:“早上打電話回來,他們說你出去了,是和維儀上街嗎?” 素素說:“不是,牧蘭約了我喝茶。”慕容清嶧聽了,卻說:“那牧蘭你不要和她來往了,免得將來大家尷尬。”素素吃了一驚,問:“出了什么事?”慕容清嶧說:“長寧要和霍珊云訂婚了,我想你若再跟牧蘭來往,旁人不免會生出閑話來。” 素素怔忡了良久,才說:“怎么會?上次見到牧蘭和長寧,兩個人還是極親熱的。”慕容清嶧道:“長寧又不是傻子,霍珊云和他門當戶對,霍家又正得勢,他們兩邊家里人都樂見其成。”素素只是意外,還有幾分難過,茫然問:“那牧蘭怎么辦?”慕容清嶧說:“你就別替她cao心了,我叫人放了洗澡水,咱們去洗澡吧。” 最后一句話令她的臉騰地紅了,面紅耳赤手足無措,只將他推出門外去。 天氣漸漸熱起來,時值午后,風過只聞遠處隱隱松濤萬壑,聲如悶雷。宅子四面古樹四合,濃蔭匝地,葉底的新蟬,直叫得聲嘶力竭。北面廊下涼風吹來,十分的宜人。正是日長人倦,一本雜志,素素看著看著手漸漸垂下去,幾乎要睡著了,卻聽到腳步聲,轉臉一看,正是維儀。只見她穿了球衣,手里拿著拍子,笑道:“三嫂,我約了朋友打網球,一齊去玩吧。” 素素微笑,“我不會玩這個,你去吧。”維儀說:“家里這樣靜悄悄的,怪悶的,咱們還是一塊去吧。” 素素道:“我約了朋友喝下午茶呢。”維儀這才道:“哦,難得見到三嫂的朋友來。”素素道:“是約在外頭咖啡店里。”維儀吐了吐舌頭,說道:“那我先走了。” 因為是約在咖啡店里,所以素素換了身洋裝才出門。一進門牧蘭便笑她,“幾日不見,氣質是越發尊貴了。瞧這一打扮,像是留洋歸來的小姐。” 素素只是微笑,說:“他們家里的規矩如此罷了。”侍者過來,微笑著說道:“三少奶奶倒是稀客,今天有極好的車厘子冰激凌,是不是要一客?”又對牧蘭說:“方小姐喜歡的椰蓉蛋糕才剛出爐呢。” 牧蘭“哎喲”了一聲,對素素道:“你瞧瞧,這咖啡店快要和老中餐館子一樣了。” 倒說得那侍者老大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說:“是,是我多嘴。” 素素心里不忍見人難堪,忙說:“你說的冰激凌和蛋糕我們都要,你去吧。”回過頭來,只聽牧蘭問:“三公子不在家?” 素素臉上微微現出悵然,說:“他一直很忙。”牧蘭輕笑一聲,說道:“他是做大事的人,忙些也是常情。” 正巧蛋糕與冰激凌都送上來了,牧蘭說:“這里的蛋糕是越做越不像樣了,連賣相都差了。”素素嘗了一口冰激凌,說:“上次來的時候要了這個,難為他們還記得。”牧蘭說:“旁人記不住倒也罷了,若是連三少奶愛吃什么都記不住,他們只怕離關張不遠了。” 素素只得笑一笑,說:“人家還不是記得你喜歡的蛋糕。”牧蘭說:“老主顧老情面罷了。”正說話間,素素一抬頭見到門口進來的人,臉色不由微微一變。牧蘭是極會察言觀色的人,立刻覺察到了,于是回過頭去看,原來正是許長寧。他卻不是獨自一人,身邊卻還有一位女伴,素素認得正是霍家五小姐,她心里這一急,卻毫無法子可想,本來天氣熱,越發覺得那電扇的風吹在身上,黏著衣服。她是又著急又難過,只見牧蘭卻一絲表情也沒有,她素無急智,心里越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