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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諸犍(2)獨涼峰底日積月累的白骨又厚了一層,像是霜照大地,暴露出此間最森冷的煉獄,之前那些大多是幼獸的殘骸,可如今不過數月,各種巨大妖獸的骨架就堆滿了涯底,峰下的陰風像被困住的冤魂終年在深涯間回蕩哭號,然而事實是,那些慘死的妖獸連魂魄也剩不下,只有這兩旁冰冷的群山見證了他們在這世間的絕響。佩吉跪在一層白骨上,堅硬的骨頭硌得他的膝蓋生疼,可他卻不敢吭聲,低著頭動也不敢動。在他面前數米,白骨環繞著一小塊空地間,將臣盤腿而坐,那張與天望一模一樣的臉上因為灰氣繚繞而被遮掩了五官。隨著呼吸吐出,又在環繞幾周后從雙耳鉆入,灰霧間閃爍著點點金色星芒,被輕飄飄地托著。他的身旁一只成年諸犍無力地倒在地上,口鼻溢出血沫,只剩一只獨眼還在恨恨地盯著將臣。灰霧越來越稀薄,不知多少個吞吐后,最后一絲也全然沒入將臣體內,將臣這才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佩吉雖然垂著腦袋,但他敏銳地察覺到將臣呼吸的變化,全身一顫。“大人。”將臣漠然看著他,與看他身旁的白骨沒什么兩樣。“我讓你帶著另外嬴勾和蘇醒的那份神魂回來,結果,你帶回來半份。”佩吉渾身瑟瑟發抖,話中帶了哭腔:“大人,佩吉錯了,是佩吉沒用,佩吉錯了!”頭頂的月光被遮住了,面前的土地出現一雙光/裸的腳,佩吉的頭頂一沉,是將臣的手在輕輕撫摸。“佩吉,你一直做的很好,這一次,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你要記得。”將臣的氣息吐在佩吉的耳畔,唇貼著他的耳廓,親密得像是最刻骨銘心的戀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還有下一次,你自己該明白。”“是,是!不會有下一次!佩吉向您保證,大人,下一次佩吉一定把那一份半的神魂給您帶回來!”佩吉忙不迭答道。“不用了,一半的犼,你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佩吉驚訝地微微側過臉,便和將臣完全貼上了。“您要親自動手了嗎?”將臣一只手愛撫著佩吉的頭發,嘴角露出一絲邪氣森森的笑容:“他吸收了嬴勾一半的神魂,剛好也省了我到處跑的功夫,等把這一半拿回來,三界還有誰能攔我?冥界里的那位,自然也就不足為慮了。”佩吉笑道:“大人說的對,由您親自出手,收齊神魂自然指日可待。”將臣視線下移,伸手摸了摸佩吉脖子上頸圈的墜子,柔聲道:“好孩子,去吧,去為我引路,五千年時間太長,我已經等不及了。”佩吉指著還沒有斷氣的諸犍:“這是我獻給您的開胃小菜,等您準備好一切時,就是那半個神魂來到您面前的時刻。”諸犍憤怒地噴出一口血痰,拼著最后一絲力氣啞聲道:“呵,將臣?憑你也配有這種狼子野心?!冥王還在,陸壓大人還在,你不會得逞的!”“哦?是嗎?”將臣來到諸犍面前,用腳撥弄著諸犍的頭:“那很可惜,你是看不到你的陸壓大人像一只狗一樣被我踩在腳底的那天了,看來你消息不太靈通,你心中偉大的陸壓道君,早就淪落成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除了那副不老不壞的皮囊以外,百無一用的孤家寡人、文弱書生了。”諸犍那只眼睛被他狠狠踩了一腳,痛叫了一聲。將臣快意地說道:“我會像現在這樣,一點一點,碾壓過他的腦袋,還有全身的骨頭。”“不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飽含邪惡的笑意:“聽說犼和陸壓是一對,當初我覺醒的時候就是被陸壓抱在懷里,哈哈哈哈哈哈,也許我應該在弄死陸壓之前,先嘗嘗他的味道,畢竟本來就是這副身體的情人,理所當然的事不能浪費了。對于他來說,也算是圓了他一個重新和犼親熱的美夢,說不定他還會哭著跪下來感激我呢!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呀!這就是你的陸壓大人,被我調教成一條只會yin/蕩發/sao的母狗!”將臣狂笑著狠狠踩了下去,諸犍的腦袋在那個三界第一強大的rou身腳下毫無抵擋力,就像一個西瓜,被“噗”地踩爛了。一陣輕裊裊的灰煙從諸犍稀爛難以辨別的五官中升起,將臣深吸一口氣,就將這魂魄盡數吞入,消化完后將臣不滿足地皺起眉:“只要想著那半個神魂,再吸收這些小魚小蝦,都覺得沒滋味了。”佩吉膝行到他腿邊,抱著將臣的腿眷戀地說道:“很快,很快您就可以得到那半個神魂了,我的大人,請稍安勿躁。”將臣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嗯”。“只是……您剛才說,對陸壓感興趣,是真的嗎?”佩吉吞吞吐吐地試探,他的內心瘋狂地愛慕著將臣,當然不想看見他與別人親熱,光是想一想那種畫面,佩吉就覺得煎熬難耐,渾身都被嫉妒的火焰燒灼著。將臣突然一腳將他踢出一丈遠。“佩吉,一條好狗要懂得不跟主人提要求,你聽話了,我可以給你吃rou,但你要是得寸進尺了,我也可以把你吃了。”那人俯瞰的目光比那日天望俯視他時還要寒意透骨,將他比得何止是螻蟻,簡直卑微到塵埃里。佩吉渾身劇痛,蜷在地上瑟瑟發抖,哭著求饒。“大人我錯了,對不起。”一朵厚重的黑云蓋住了獨涼峰上的天空,將月光遮蔽得一絲不漏,黑暗全面降下這懸崖底,像灌下黑色的海水,淹沒了將臣冷漠的眉眼,也將無聲垂淚的佩吉溺弊。***人界正是午時,晴光正好,萬里無云。“有一個故事”書屋卻提前關了門,因為店里所有人此刻都擠在店后的小院里,圍著一只“小貓咪”打量。許燃摸著下巴嘟囔:“諸犍明明是很護短的神獸,幼獸未成年之前基本都不會離開母親身邊的,這只什么情況?”小諸犍:“咪?”帝江點點頭:“通常情況下是如此,不過也不能保證有意外發生。”“對呀,既然都有和‘食物’談戀愛的九嬰了,把孩子弄丟的諸犍也是有可能出現的。”天望漫不經心地接了一嘴。遠在十條街以外的九嬰莫名打了個噴嚏。諸犍:“咪……”舒鏡老神在在地捧著他已經放涼的茶:“也不能這么說,這兩個能有可比性嗎?諸犍這個種族的親子意識非常強,幼年諸犍都是戰五渣,離開父母活不了多久的,九嬰少吃一個屏蓬能死嗎?拋棄小諸犍,可是很可能絕種的。”三人齊齊頷首。講得非常有道理呢!九嬰又打了一個噴嚏,因為許燃走了而來幫忙的屏蓬疑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