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權臣本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5

分卷閱讀325

    同顧曙等人再核查存檔,忙碌有時,鳳凰六年就此發端。

    不覺間東風歸來,春水春魚,春汀春雁,天光妍和,芳菲發越,江南之地已可晴眺春野。就在臨近上巳節,皇室貴族、公卿大臣照例準備一年一度曲水宴之際,嶺南卻傳來殿下驟然薨逝的消息,有識也好,無識也好,時人不免一番嗟嘆,仿佛此乃早可預料的公開事實。昔日座上客,今日階下囚,金枝花萼,一縷芳魂,到底斷送于幾無人煙的蠻荒之地,細想自有合理之處,但凡流放嶺南者,向來罕有存活者,冷酷的自然之道,并不因高貴或卑賤的身份而有所區別待之。不過換言之,此時的殿下已不再是殿下,東園秘器自與其再無瓜葛,本該禮同皇子的葬儀也化繁為簡,尸首葬于雞籠山,不設祭,不入成氏祖墳,頭七后,百官不具素服。

    如此簡陋,如此潦草,殿下走完她二十余載的生路,成去非在盡了為人夫而亦不再為駙馬的禮節后,吩咐將那因明芷大去而隨之自裁的芳寒就地葬于他鄉,以免那毫不起眼卻心懷真善的婢子做了孤魂野鬼。一切似乎太快,他以為她或愿于阿毗地獄中抵死謾生,跛鱉千里計日而待,然如同自暴自棄般的隕落,其中是否真有那瓷瓶的曖昧參與,他已無從探究,也不愿再耗費心神去細思量。

    日斜人靜,孤坐園中許久的琬寧,肩上墜了幾瓣如雪的花瓣,她已無心去賞他在冬雪紛飛之時許下的有關春日的一切。喪服未除,盡管無人在意,無人需要,待室內長燈點明,她仍是僵坐如此。

    直到四兒悄悄上前,低聲告訴她:“大公子來了。”琬寧置若罔聞,坐在花樹下,猶如一尊玉像。四兒不得不接連重復兩次方才的話,琬寧方稍稍抬首茫然問:“是誰來了?”

    她本無需相問,因他已踱步至眼前,極為隨意地替她拂去了盈盈花瓣。他身上的氣息她熟稔如昔,正因乍然重得,她只剩心慌撩亂,目底是萋萋芳草,紛紛落英,唯獨無他。

    是兩個月,還是三個月?琬寧一時算不清楚,他自元日前的那次拂袖去后,不曾再踏入木葉閣半步,她亦未曾再出木葉閣半步,只是在守歲的當夜里,獨自一人看著那隔斷他同她的一壁墻,橘園中那株橘樹尚將數根枯枝越過高墻伸到她的視線之中,她卻不能再得以見他,無從開釋。蓋因那次獨立小園太久,沒過兩日,她葵水一來,便痛得蜷在榻上,死死咬著手背,疼到極處了,她惶惶以為自己要死掉,死倒未必可懼,可懼者無非不能再見他一面,終忍不住斷續向四兒求道:

    姊姊去請他來好不好?

    四兒會錯意,見她痛苦至此,飛奔而去只將大夫請來而已,她無從再求告二次,奇異在于,這一出如其來的疼痛,反倒教她心緒自此平和,那九回腸斷的思念似隨污血一同從體內滑脫而去,她不再存過多的癡心祈盼他肯來看她,明日復明日,他也如她所想,他并未出現在之后的每一個明日里。

    那么既如此,在這煙霞改舊、草樹含新的敷榮之節中,朱雀航頭柳色自可觀,烏衣巷里鶯聲自可聞,而她這里,只有凋萎一地的傷心懷抱而已,蝶影爭飛,楊花亂撲,幾多嫩綠,無限飄紅,即便木葉閣如許生機,他亦斷不會是來此處領略江南之春的。

    成去非背手靜立,看她許久許久只是低垂著眉睫,沉默似水,半晌且都等不來一句話,便先開口道,“她們皆已入土為安,你莫要太過傷心,你本就……”琬寧忽抬起一雙淚目,緩緩道:“她們定是吃了許多的苦,定是太苦了,不可再受,何為安?”成去非平靜問她:“這一事,仔細算來,已折磨你幾月,該了斷的皆已了斷,這不是你的錯,亦不是我的錯,你到底還要為此耿耿于懷到幾時?”

