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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帝江”的那張臉,這張臉雖然沒有那么耀眼奪目,但又是另一種俊美英朗。許燃手足無措地看著面前人,拙劣地想要偽裝自己臉上的失魂落魄,當然并不成功,帝江看著許燃,就像看著一個妄圖隱藏起自己那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煩惱,結果卻暴露出更多淚水的小小少年。“許燃,誰也沒有要求過你,必須成熟,必須事事堅強,對不對?”“可是……”“許燃,任何人的苦惱都不是不值一提,即使對你來說很困難的事在別人看來輕而易舉,那也不代表你的痛苦沒有意義。你的憂傷,你的難過,你的不安,那些是因為許燃你本人而存在的,所以就算這世上無一人理解你,你也有權力傷心。”許燃不想讓師父師兄擔憂的心情,就像他想要努力變強,不給帝江后卿他們拖后腿,他很用力地跟上身邊人的步伐,即使這一路崎嶇艱難,因為他天生比別人起點低,因為他的前路有別人看不見的荊棘攔路,可是當旁人回頭看他時,他的臉上永遠仰著笑容,眼中飽含希望的光芒。即使這些從來不是他的責任,他沒有義務去用自己微弱的光芒照亮別人,他的身邊有很閃耀的太陽,可是許燃堅持要做自己的星星,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向前奔跑。帝江抬手擦了一下許燃的臉頰,許燃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流下了眼淚。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的時候,不論是生病或是遇到不開心的事都總能獨自消化,可一旦感覺到身邊有了熱源,就會立刻因為自己身上的冷而感到委屈了。帝江無奈地看著許燃孩子氣的淚眼。本來離開人界的時候,他是不打算再見許燃了,因為有些人的認真會讓人為自己的隨心所欲感到不好意思。他一向隨性,想找翅膀所以當了明星,那么多粉絲為他瘋狂尖叫哭著喊著要給他生猴子,帝江的內心都一直像一塊不為所動的磐石,說不上多么樂在其中,并且絲毫不會為這種厚愛感到任何留戀與感激,帝江從來不覺得自己善良,因此到了該走的時候,也可以瀟灑地失蹤,一點不在乎自己選擇這種消失方式會惹得多少人傷心。但是他卻有些怕再見許燃,因為這青年看起來玩世不恭,卻又比很多人更加認真與努力一些,這種人往往能做成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帝江淡定的表現下隱藏著一絲微微的,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慌張。但是手腳可控,心情卻常常難以掌握,聽到許燃離家出走時的那份擔憂最終戰勝理性,帝江一邊想著,這孩子真難搞呀,一邊又忍不出按照九嬰給的地址找來,想要看一看這膽大妄為的小家伙究竟把自己弄成怎樣難看的地步。許燃的樣子一點也不狼狽,即使在受到了那樣沉重的打擊后,他還是可以很快收拾心情,重新尋找出路。于是帝江更慌了。因為他想到這位小朋友也許真的能改變什么,不是在他自己身上,就是在別人身上。許燃又抹了幾把眼淚,漸漸冷靜下來,心中大喊丟人,簡直沒臉在帝江的目光中抬起頭。“好啦好啦,真是拿你沒辦法?!钡劢暰€下移,落在了許燃的手上:“不是還要送外賣嗎?耽誤這么久真的沒關系嗎?”“啊!”許燃一下子回過神,眼淚也顧不上擦了,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完了完了!我得趕快去送外賣?!?/br>他跑了兩步,又手腳忙亂地回身,看起來像是不知如何安置帝江,帝江本想好心開口說“你放心去吧,我在這等你”,結果許燃不好意思地請求道:“那只小貓,你可以先替我照料一下嗎?”“……”帝江低下頭,看著那只“比自己重要”的小貓崽。許燃抱著外賣,像只兔子一樣一溜煙躥沒了影。帝江面無表情地蹲下/身,盲眼小貓縮在墻角,也不知是不是察覺了什么,奶聲奶氣地“咪咪”叫著。作者有話要說:所以對于別人的苦痛哀傷,感同身受雖然難,卻也不該隨意輕視吧,是這樣覺得的。周五愉快^^要期末了啊緊張起來對了上一章被和諧的部分改好了犼又被稱為望天犼與朝天犼so…第59章諸犍(1)夜里,已經過了舒鏡入睡的點,舒鏡平躺在床上,大概是第八次把天望伸進自己衣服下擺的手抓出來,他嘆了口氣:“你是不是睡不著?”天望腦袋擱在他臉邊:“嗯?!?/br>“是不是莫名覺得燥熱很想做點什么事情發泄一下?”“嗯!”明顯感覺到點頭的震動。舒鏡冷漠地回答:“那去院子里坐一會兒吧,涼快涼快。”如果是之前,天望大概會委屈巴巴地老實不再亂動,但是舒鏡當奶爸當久了,一時還適應不了現在這個是究極進化版天望,他手一伸,把舒鏡摟得更緊。“你身上涼,我抱著你就好?!?/br>“魚鱗島最熱的時候你說要送我什么來著?”“什么?”天望困惑不解道。“……沒什么。”舒鏡重新闔上眼。魚鱗島四季如春,但是陸壓是離火精,所以身上溫度較常人稍高,有一次犼說要抓只燭龍來島上,吹口氣就大雪紛飛,給陸壓降降溫,也讓他看看冬天時的魚鱗島該是怎樣一番景色。他剛才隨口一問,想看看天望有沒有想起來這些,不然現在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也實在太像犼的嘴臉了。感覺身邊人總算沒有動手動腳了,閉著眼,舒鏡卻沒有馬上睡著,他想起在天望昏迷的那三天里,前兩日帝江后卿都在,三人在院中閑聊,帝江曾經若有若無地隨口提了一句,天望在與嬴勾相斗時曾說過嬴勾是黃泉冥海下的看門狗。嬴勾與犼的神魂相融前,就因為沒有遵守軍令導致兵敗而被黃帝懲罰去守黃泉冥海,他因此對黃帝懷恨在心,獲得了犼的力量后就馬上逃出來對黃帝展開報復,同時四處禍亂,直到被黃帝用軒轅劍毀去rou/身,才逃走隱匿了行蹤??墒沁@件事,從來沒有人在天望面前提起過,更何況那個時候天望還沒有融合嬴勾的半個魂魄。房內靜悄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舒鏡的呼吸徹底平靜了下去,緊挨著他的天望卻又突兀睜開了眼睛。今夜無星無月,整個房間就像一個大箱子,只裝著他們兩個人,rou貼著rou,呼吸交纏,他的雙眼卻絲毫不受黑夜影響,目光游離在舒鏡沉睡的臉上,仿佛他們不是日日相處,而是好久不見,原來這人丁點沒變,卻又與過去那么不同,他的目光歡喜于重逢,同時為那些錯過心痛。他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只稍微偏一偏,就將那人的手握住了。這一握,好像千萬年未曾松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