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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說的不是某種藥材,而是時間?”詹荀問道。沈寂溪轉頭贊許的看了對方一眼,點點頭道:“沒錯,輪回草指的應當是每四年一次的血疫爆發這半個月的時間。”“那涅槃釘和生死泉指的也不是藥材,對不對?”詹荀問道。“涅槃釘便是南山。”沈寂溪有些落寞的道。十二年前,南山于大火中盡滅。這片土地依舊在,卻再也沒有生命存于其上,甚至連草木都不復枯榮。“那生死泉呢?”詹荀問罷忍不住轉頭看向那口井的方向。沈寂溪隨著他的視線看去,道:“生死泉便是那口井。現在正是血疫爆發的時間,只要將那方子里的藥材放到井里,血疫便能解了。”“那你現在打算怎么做?”詹荀問道。“我在這守著,你去郡城讓六叔按我的方子抓了藥送來。”沈寂溪道。詹荀聞言隱約覺得有些疑問,一時卻又想不出來是什么。沈寂溪見對方一臉猶疑,便道:“夜長夢多,你一個人快去快回,郡城便能少死幾個人。”詹荀聞言只得暫且壓下心中說不出來的困惑,再三保證了自己會快去快回,然后騎馬疾馳而去。沈寂溪目送對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重重的嘆了口氣。可惜,相識了四年的光景,都沒怎么好好的與那人說過話,而往后,只怕再也沒機會了。作者有話要說: 沈小河:爹,你被我爹抱了,怎么不抱過來?總攻大人:我早就抱過他好多次了,還和他一起(劃掉)還幫他洗過澡呢。炸毛俏郎中:你……總攻大人:(捂下巴)炸毛俏郎中:傷心著呢,沒心情打人~~555~~☆、木魚沈寂溪收拾了心情,走到井邊坐下,大狗在周圍徘徊了幾遭,終于小聲嗚咽了一下,趴到了他腳邊。頭頂滿天星辰,夜風習習,這一人一狗并未給荒涼的南山帶去什么生命的氣息,反倒給周圍的黑夜更加多了幾分寂寥。“你也知道……所以才不愿我下井,對不對?”沈寂溪一手揉著大狗的腦袋,眼睛盯著前方黑漆漆的井口。大狗又低聲嗚咽了一下,也不知是回答沈寂溪的問題,還是兀自為了什么即將發生的事哀嘆。“難怪我娘說,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解血疫……”沈寂溪苦笑一聲,仰頭望向夜空,有一顆流星斜斜的劃過。十二年前。六歲的沈寂溪在自家院子的天井里撒了歡兒的來回跑,姚五娘立在一口水缸前低頭望著缸里,直到自己的兒子跑到身前都沒能引起她的注意。沈寂溪踮著腳邊往缸里頭看邊問道:“娘,‘魚’長出來了么?”姚五娘用平常看自己兒子的眼神,看著缸里飄著的幾片極小的葉片,道:“你那么喜歡管它們叫‘魚’,那往后這東西的名字便叫‘木魚’吧。”“木魚不是和尚敲的東西么?”沈寂溪撓了撓頭,一臉的大惑不解。姚五娘寵溺的摸了摸沈寂溪的臉蛋,便聽到背后傳來一個溫潤沉穩的聲音,道:“和尚敲木魚誦經,為的是普度眾生,你娘在這水缸里頭喂得‘木魚’,也是為了造福蒼生,這名字倒是取的好。”“爹……”沈寂溪撲到對方的懷里,便被對方拎起來扛到了肩上。姚五娘笑的一臉幸福,嘴上佯裝嗔怪道:“他就是這么被你寵壞的,怪不得天天粘著你不放呢。”對方哈哈一笑,卻并沒有將沈寂溪放下來。他走上前低頭朝水缸里望了一會兒,不禁嘖嘖稱奇道:“沒想到當真能長出來。”“是啊,這世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離奇的事情呢。”姚五娘是大夫,見多了生老病死也使慣了百草良藥,對許多未知的植物草藥都心存好奇。前不久,姚五娘邂逅了一位江湖游醫,對方正值落魄,得她收留在醫館留宿了幾日。臨走時,那游醫贈了兩粒草籽給姚五娘,并言及此物若是善加利用,必能造福蒼生,否則,或會貽患無窮。那草籽長出來的植物,正是“木魚”。此草的神奇之處在于,只得一粒種子,便可生出千千萬萬顆植株。若將種子埋在土里,那么周圍的土地便會相繼萌發出相同的植株,若是將種子放到水里,那么周圍的水里便會長出相同的小葉片。而且這些植株或葉片,不管是在土里還是在水里,都會隔一段時間便萌發一次,間隔的時間短到幾天長至數年。沈寂溪被他的父親從肩膀上放下來,他不情不愿的癟了癟嘴,又跑到缸邊踮著腳往缸里瞅。許是剛長出來的緣故,木魚的葉片非常小,它們零星的漂在水里,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娘,你給它們喂了什么?”沈寂溪扭頭望著姚五娘問道。姚五娘正欲答話,卻被自己的丈夫搶先道:“我猜你娘給它們喂了萬草丹。”姚五娘聞言望著自己的丈夫會心一笑。南山地處西南邊陲,氣候濕熱多變,尤其天氣炎熱的時候,不僅時長多發小型瘟疫,更是多有蛇鼠蟲蟻出沒。那萬草丹素有服之可解百毒的說法,尋常若是感染了小型疫癥或被毒蟲咬傷,都可依靠萬草丹治療。可萬草丹煉制極難,需用的許多藥材都極為昂貴,是以尋常百姓壓根無力負擔。“先生臨走前說過,這草籽,喂它什么,它便會長成什么。我將這水里融了一粒萬草丹,木魚長出來后,便會擁有萬草丹的功效。”姚五娘滿臉洋溢著笑容道。到時候,將木魚放到井里,那井水中便遍布了具有萬草丹功效的木魚。南山的百姓只要喝了井水,便如同服了萬草丹一般,小病小疫,毒蟲咬傷之類的便都不治而愈了。沈寂溪趴在水缸的邊上,眉頭擰作一團,腮幫子鼓鼓的,眼珠子滴溜亂轉,不知道在想什么。“啊……呸。”姚五娘聞聲一驚,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一旁沈寂溪的父親也急忙上前查看,卻見水缸里一顆乳白色的牙齒正在穿過水流,緩緩落到缸底。木魚細小的葉片間,隨著沈寂溪脫落的牙齒一起掉進缸里的一縷淡淡的血絲,正慢慢的消散。沈寂溪被父親揉了揉腦袋,豁著門牙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姚五娘卻早已臉色煞白。草木有心,亦有靈氣,可喂養之時,萬勿沾了血氣。否則成佛成魔,便難以預測了。一陣馬蹄聲傳來,沈寂溪不得不從十二年前的回憶中暫時回過神來。黑夜中,一人一馬漸近,卻是去而復返的詹荀。沈寂溪轉頭看著來人,一時有些愣怔,對方在他愣怔的當口早已躍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