    “大公子當真一點情意皆無?”琬寧多有憔悴,一張面孔白得幾乎透明,兩頰上卻浮著病態的一暈嫣紅。她無論從何處去細究,皆不可得他分毫的悲離,既如此,她不能不去想象當年韋蘭叢的瘞玉埋香,他是否也如今日般冷淡,或者更遙遠些,她自己燈枯油盡的時日,他是否肯為她有絲縷的哀悼?

    世間歡愛,于烏衣巷的大公子,許真似浮云空渺渺,而她,卻只愿酩酊,冷凄凄于心底釀織著無序的夢,風雨歸她,孤寂歸她,許有一日,她也可瞑目含笑。

    成去非冷眼靜看她有時,慢慢頷首:“不錯,你并未看錯我,我心底全無情意,這些話,為何定要說透呢?琬寧,你從一開始,便知我為人不是么?我想過要殺你,威嚇你,鞭笞你,冷待你,我倘是你,絕不會將一顆癡心給了無心腸的人,你為何還要一頭扎進來呢?”他的目光漸漸比言辭還要冰冷,嘴角失力一笑,“我早說過,你可恨可怨,大可不必來愛我這種人。琬寧,這不是我的罪過,是你的罪過。”

    他的冷酷與涼薄,悉數彰顯于他波瀾不興的無謂言語之中,他依舊漠然如斯,卻意外輕輕續了一句:“即便如此,于你,我是否有情意可言,你也當真全然不知?”

    他隨即轉過身去,往外一面走,一面說:“但今日定是我的錯,當我不曾來過罷。”

    琬寧怔怔瞧他就此走遠,一時驚痛,加上這幾月來飲食不振夜中失眠,精神已差到極處,眼前漸漸黑去,再也支撐不住,就此身子一軟轟然倒地。

    四兒見成去非自園中出來,心底沉沉,知道他已許久不踏足此處,十分冷落琬寧,好不易來一次,竟不留宿,忙進來欲要撫慰琬寧,卻見她已伏倒在地,嚇得四兒尖叫不已,扭頭便跑了出來去尋成去非,好在成去非不過就是回橘園,四兒十分焦急,不待行禮,上前一把攥住了成去非衣袖,喘息未定道:“大公子,賀娘子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娘子!”

    成去非神情一滯,繼而蹙眉斥道:“你們一個個都這般放肆,是活膩了么?!”四兒登時驚得松了他衣裾,訕訕往后邊退口中邊認罪,卻還是壯膽重申一遍方才的話,成去非并未駐足,只不耐道:“她不好了去請大夫,你來尋我是做什么?”

    四兒這才醒神,她確是糊涂了,只當大公子多少是偏愛琬寧,險些忘記她家主人并非是那長情之人,既幾月未至,怕是琬寧已失愛于他,此刻多說無益,只能咬牙應聲再度扭身奔了出去。

    四處登時靜下來,成去非慢慢停了步子,闔目思想片刻,終還是折身返回木葉閣,還未臨到眼前,就聽聞一片亂糟糟之聲,幾個婢子正手忙腳亂,邊哭喚琬寧邊合力想要將她弄到房中去。

    “大公子!”不知哪一個看到他,立即叫了出來,成去非撥開這嚇傻的幾人,俯身將琬寧抱起,問道:“請大夫沒?”幾人呆若木雞,最機敏的那個趕緊應道:“四兒姊姊去了!”

    待把琬寧臥于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