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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夕萌子猛地拍桌,把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夕萌子自己。他瞪著眼睛說道:“但是你下次要再敢做這種不告而別的事,就別怪師父跟你不客氣!”說完就默默把手收回去,藏在桌布底下偷偷放在了元時越懷中,元時越臉上紋絲不動,手底下幫著夕萌子揉拍紅了的手。許燃趕忙討好道:“我錯了師父,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一時想不開,出來后我就后悔了,就是不好意思再回去。”咖啡屋的門開了又關,三人都沒在意,九嬰眼角瞥見來人,站直了身子,那人做了個“噓”的手勢。這廂夕萌子嘆了口氣:“燃燃啊,師父知道這事對你打擊挺大,怪師父以前怕傷你心一直瞞著。”許燃沉默了。夕萌子接著說道:“不過其實也沒什么關系哈,修煉不了就不修了,師父把所有奇門遁甲、八卦六爻、藥理符紋都教給你,咱出去也不在怕的哈!誰要敢因為你沒有靈力瞧不起你,你拿靈符砸死他,師父給你撐腰!誰不服,你就報踟躇山的名號,這個不是師父夸張,咱們山門的威名啊,在這個驅邪界啊,那真的是……”“咳咳。”眼瞅著話題扯偏了,元時越適時清咳一聲,夕萌子這才停止他那套許燃從小聽到大的話。許燃又想笑又有些想哭,嘴角顫了顫,才控制著聲線說道:“我知道的,師父。謝謝您。”夕萌子好像不太習慣這種溫情場面,打著哈哈道:“沒什么嘛,師父關心徒弟還不是應該的。”“我不是感謝您今天這番話,我是謝謝您當年把我撿回去,給了我這副身體,讓我有生而為人的機會。”夕萌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就連元時越也露出意外的神情。“你怎么知道的。”夕萌子喃喃道。柜臺后兩個偷聽的人齊齊一愣。許燃勾了勾嘴角,他一直對因為爆炸而受傷時那個奇怪的夢境念念不忘,所以今日才故意這么一說,而師父師兄的反應證實了他的一切猜想。許燃被夕萌子撿回來時,不僅是一個棄嬰,更是一個死嬰,所以師兄他們才沒在山下找到尋人啟事,誰會找一個已經確定死了的孩子呢?難怪這么多年,師兄師姐他們都對他的來歷閉口不談,他以前還真的以為他們是在擔心師父把人家的孩子擅自抱來此事暴露,卻原來這一切隱瞞都源于對他的照顧和關心,他們怕他知道真相,所以編出一大堆假話逗他開心,整個踟躇山都守著一個秘密,關于他們的小師弟其實早就死了的秘密。到了現在,一切都了然于心,許燃反而不怕了,他挺起胸膛,大大方方地對夕萌子和元時越說道:“我早就猜到了,我不能修煉也不是因為我的經脈不合適,而是因為我的這副身體根本就是師父你制作的,所以和常人不一樣吧。”事已至此,夕萌子也不再隱瞞:“不錯,這是我踟躇山代代相傳的一道秘術,只有掌門可以學,你的身體其實是我用靈木雕刻而成,所以雖然看起來跟凡人無異,脈絡卻根本無法支撐靈力流通。”許燃點點頭,他如釋重負地一笑:“原來是這樣,那我就知道了。”“燃燃……”“師父你不用擔心我,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沒什么的。我還有個外賣要去送,就不招待你們啦,師父師兄你們吃好喝好,師兄你那么有錢,我也不請客了。”元時越往桌子上擱了張卡:“密碼是你身份證上的生日,自己在山下要好好安排生活。”這是這個大師兄進門后說的第一句話,他的沉默寡言與表面上的拒人千里卻從來沒有影響過他在師弟師妹中的威信,許燃他們都知道,大師兄在背地里默默支持了踟躇山很多,不論誰遇到了什么事,大師兄也許不會安慰你什么,但永遠都會第一個站出來施以援手。許燃也沒推辭,收下那張卡,就跟九嬰取了要外送的食物出了門,而在他轉身前,那個之前進門的人就已經不見了。九嬰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照常擦著桌子,等待后面的客人到來。他走到夕萌子他們這桌旁邊時,夕萌子突然開口道:“這位先生怎么稱呼呀?”“姓裘。”“我有位九嬰一族的老友,蛇品端正,品味風雅,說不得下次倒可以介紹兩位認識一下。”元時越默默地垂下眼,他家師父亂給人說媒的老毛病又犯了。九嬰挑高了眉梢,半響。“我有喜歡的人了。”“哎呀,好可惜,本來還想賄賂您一下好拜托你多照顧照顧我那小徒弟呢。”夕萌子惋惜道,一點不覺得尷尬。“許燃挺不錯,我本來也要給他漲工資的。”夕萌子笑了笑,端起面前的咖啡靜靜品嘗。他不說話的時候五官與氣質就一下子凸顯了出來,雙瞳剪水,寧靜溫雅。一旁的元時越面前的咖啡一口沒動,等著夕萌子喝完咖啡,又一勺一勺吃完了蛋糕,才自動起身結賬,九嬰表示這頓就算請他們了,元時越也沒有客氣,與夕萌子一起告辭離去。另一邊,提著餐盒的許燃走在去大學城的路上,在某個街角突然看見角落的灌木叢底下趴了一只瞎了一邊眼睛的小貓崽。許燃皺著眉在小貓咪前面蹲下來,輕柔地摸了摸小貓沾著露水的頭頂。小貓一邊眼睛看不見,四肢也不太靈活,蹲坐著也打晃,在許燃手下虛弱地咪咪叫著。“你怎么獨自一個在這兒?你的爸爸mama呢?”小貓當然無法回答他。“你也被拋棄了嗎?真是奇怪,生來有疾又不是我們的錯,就算救不了也該留些親子情分,找個地方埋了也好,何必丟在路邊那么難看。”小貓:“……”許燃也不管人家還沒到要被活埋的地步,自顧自對這茫然的小家伙碎碎念:“我其實本來也沒生師父的氣,我能不能修煉,又不是他決定的,他養我長大,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更何況他還費了那么多心思救我,給我造了身軀,我真是不能更感激他了。師兄師姐他們也是,平時雖然愛開點玩笑,但我知道,大家都對我好,希望我開開心心長大。”“這樣看來,我真的是非常幸運,可以遇到師父,可以無憂無慮地活到今天。”“我不敢給師父說,因為我很慚愧,就那樣跑掉了,讓所有人替我cao心,我知道自己這樣很幼稚,只知道逃避,一點擔當都沒有。可是,我就是……”“有一點……”難過。“但是也沒有誰規定過,每個人都必須堅強。”許燃慌張地站起來,他的身后,站著帝江。此時的帝江是當初他們一起去昆侖時的那副樣子,他要回到人界,當然不能繼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