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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望煞有其事地圍著圍裙,一手捧書,一手熬粥。家里開書店的好處就是,想要學做飯時馬上就能找到菜譜。不過須臾,天望就有所感應,也望過來。兩人視線相交,像在鏡面一般的水面觸了一瞬,此間歲月清澈透明,凡塵煙火與空氣中的灰塵都是溫情,都是暖色。舒鏡走進來在灶前打量了一番,出于預料,鍋里的粥看起來竟然還真是像模像樣的。舒先生自己是一點也不會做飯的,當年犼的脾性,更是不近庖廚,想不到重活一生,還能帶來額外的驚喜。“這也是上教你的?”事后煮粥這樣細膩的事,犼可從沒干過。天望:“就不能是我體貼嗎?”舒鏡笑而不語,天望想了想,自己好像也不是特別信。“好吧,是之前聽后卿說過。”舒鏡的笑容裂了:“后卿?你們究竟都背著我聊了什么?!”當然是一些不可描述。早在舒鏡還在費心巴力養熊孩子時,后卿就極有遠見地預見了一些東西,并且熱心地為天望獻上了“絕世好攻行為準則三百條”。“沒什么,只是偶然提到。”鑒于后卿有時候還是挺有用的,天望決定仗義一次。舒鏡半信半疑。粥煮好后,舒鏡先嘗了一口,繼而對滿眼期待的天望驚喜道:“很好吃!你變得這么賢惠,我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天望:“……”心情很復雜,被愛人夸獎了但是并沒有很高興呢。等天望離開去招待客人后,舒鏡才盛了一碗坐在院子里靜靜品嘗,他雖然故意捉弄天望,卻沒有騙人,粥的味道不功不過,火候卻掌握得很好,碾過的米熬得糯爛,雞絲與青菜的香味也被燉出來了,含一口幾乎順著喉嚨就滑了下去,暖意順著四肢百脈徜徉開,舒鏡愜意地捧著碗,宿醉又做了一晚體力活動,一上午加一夜滴水未進的腸胃很快得到了慰藉。這時書店里傳來些喧嘩,許燃人還沒露面呢,聲音先至。舒鏡叼著勺子抬起眼,見許燃一臉憤慨地沖了進來一屁股坐在自己對面。“呦,誰招你了?”許燃的表情就像在說“我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就是來傾訴的你一定要幫我找回場子”一樣。“我昨晚喝醉了!”舒鏡點點頭,有些印象。“然后九嬰不知道把我往那兒送,就由著帝江把我帶走了!”“……”舒鏡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所以帝江就把我帶回他家!還是個豪宅,兩層半,有平臺,有車庫,有花園的!”許燃咬牙切齒地說。“……”這種仇富心理很重的細節描述就請省略吧。“然后,我醉得意識不清……”許燃突然悲憤掩面。舒鏡不知該說什么了,一手還捏著勺子,一手拍拍許燃的肩。“你還好吧?”“不好!”看來昨晚同樣的情節也發生在了許燃身上,可不同的是他與天望兩情相悅,水到渠成,許燃雖然明戀帝江,兩人卻沒名沒分,帝江連點明確的回應都沒有,就……就把人吃了?這也太令人不恥了!舒鏡替許燃不平,他雖然知道帝江沒什么底線,可也沒想到他能做出這種事。這情勢不論怎么看,帝江都很像有恃無恐、吃干抹凈不負責的渣男。睡粉!還是乘人之危!簡直不要臉!可是事已至此,舒鏡也只能先安撫許燃的情緒:“天望熬了一些粥,要不你先喝一點吧?我看你剛才跑的那么快,難不難受啊?”許燃是妥妥兒的雛,和舒鏡這種悶sao老妖精可不一樣,這么折騰下來恐怕命都得去半條吧,虧了他剛才進來時還大步流星的。許燃紅著眼睛抬起頭,不解道:“什么難受啊?”“呃……”這還需要講得那么直白嗎?舒鏡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偽,心中又泛起嘀咕,帝江經驗老道,可能確實影響不大,但也不至于一點感覺都沒有吧?難道,事實是帝江其實,不太行?許燃盯著舒鏡的粥,肚子打雷般叫了一通,他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你這么一說,我倒真是餓了,在陽臺上吹了一晚上冷風,消耗老大了。”“你說你睡在哪兒?”舒鏡難以置信地問道,帝江不僅吃干抹凈,吃完還把人丟到陽臺?這是人干事?!“是不是令人發指你說說!他居然趁我喝醉了,嫌我味兒大,怕我熏臭了他的屋子,讓我在陽臺上散了一晚上味兒!”“等等,所以,他沒那個你?”許燃氣得差點蹦起來:“這就是更過分的地方了!我都喝醉了!他都不睡我!他到底是有多嫌棄我?!送上門的小鮮rou誒,眼大臉小腰細腿長的,他居然就只是給我擦了個臉讓我去睡陽臺,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實在不想說什么的舒鏡默默把最后幾口粥喝完。“你剛才說天望給你煮的粥?他什么時候學會煮粥了?而且他有這么體貼?”許燃突然困惑。聯想到剛才的話,許燃很快得到了結論:“啊!他把你睡啦!”“你這叫什么話,我們兩個有什么睡不睡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許燃悲憤不已:“靠!我是來訴苦的,不是來吃狗糧的!這日子沒法過了!”作者有話要說:捂臉……我肥來了,近來身體不好,做了個小手術,讓大家久等QAQ第64章佩佩(1)以心理補償為由,許燃吃了一大碗天望煮給舒鏡的粥,期間收獲天望的白眼若干,許同學非但沒有退縮,還要故意發出“噓捋”聲以表達單身狗的不滿。吃完還要坐在舒鏡書桌前磨蹭時光,逗一逗幽鴳和諸犍。“你曠了一天的工,九嬰沒意見嗎?”“九老板跟那些資本家的吸血鬼不一樣,和藹可親通情達理,我昨晚醉得那么厲害,他會諒解我的。”“資本家的吸血鬼,是說我嗎?”“老板你想太多了,就你這小破店,哪兒夠得上資本家的水準。”話甫一說完,天望拎著手機走進來:“九嬰的,找許燃回去上班。”“小破書店”老板微微一笑:“你通情達理的老板來體恤民情了。”臉有點疼的許燃懷疑地盯著天望:“不會是你假傳圣旨吧?”天望極其jian臣笵的邪魅一笑——“愛信不信。”鑒于身家性命在他人手中,許燃只好灰溜溜地拎包奪門而出。普陀蛛在日光中撞作一團,表面泛著晶瑩的光彩,影子在書架前的人身上落下斑斕。舒鏡對電話的真實程度也有些質疑:“真的是九嬰嗎?”“帝江,他在九嬰店里沒逮到人,就把電話打過來了。”天望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