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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他們。他們可以每隔十年換一個城市,把“有一個故事”書屋開到任何一個想去的地方,只聽想聽的故事,只見想見的人。即使時光最終走到有一天,再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也沒有關系。陸壓與犼,他們千萬年前就不曾活在別人的口耳相傳中,所以很自然而然地被遺忘在了光陰長河里。到了今日,到了未來,他們可以自己甜蜜地分享,有這樣一個故事,別人都未曾聽聞:這故事有兩個主角;這故事有一雙聽客。屋內一時陷入靜默,女妭似乎不知還能說些什么。恰好舒鏡拎著豆漿油條走了進來,普陀蛛被撞響的鈴聲打破了書屋內的沉靜。天望的目光適時地與舒鏡撞在一處,像水流漫過細沙漸漸濕潤了對方,像棉花糖與風輕巧地一個摩擦,像陽光下的泡沫落在平靜的湖面上“啵”地一聲融為一體。他朝那人走去,牽過對方的手。舒鏡想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卻反被天望扯得往前踉蹌兩步。他跌撞中按在天望的胸口,還未抬起頭,就感覺到天望將自己的手指送至口中含住。溫熱的唇舌眷戀著冰涼的指尖。仿佛熬過嚴冬的蛇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巢xue。兩人相視而望,不由會心一笑,手拉手悠悠然朝后門走去。有一個故事書屋的后面,有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小院。院子里的陽光不灼熱,不暗淡;吹過的風不喧囂,不凝滯。一切都是如此恰好,而此刻的平靜很長,足以蔓延到很久以后。——未完不續——作者有話要說:應該還會有一個番外吧……支持點播功能,可以點想看的番外……謝謝一直不離不棄的親人們QAQ第80章番外(1)人、妖、冥三界中,冥界的空間最大,但因為種種特殊性,倒是三界中最與世無爭的了。任人、妖兩界紛亂太平,冥府內各種魂魄輪回流轉,冥王永遠穩坐冥王殿中那把高高在上的冰冷王座。妖界初開天地時,誕生了鴻鈞、盤古、陸壓;相對應的,冥界自行從一片混沌中衍生出了冥王,從此職掌三界死簿,冥王手中,控著死者的世界。若單論年紀,鴻鈞都得管冥王稱一聲老大哥,陸壓是現如今三界數一數二的上古遺留了,可當年,也光著屁股在冥王殿爬上爬下過,冥王地位之超然和特殊,也就可以想見了。距離上一次見到冥王,已經過去四千多年了。是在犼死后,陸壓費盡氣力,將離火從自己體內分離出來,又與后卿那得來的三分之一神魂進行融合,勉強拼湊出一個看似完整的魂魄,然后親自來到冥界,向冥王提了數萬年來第一個請求,求冥王將這副神魂送入輪回。“古神與普通妖類、人類不同,他們的死生冥府說了不算,是大道走到了一個盡頭,天地自然要他們消亡,你也曾送走過鴻鈞、盤古,這些道理你該明白的,陸壓。”相較于那些生生世世輪回的魂魄,古神的神魂是由三界天地誕下的,所以他們生而強大,也擁有普通生命無法比擬的壽命,這種厚愛卻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因此他們的命運中都必然帶著自己的使命,當屬于他自己的使命完成,自然就到了他們的生命盡頭。因此古神的壽命不盡相同,有如鴻鈞這樣,幾乎堪得上三界第一人了,卻早已逝去數萬年,rou身消散,回歸天道,似乎他的死亡,都是為了對三界的發展進行更多補充和支撐;還有如陸壓這樣的,毫無作為,混吃等死卻老也不死的怪胎。可見天道是無法揣測,也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失去了離火的陸壓前所未有的虛弱,他沒有走上冥王殿那九十九級臺階,到冥王面前像小時候一樣撒嬌耍賴,而是站在階前,仰著白慘慘的臉望著殿上那個罩在黑袍下的高大身影。“鴻鈞消逝,是三界穩定需要他,大道要他死嗎?大道是要他以另一種形式活著。盤古壽盡,他死了嗎?他若真的死了……倒好了。可現在是天地要犼死嗎?他死得其所嗎?冥王,你倒是說說看呀,犼,他該死嗎?”“你又怎知,這不是天道的另一層意思呢。”冥王的聲音雌雄難辨,永遠冷漠而無波,即使是問句,也沒有什么聲調上的起伏。“呵,天道?”陸壓似乎難以壓制情緒,這一聲反問中流露出一絲譏諷,冥王馬上喝止了他:“陸壓,不可妄議。”陸壓深吸一口氣:“若真是天道的意思,我相信犼早就該魂飛魄散,不可能還有絲毫生機。可現在呢?他的神魂一分為三,我手中就有其中之一,冥王,你又怎知,這不會才是天道真正的意思呢?!”陸壓的反問令冥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陸壓以為冥王是在猶豫,他知道自己在為難冥王,古神魂不入輪回,冥王若強行施為,就是在違逆大道,即便強大如冥王,也不可能一點影響都不受的。他也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分離離火的后遺癥還在他的神魂深處不間斷翻滾,比rou體上的撕扯更千百倍地折磨人,愧疚著,痛苦著,也仍直直地站著,倔強地凝望著冥王。“陸壓,你這是不講道理。”“你許久沒見我了,大概不知道,我已比小時候講道理很多。我就是太講道理,不然就該殺了伏羲,讓萬萬生靈一齊給他陪葬。”他停頓了片刻,微微喘著氣,將喉頭的腥甜默默咽下:“冥王,講道理太累。”他現在不想講了,也實在沒力氣再講。“你們師兄弟三人,你實在是與鴻鈞、盤古太不相同。”過往許多回憶突然涌現,兩位師兄都還在的時候,陸壓的性格還要鬧騰很多,便是把天捅塌了一個角,也自恃有師兄跟在后頭巴巴地給補上。后來兩人相繼壽盡,即使盤古化為了昊天、伏羲、女媧、犼四人,但感覺已大不同于從前,陸壓反而成了長輩。也就是從那以后,陸壓漸漸不愛出魚鯪島了,在三界中的存在感更是越發微弱,直到一頭莽獸打起架來忘乎所以,破了北海禁制,一頭扎進魚鯪島的中央,把他讓蠻蠻精心培養的扶桑樹給撞斷了半邊樹冠……陸壓的嘴角突然冰雪消融,展露出一點暖融融的弧度:“是呀,我與他們不同。因為他們是不能動情的圣人,他們的心中不能只裝一個人,得把天下蒼生全裝進去,人一旦有了小我,便總不可避免偏頗。可是我辦不到,我不配當他們的師弟,但是我不后悔。”不知是冥王殿太大,他們之間距離太遠,還是他的身體過于疲憊,陸壓覺得迎面而來微冷的空氣中,似乎夾著一聲不真切的輕嘆。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冥王突然從王座上站起身,拖著他厚重的袍子,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