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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上茅廁!”賀靈只穿了一套褻衣,臉色冰冰冷冷地捏住他的領口:“你偷看什么?”房間里響起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君衍之平靜的聲音傳來:“什么事?”“你在沐浴?”“不錯。”“這小子在偷看你沐浴。”賀靈冷冷地看了文荊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君師兄終于不要你了么?文荊閉上眼睛,滿腹委屈又說不出口,小聲辯解道:“不是為了偷看沐浴。”房門輕輕一開,君衍之已經穿好衣服:“把他給我吧。”“別、二師兄別……”“你們兩個究竟怎么回事?”君衍之不慌不忙地說:“最近有些誤會,要和他好好談談。”賀靈的神色緩和了些,沉默一陣卻道:“你們的事我不想管,有誤會早些解開,否則就分開吧,免得傷了師兄弟的和氣。”“也不至于要分開。”君衍之笑了笑。賀靈將文荊塞給君衍之,轉身走了。房間的門輕輕關上,君衍之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半夜三更來找我做什么?”文荊蹲在地上,用粗重的鐵劍劃著地面,悶不作聲。“現在跟我沒話說了么?”“……”“你半夜來找我,有話想告訴我?”“我不想告發你。”文荊低著頭。君衍之的喉頭動了動。“可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文荊將劍收好站起來,“你只要不對慧石峰的人出手,我們今后還做互相敬愛的師兄弟。至于別的人,你想殺就殺,我不會管。”君衍之不動聲色地望著他:“當真不想跟我在一起?”文荊掀了掀嘴唇,悶悶地說:“不想。”君衍之的臉色倏得陰沉,狂風暴雨似要席卷而來,緊閉著嘴唇不說話。文荊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說:“你要做什么?”君衍之垂下頭,沉聲道:“段軒,我是一定要殺的。”文荊一愣:“為什么?”君衍之悶不作聲地望向窗外。“你要殺師父,我與你絕不能罷休。”文荊有些苦澀,停頓一下又道,“師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上次你半夜殺人,我就在附近,聽到那人叫你云少儀,還說起十幾年前恒陽宮滅門一事。你殺死的那些人,是不是和當年的事有關系?”君衍之垂著頭:“你還知道了什么?”“當年的事,我只知道這么多了。你不肯告訴我,我怎么能知道?”君衍之抬頭望了他很久。突然之間,他的聲音緩和下來:“師弟,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就算了,我不會逼你的。”文荊抿了抿唇:“真的?”“對,咱們做一對互相敬愛的師兄弟。”☆、第59章這是二更文荊遲疑了一會兒:“師兄若能這么想,實在是再好不過。”“夜已深,睡覺吧。”“師父的事……”君衍之拉著他來到床邊:“今夜天冷,我本想泡熱水取暖,沒想到被你打斷。你像往常那樣給我抱著取暖吧。”“我……”文荊懵了。“你不是要做普通的師兄弟?我們就是這樣的普通師兄弟。”文荊咽了咽口水。君衍之輕聲道:“我們很多冬夜都是這么過的,是不是?”“我沒有……”君衍之摟著他的腰,一把揉進被子里壓住,緩慢地說:“師弟,我們的關系,就是這么一種關系。你現在難道想讓我把你當少言、晉平來看待?我不知道你在裝傻,還是真傻。”舌頭探進口中瘋狂肆虐,文荊分不清楚全身到底哪里在痛。他掐著君衍之的頸項,含糊叫著:“師兄,你把所有的事告訴我不行嗎?”君衍之把他的衣服撕了下來,狠狠啃咬著他的肩膀和細長的鎖骨:“還敢跟我說,不想跟我在一起?”“誰叫你什么都不告訴我!”文荊惱怒大叫。嚙咬逐漸放輕,變成*,又變成親吻。舌尖滑過青紫的傷口,緩緩來到文荊的嘴唇,似乎有許多愧意,試探著吮著。口腔里的舌頭微微一動,卻沒有抗拒,膽子不大地輕輕回舔了一下。君衍之的眼眶微熱,長驅直入地深入其中,勾動著糾纏起來。他想要的,不過就是這么簡單的東西。兩人是接吻著入睡的,或者說,到了最后,文荊的嘴巴已經麻木地感覺不到了。翌日清晨,早飯桌上。君衍之和文荊之間隔了柳阡陌和賀靈,各自捧著一碗熱粥安靜地吃飯。君衍之向來知書達理,與北雁峰的弟子們客氣了幾句。文荊見狀,也招呼了幾句,隨即一聲不吭地吞咽。嘴唇早已經被君衍之醫好,否則以早晨那種紅得像香腸的樣子,他是絕不肯出來見人的。氣氛相較之前,莫名其妙地舒暢許多,彌漫在空氣中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似乎消失了,卻憑添了一絲不知哪里出現的尷尬。柳阡陌笑著說:“昨夜大家都睡得好,今日的心情才這么舒暢。”高曉道:“也是,幸好昨夜沒人睡馬圈。”賀靈哼了一聲:“他要睡馬圈,也有人不舍得。”文荊裝作什么也沒聽懂似的吃飯。君衍之吃飯最為斯文,他把空碗輕輕一放,嘴角、桌上一點食物的痕跡都沒有,慢慢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該走了。”游似也站起來,向文荊笑了笑,一聲不吭地出了門。☆、第60章文荊不清楚他和君衍之是什么關系。整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很有問題,君衍之卻仍舊一個字也沒有跟他講,讓他猜來猜去,如同墜入云里霧里。即使昨晚與他親了那么久,最后卻仍舊只字不提師父的事。君衍之飛在幾丈開外,青衫背影迎風而動,絲毫沒有回頭看他的跡象。文荊望了望,低頭含糊地說了句:“混帳。”吃完就抹嘴走了,一點交待也沒有。飛在前面的君衍之突然放慢速度,緩緩飛著,不留痕跡地落到文荊的身后。文荊沒有看他,他不說話、也沒有多余的動作,似乎壓根沒有注意到文荊的存在,反同不遠處的高曉高談闊論起來。文荊在心中又嘟囔了一句:混帳。君衍之溫和地說:“早就聽說高師兄的七賢劍法絕世無雙,改天定要求教。”高曉笑著說:“我人懶了些,資質一般,平時俗務又多,練劍不勤。還不如你荊師弟呢,昨夜那么晚了都在院里練劍。”文荊有點尷尬地說:“昨晚睡不著。”賀靈冷哼了一聲:“心事繁雜,自然睡不著。”文荊紅了臉,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低著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