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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三歲的時候,比他要可愛多了,拽著我的袖子喊哥哥,連精奇嬤嬤也拉不開。”胤禩奇道:“哪有這回事,我怎么不記得?”“你當然不記得,三歲的事情怎么會有記憶?”胤禛忍不住伸出手掐住他的臉頰往外拉了一下。“你小時候也比現在這副老成的樣子可愛多了。”“哎喲,四哥!”兩兄弟正玩鬧至興頭上,那邊太子的眼睛掃了過來,卻是帶了些許陰霾。康熙姍姍來遲,眾人自是起身跪拜相迎。太后是個好脾氣的,只是薄責了幾句:“怎的來得這么遲,孩子們都等急了。”康熙孝順,與這嫡母又素來相處融洽,聞言忙道:“是兒子的錯,正好朝政有些事情,耽擱了。”一聽是朝政的事,太后便不追究了,只笑道:“好了,既已處理完,今日除夕佳節,咱只論家事,得好好樂樂才是。”“兒臣謹遵慈諭。”康熙也笑了,但眉宇間仍有幾分勉強,顯然還在惦記剛才的政事。宜妃察言觀色,忙說起討喜的吉利話,直逗得太后笑開了顏。說話時,只見萬樹焰火騰空而起,如蒼茫夜空綻出璀璨星光,照亮了半片天,仿佛連月光也羞與爭艷,眾人皆抬頭欣賞,口中稱好,年幼的阿哥們更是興奮無比,交頭接耳。觀賞完焰火,自然就是敬酒。太子帶領著眾阿哥,先敬太后,后敬康熙,又敬諸位后妃。接下來是余興節目,吟詩對對子。這方面三阿哥胤祉自然大出風頭,連太子也不及他,雖然不及出口成章,但起碼有章法有典故,說得上工整明麗,康熙大為高興,連賞了好幾件東西,胤祉也歡喜得滿面通紅,其他阿哥則眼帶欣羨。“皇阿瑪,太子身為兄弟們的表率,理當一馬當先,怎可落在三弟后頭?”大阿哥胤褆出聲,打破了一眾和樂融融的景象。康熙臉色微沉下來,看著大阿哥不說話。眾人漸漸安靜,望著這對父子,太子則暗自冷笑。大阿哥被康熙那一盯,盯得渾身不自在,正想說點什么來彌補,忽聽康熙的聲音陰惻惻響起:“那你這又是為人兄長的表率嗎?”胤褆臉色一白。惠妃的臉色也跟著一白。康熙顧忌著皇太后在場,沒有當場發火,轉頭對太后道:“時辰已晚,不如兒子先扶皇額娘回去歇下?”方才父子倆的沖突,用的是漢話,太后只識滿蒙文,但看在場情勢,也知不妥,便頷首道:“也好,身子可真有些乏了,皇帝隨我去說會兒話吧。”皇帝扶著太后走了,后妃們自然跟著撤退,年幼的阿哥也被嬤嬤帶走了,余下其他幾位阿哥,面面相覷。大阿哥胤褆臉色灰敗,坐在一邊,太子面色淡淡,矜傲自持,坐在另一邊。涇渭分明。第17章醉酒太子看著大阿哥的模樣,笑容淺淡溫雅。“大哥臉色不大好看,可要去歇息一下?”大阿哥正后悔自己不該一時沖動口快,冷不防太子出聲,打斷了他的懊悔,胤褆回過神,稍稍整理了下表情,微微冷笑。“多謝太子爺關心。”略行了個禮,起身便走,頭也不回。蠢材。太子瞥了他的背影一眼,心道。見在場兄弟盡皆噤聲,仿佛被方才那一幕嚇住了,胤礽輕輕一笑,端起桌上酒杯。“今夜皇阿瑪不在,我便代皇阿瑪,與諸位兄弟同飲,共度佳節。”剛才那場鬧劇,康熙拂袖而去,胤褆當場被斥,太子成了最大的贏家,眼下他滿面春風,倒也不出奇。胤禩思忖著,邊拿起杯子,與其他兄弟一起回敬太子。如是來往幾巡之后,太子又從席上下來,端著杯子一個個地敬。太子敬酒,豈有不喝之理,留下來的阿哥大都粗曉世事了,別說三阿哥這樣已經到了參與朝政的年紀,即便是平日頑劣高傲的九阿哥胤禟,在這位比他更高傲的阿哥面前,也只有乖乖束手的份。胤禩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太子端著酒杯朝他走過來。“八弟,上次你才落水受了寒氣,現在天冷,可要小心些。”飽含關懷的語氣。“謝太子殿下關心。”胤禩忙端起酒,跟著仰首飲盡。誰知太子的腳像扎在地上似的,一動不動,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杯是祝你身體長健,莫要再體弱多病。”太子笑瞇瞇的,和藹可親。“謝太子殿下關心。”“這第三杯嘛,祝你學業進步,來年被皇阿瑪夸贊。”“謝太子殿下關心。”胤禩覺出不對來,但那又能怎樣,太子是君,他是臣,君要臣喝,臣不能不喝。胤禛胤禩等人年紀尚幼,分到的是果酒,是酒都有三分后勁,這么幾杯下來,加上前面喝的,胤禩只覺得體內漸漸暖和得有些炙熱了,眼前晃晃悠悠,像有個人抓著他的臂膀輕輕地搖來搖去。“這第四杯么……”“太子殿下,這第四杯,胤禛代八弟喝了吧。”胤禛打斷了太子的話,雙手執起手中酒杯,恭恭敬敬。太子心中有點不悅,桃花眼微微挑起,眼角瞥及胤禩小臉潮紅的模樣,目光流轉一番,笑了一下。“也好,不過這第五杯,本宮還是要敬八弟的,你可不能代喝了。”胤禛何等聰明,自然看得出太子是存心為之,不免心中著急。除了三阿哥胤祉之外,其他兄弟都還懵懵懂懂,渾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只道太子二哥真是來與弟弟們喝酒的。胤祉本瞧不起胤禩,此番樂得看好戲,自然不會出頭。“這第五杯,祝八弟……”話沒說完,胤禩不聲不響地往前一倒。眾人連帶太子都嚇了一跳,四阿哥胤禛連忙抱住他,可是兩人年紀相差不大,重量也差不多,胤禛差點也跟著摔倒。“小八!”高明也趕緊上前攙扶伺候。待看到胤禩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識,只是醉酒而已,眾人這才松了口氣。自從那天御花園一幕,胤禩并沒有對任何人提起,行事作風與以往并無不同,太子稍稍放心,本想趁著灌酒再次試探一番,看他是否表里不一,但見著他雙頰微酡的模樣,如同在一只白皙粉嫩的小包子上抹了胭脂,心底就像被什么東西撓了一下,有種無法宣之于口的興奮和禁忌。“太子殿下?”旁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