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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的官兒,只預備在此地熬上三年,等任期一到,上下打點一番…… 原本任期內出了旱災已叫他焦頭爛額,哪知臨近期滿,竟又冒出來這樣一攤子破事兒! 安定知縣本就是自己好容易求來的,若這頭一筆買賣便砸在自己手里,日后他,他哪里還能有什么日后! 前途富貴迷人眼,羅琪越想越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叫了巡檢調兵…… 結果等將流民彈壓住他們才知道,因為那日的暴亂,也有不少本地居民被牽涉其中! 再者如今天氣轉暖,安定縣水汽也大,留著那些尸首便容易滋生瘟疫,一個不小心一座人口十萬之眾的大城都能一夜之間變為死城,更何況小小安定縣? 羅琪便在封鎖全城,銷毀證據的同時,將那些尸首都燒了,然后把剩下的流民都軟禁到一處…… 如此一錯再錯,他先前的那個借口便不好使,說不得有漏洞,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捏造謊言,如此這般,接連幾日下來,羅琪在不知不覺中便已親手制造了彌天大謊! 若是尋常過往客商、百姓,他大可胡亂找個借口打發了,可這樣上報之后按例出來游學的學子,卻著實不好對付。 羅琪正急的團團轉,就聽李主簿緩緩道:“大人,此事需得謹慎。” 張巡檢最不耐煩他這個,動不動就要掉書口袋、賣關子,當即忍不住怒道:“謹慎謹慎,你日日只說謹慎,此刻火燒眉毛卻還有個鳥慎可謹!該如何是好,你倒是出個主意,是冒險叫他們進來,還是索性叫人一發轟走了!” 聽他說得粗鄙,李主簿也給噎的夠嗆,可見他一條大腿就比自己的腰還粗,又黑黢黢的,野豬一般嚇人,蒲扇大小的巴掌幾乎要將結實的黃花梨木桌子拍碎,早慫了,只說緊急時刻不好同他計較,便用力翻了個白眼,哼了聲才帶些討好的對羅琪道: “大人,趕是行不通的,按照律例,此等上報后外出游學的學子但凡到了某地,若有所需,當地官府需得全力配合。入城休整此等要求最正常不過,若拒絕,反倒顯得咱們心中有鬼,叫他們起疑。” 羅琪一聽也是頭大,怒道:“那照你的意思,叫他們進來自在逛去?咱們也都不用活了,何不干脆就割了這大好頭顱,只叫他們搬去!” 、 他平日里雖也不算什么老謀深算,可到底也有些腦子,只是如今大禍臨頭,說不定頃刻間就要命歸黃泉,故而亂了方寸。 李主簿還指望巴結著他高升呢,被罵也不惱怒,脾氣很好的繼續說道:“非也,下官的意思是,咱們叫他們進來,就安排在府衙,再吩咐人好生接待,出入隨行,務必守得結結實實!一來顯示大人您對他們的尊重,二來也省的外頭那些個流民、匪寇再把小相公嚇病了……” 這安定縣早在災情一起就內外守得鐵桶一般,哪里來的匪寇!竟是要將這一行人軟禁了! 羅琪一聽,聞弦知意,立即撫掌大笑起來,又立即變臉,和顏悅色的對主簿頷首道:“有理有理,本官也是這個意思!” 于是牧清寒一行人順利進城,知縣老爺親自派人過來迎接,又要引著他們去縣衙后頭的客房,十分客氣。 來人雖不是知縣大人本尊,也無官職在身,可也是他手下得力心腹,遇到這種場合,張鐸便不夠分量了。 而牧清寒又素來懶得同人虛與委蛇,沒奈何,杜文便上前交涉。 他先笑著道謝,又推辭道:“知縣大人如此厚愛,晚生實在擔不起,聽聞如今城中也有許多雜事,想來大人忙碌的很,我等便去客棧就好,不過略盤桓幾日,采買些吃食也就罷了。” 來人姓童,是個跟著羅琪的老人了,虛虛掛著一個典史的頭銜,卻只有俸祿,沒得正經任命,地位有些尷尬。 然而他也頗為jian猾,一手察言觀色的本事令許多人汗顏,是以羅琪倒也很受用,這回就先打發他出來。 童典史聞言也笑道:“秀才公卻說的哪里話!天下文人是一家,兩位如今也是正經讀書人,來日便是與大人同朝為官也是有的,豈可自輕?大人聽說二位來的,著實歡喜的了不得,怎奈公務繁忙,實在脫不開身,說不得要明日才能過來了,小的出門前大人千叮嚀萬囑咐了,務必要將相公一行人照顧的周周道道。那屋子空著也是空著,如何還叫兩位秀才公白花銀子錢,便去安置了吧。” 頓了下,他又繼續道:“諸位來了這安定縣,便是到了家,只管安心住著!一應衣食住行都不必掛懷,便如大人的子侄是一樣的!” 真跟著他們走了,豈不是自投羅網?當真半點自由也沒了,只怕不必指望能問出什么來,杜文自然不肯。 他再次誠惶誠恐的唉了聲,反復說不必麻煩:“不怕說句自大的話,我等一路上也著實經歷了,便是在外露宿也是常有的事,早已練就一身銅皮鐵骨,進城也不過是為了補充物資,哪里忍心用這等微末小事叨擾大人,實在惶恐,惶恐,還是放我們自行料理吧!” 一個要走,一個要留,雙方僵持不下,表面上看著一團和氣令人感喟,內里又哪里知道會是暗潮洶涌? 最后還是童典史先發了狠,微微收斂笑容道:“怎么,大人一番好意,爾等還不屑一顧?亦或是有什么意見,瞧不上咱們大人的拳拳之心?” 這頂大帽子壓下來,分量著實不輕,叫善于口舌之爭的杜文也一時想不出對策,只得又換上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惶恐緊張模樣,連稱不敢。 且不說有的沒的,對方邀請自己一行人去住縣衙客房絕對是擺足了禮賢下士的姿態,若他們沒理由的一味推辭,在外人看來就是不識好歹了。面對這樣自己一番好意被人丟到地上踩的回應,便是再有涵養的官員恐怕也要端不住的。 杜文慌忙解釋道:“還請大人恕罪,實在不是,唉!這可叫晚生如何說的好!” 他一邊作態,一邊在心里飛快的想對策,道:“晚生一行人出來也一月有余,見識了不少風土人情,便是知州、知府大人也有過幾位,可,唉!可當真從未有大人這般禮賢下士的,當真叫晚生這心里,這心里……” 他似乎說不下去了,只用力垂著頭,看上去果然無比感動的模樣。 童典史這才滿意了,親自帶他們過去,又囑咐人好生伺候,指了一隊衙役留守伺候,這才施施然走了。 臨走前,似乎對大毛頗為關注,甚至還多問了句:“敢問這位是?” 杜文突然福至心靈,立即上前答道:“這是我們外出游學后在路上遇見的孤女,沒了爹娘,又病又餓,甚至可憐,晚生怎能放任一個姑娘孤身在外?說不得,這邊叫她同我們一起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他說的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