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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分毫剛才那兇狠的樣子。被剛才的動靜吸引過來的青年同學們生氣道:“嘿你這老板怎么說話呢?還想不想做生意啦!”青年倒是不在意,攔住了同學,走回桌邊,盯著天望:“老板,你這狗黑得夠一統江湖的,血統一定很純吧?”“……”舒鏡看著腳邊混血混得渾然天成根本看不出品種的天望。“呵,是吧。”大學生們走后,小禾又從某個角落不聲不響地鉆出來,收拾被弄亂的書架。舒鏡將收來的錢隨意放到書桌上裝錢的竹匣子里,疊起的報紙正放在旁邊,剛才那條新聞恰好在正上面,幾個顯眼的黑體大字簡簡單單地描述著一場真相不明的猩紅。天望又在腳邊找存在感,舒鏡收回視線,笑著把他抱起來,抱著這不大不小的狗,姿勢略顯別扭地出門去曬太陽了。出門時又忘了,撞得門前“風鈴”叮當亂響,那些“彩色石子”暈頭轉向地伸出細長的觸手,輕晃著顯示第無數次無聲的抗議。入夜,舒鏡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睡容恬靜,他的睡姿就如他的人看起來一樣,平平躺著,露在被子外的雙手端正地擺在身上,毫無侵犯力,也沒什么出格的地方。相較起來,一旁的天望就是不規矩的典范,他的狗生追求大概就是挑戰犬類可以做到的所有睡姿極限。書店外,那條蒼老而幽靜的青石小巷只有巷口一盞路燈還在燃燒生命。白天那個和舒鏡搭話的學生還是早上那套裝備,借著昏暗的燈光,他走到書屋前。確定四下無人后,青年從褲兜里掏出皺皺巴巴的一張黃符,發現上面的朱砂都因為褶皺模糊不清了,“哎呀”一聲,開始費勁巴拉地撫平符紙。待符紙好不容易被重新壓平,青年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對著黃符確認再三后,青年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著黃符立于面前,面向舒鏡臥房的方向,闔上眼念念有詞。“東邊日出西邊雨,不如去看雷陣雨。一枝紅杏出墻來,墻外jian夫把你埋。移!”“當啷。”舒鏡睡前喂天望牛奶用的碟子落在地上。青年沒忍住一聲“臥槽”,捂著嘴趕忙調整角度,重新把符紙立在眼前,將詞又念了一遍。這次他面前的地上,正睡得真·五腳朝天的天望突兀出現。睡蒙了的天望感到身下的觸感隱隱有些不同,還沒來得及清醒過來,被青年一個麻袋罩頂,扛起來就跑了,速度堪比看見愛豆的迷妹。待青年消失在巷子前面,小禾半透明的身影直接穿過書屋的店門飄出來,凝視巷口片刻,打了個哈欠,什么事也沒發生一般調頭回去了。且說那青年,扛著在麻袋中拼命掙扎撕扯的天望一路狂奔,跑過兩條街道,才在一家便利超市門口停了下來。青年扶著墻,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下氣直通地獄。天望還在麻袋里折騰得翻天覆地,青年氣短地抱著麻袋,念叨道:“狗狗啊狗狗,你可不要怪我,我對你沒惡意,我就是想借你的寶血一用,你放心,用完了我就送你回家,保證不會傷害你!你別怕,要氣你就氣自己偏偏投了個黑狗的胎,不過還好你是只黑狗,不然我不知還要上哪兒找去。”麻袋里,天望也不知到底聽沒聽懂,青年剛開始說話的時候他動靜還小了點,聽到后面鬧得更兇了,甚至開始咆哮。青年一聽天望叫,立刻變了臉色,隔著麻袋找到天望的嘴死死箍住。“小祖宗你別叫啊!你一叫,咱今晚可全白忙活了!”天望的嘴被束縛著叫不出聲,從喉嚨里翻出“呼嚕嚕”的聲音,青年聽到犬類怒極時威脅的聲音,沒來由的腦后一涼。“狗狗,你別叫啊,我放開你,咱倆合作愉快啊!”天望不動了,從被舒鏡帶回來,就沒受過這種待遇,剛才發了一通脾氣,可這么久了也不見舒鏡來解救他,心中就有些委屈了。他還從未這么想念過那雙溫溫軟軟的手,和風月一樣繾綣無邊的雙眸。青年小心翼翼地放開手,試探著解開麻袋口。一瞬間,黑狗鬼魅一般從麻袋中躥出來,不過青年顯然早有準備,閃電一般扔出一張符紙粘在天望身上,天望馬上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了。“嗨呀,你再跑呀!嗯?看你還能跑到哪兒去!”青年單膝跪在天望身邊,挑逗地去撓天望的下巴,看著天望眼中發怒的紅血絲賤兮兮地笑起來。說著掏出一把小刀,新開的刀刃在昏暗的路燈光芒下倏忽閃過銀芒。看看戲,讓小狗吃點苦頭就權當生活情趣了,可再看下去,自家小黑狗真要被放了血,舒鏡捫心自問,還是心疼的。舒鏡嘆了口氣,從陰影中走出來:“除妖靠黑狗血,你師父就這么教你的?”作者有話要說:一直一直在外面玩,電腦都沒摸過……我有罪……第6章合窳(2)“哎媽呀!”青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正要割下去的小刀險些招呼到自己大腿上。“誒,老板?!我我我就是借點血,不會把它怎么樣的!”畢竟心虛,看到狗主人突然出現,青年局促地站起身,手足無措的樣子像個孩子。天望跐溜一下從青年腳下躥出,火燒屁股一般逃到舒鏡身邊求虎摸求抱抱。天望是天生反骨,長的就是一張惡犬的嘴臉,平時被舒鏡寵習慣了也不懂得遮掩脾氣,這還是第一次哭唧唧地到舒鏡這討安慰。舒鏡忍著笑把天望用抱孩子的姿勢抱起來,天望果然馬上前爪圈著舒鏡的脖子,腦袋靠在他頸窩處,把舒鏡抱得牢牢的。青年這時回過神來,看見地上剛才用來定住天望的符紙不知怎么碎落一地,指著舒鏡不解道:“不對啊,你怎么會在這?!”他想起剛才舒鏡說的話,大吃了一驚:“原來你也知道那東西?!那你白天還說那些話!”舒鏡抱著天望走過來,看向十米開外的便利超市:“你真的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東西嗎?”“呃…雖然具體是什么我還不清楚,但是總歸就那些鬼怪邪靈。”“呵,年輕人,你師父能就這樣放你出來,真是想得開。”青年不服氣地踢了下地面:“我這樣怎么啦?我可是我師父的得意關門弟子。”“關門是真,得不得意,我就不知道了。”舒鏡笑著說。“什么嘛,一副很了解情況的樣子,老叫我年輕人,自己年紀好大嗎?”青年嘟嘟囔囔的。舒鏡微微一笑,朝超市走去,青年嘴上歸抱怨,見狀還是麻溜跟上他。“老板等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呀?”“我只是個紅塵中人,開著家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