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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太子日漸長大,索額圖蠢蠢欲動,皇上若是體弱的也就罷了,但卻不是,他的春秋還長著呢,你說太子會甘心一直當太子么?就算太子肯,索額圖他肯么?”見兒子露出恍然的神情,佟國維續道:“現在底下的阿哥們還小,我們不用急著做出選擇,只需要靜觀其變,看著索額圖和明珠他們斗,斗到皇上厭煩了,自然就是我們的時機,你要知道,尋常人家的父子,尚且會為了瑣事爭吵,何況是天家,古往今來,父子爭位喋血的事情難道還少了?玄武門之變不就是前車之鑒?”隆科多順著父親的話想下去,不由打了個哆嗦,心中卻也信了八九分。若是胤禩在這里,定要嘆服佟國維目光如炬,再過幾年,這對父子之間的發展,確實也如他所料,一朝反面成仇,從此水火不容。宮中這邊,正是另一番光景。康熙放下手中奏折,看向跪在下面的明森。“哦?你說他是徐乾學的人?”“奴才聽得一字不差。”康熙冷笑道:“好個徐家兄弟,在朝堂上勾結索額圖,在民間欺壓百姓,真是出息了!”這徐乾學,是康熙初年的進士,后來累遷升至刑部尚書,康熙二十六年,因牽連湖廣巡撫貪贓案自請罷斥,他還有個兄弟,叫徐元文,官至大學士,可謂一門顯赫。徐家兄弟也挺倒霉的,眼看風波將過,出來走走門路,順道探探索相的口風,誰知派出來的人是個不長眼的,隔壁偏還坐了大內侍衛。事涉朝政,明森半句不敢多言,只保持著伏倒在地的姿勢。“你起來吧。”冷笑過后,康熙的表情不置可否。“嗻。”“給朕詳細說說,今天胤禛胤禩他們出宮,都做了些什么?”第16章家宴胤禩將胤禟送回翊坤宮,便去找良嬪。誰知康熙也在那里,被逮了個正著。見了胤禩,他一臉藹色。“聽說你今個兒出宮,買了兩個奴婢?”胤禩肅立一旁。“回皇阿瑪,正是。”康熙挑眉。“你堂堂一個皇阿哥,宮里不缺奴仆,怎的還到宮外去買?”“兒子見那兩人可憐,年長點的臉上有疤,沒人買下,便隨手將他們買下了。”“唔,你還沒開府,將人安置在佟府,倒也妥當,只是你想過沒有,你能救得下那兩人,卻救不了其余災民?”胤禩一愣,不由腹誹,怎么又考校起我來了,這不是您要cao心的事么?他垂下頭,一副恭聆圣訓的樣子:“皇阿瑪教訓得是,兒子沒想那么多,只是想能多救一人便是一人。”能不出頭,就不出頭,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是胤禩這輩子的座右銘。康熙見他啞口無言的模樣,沒有生氣,反而多了一絲笑意。在他看來,這個兒子心地純良,若能好好培養,不失為棟梁之材,就是太拘謹了一點。殊不知胤禩這輩子小心翼翼,要的就是一個拘謹。不過這次應答,倒是多了個好處,那便是康熙也默許了他買下的這兩個奴婢,同意讓他成年開府之后帶過去伺候。秋去冬來,轉眼又是年底將近。過了年,三阿哥胤祉就十三歲了,四阿哥胤禛也有十二歲,再過一兩年便到了指婚的年紀,成婚開府,就象征著阿哥們成年獨立,所以康熙也開始讓他們二人熟悉朝政大事,以便將來可以和衷共濟,為國效力。但太子卻因此逐漸感受到壓力。原本他所要防備的,只有大阿哥一人,現在底下的弟弟們都漸漸長大,并且一個個看起來都非無能之輩,那么作為皇太子的他,又要如何自處?大阿哥卻在一旁冷笑。這下好了,當弟弟們長大,對那把椅子有了非分之想,你這個太子,還能坐得安穩么?除夕這日,上書房放假,眾阿哥們都像出了籠子的鳥兒,興奮壞了。晚上宮中有家宴,下午無事,各人便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母妃處。佟皇后不在,胤禛又不想去德妃那里,看著額娘與胤禎其樂融融,便怏怏地跟在別人身后,慢慢走著,心中有些悵然,又有些欣羨。此時他已年紀漸長,不再動輒喜怒形于色,時常板著臉,看起來頗有威嚴,近身伺候的太監奴仆尚且有些畏懼他,更別提那些平日和他沒什么接觸的弟弟們,惟有胤禩從小與他玩到大,依舊待他如昔。胤禩從后面追上來,察言觀色,已知胤禛心頭所想,便笑道:“四哥,時辰還早,不如同去我額娘那里坐坐?”胤禛一看是他,緩了神色,點點頭:“也好,那就叨擾良嬪娘娘了。”胤禩笑道:“四哥,你我一起長大,何必如此客氣?”重生之后的怨恨與芥蒂,慢慢地轉化為現實。胤禩很明白,自己不能將前世的雍正,與今生的胤禛重疊在一起,如果他想好好過日子,還是得拉攏這個四哥,只是人心始終是rou長的,這幾年相處下來,連他也弄不清楚,這其中究竟有幾分刻意,幾分真心。胤禛看他眨眼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心中悵然也消散不少。“就你這樣子,跟人家說同我一起長大,我還怕丟份了。”月華初上,康熙在暢春園擺宴,太后,后妃,太子,諸位阿哥都到了,依照各自的位置落座,說笑寒暄,無論真心假意,彼此面上都帶了喜洋洋的笑意,連帶著氣氛也熱鬧起來。太后最喜歡兒孫滿堂的熱鬧場面,宜妃又慣是會說話的,在一旁逗得她笑得前仰后合,德妃,榮妃等也陪著笑。年方三歲的十三阿哥胤祥在嬤嬤的幫助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十四阿哥胤禎太小,便沒有出席,所以胤祥倒成了席上最小的阿哥,只見他戴著虎頭帽,吮著小手指,東張西望的模樣,就像年畫里的娃娃似的,看得胤禩撲哧一笑。“你笑什么?”四阿哥轉過頭來。“十三弟很可愛。”胤禩笑瞇瞇地望著,也許是這輩子不再抱著無望的野心,連帶著周圍的人事也感覺美好起來,原本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節,現在卻都能收入眼中,放在心里。他不知道胤祥和胤禛是何時走近的,縱使上輩子跟胤禛斗得你死我活,對于這個古道熱腸,直爽仗義的拼命十三郎,他也沒有過什么反感。胤禛卻只看了一眼,卻是想起另一樁事情,眉眼俱都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