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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情思,同那些淪喪的國土,同那些失去家園的黎庶,無可相比,也不足以比,琬寧眼角的清淚終再度而落,不再單單為他和她,這一回,是為素未謀面的被犧牲的英勇將士,是為素未謀面的被蹂躪的大好河山,亦是為素未謀面的不幸蒼生。 她也再度想起元日前一夜,她為他說的那些祝酒詞,是成了真,還是猶如一夢,琬寧難能判定,成去非卻端詳她良久良久,無聲略一頷首,伸臂將她的頭攬在自己的肩頭,低聲道: “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堅強,我卻不得不告訴你,倘是我沒能回來,這些話自然永遠就此消泯,但我回來了,說這些才有意義。” 琬寧柔順地靠著他的肩頭,悄悄拭去淚水,成去非微微低首,唇畔抵在她額間,聲音越發低沉了: “我知道你定怪我走時不同你見最后一面,琬寧,眼淚是種讓人軟弱的東西,我不能穿上沾著你無盡淚水的鎧甲上戰場,離開建康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能否回來,如今我就在你身邊,這一切方有意義,你可以怪我,倘還有下一回,我同樣會這么做,你可明白?” 琬寧慢慢離開他肩頭,并未回答,只是牽他手放在唇邊吻了一吻,抬首噙淚含笑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撫萬姓,定邊疆,妾的夫君,北斗之南,一人而已,妾無以為怨。” 她柔軟的聲音如昔,楚楚的姿態也如昔,而她的胸襟風骨卻絕非第一次顯露,不等成去非說話,她溫柔續道: “煩請大公子為我說一說江南江北到底有何不同?” 白露已下,衣襟已濕,成去非依舊毫無困意,想了想,答道:“以山水為名說開可好?” 琬寧輕輕復靠上他肩頭,應了一聲。 “江南之山,重巒疊翠,風姿嫵媚;塞北之山,雄渾險峻,意態莊嚴。江南之水,蒹葭縹緲,煙波無際,桃花流水,油壁香車;大河之水,遠上孤云,九曲回環,浩蕩流波,浪濤天涯。”他眼前的圖卷徐徐展開,琬寧亦于腦中模糊勾勒,她不知的是他的講述中略去那無數的生靈,無數的鮮血,無數的傷痛,唯有江山如畫。 四下里墜露飛螢,頭頂月光漸薄,不知過了多久,成去非輕聲道:“夜深了,我送你進去。” 燈火青熒,琬寧坐在榻邊,看他替自己掩了窗子,忽想起那封家書來,欲問時,方醒悟他戎馬半載,今日該好好歇息,已經同她耗了這么久,且都不知是幾更天了,如此思想,臉又紅透,垂眸咬著唇,遲疑半晌才細細道: “大公子,今晚宿在我這里……” 她身形窈窕映在燭光里,似一朵被春風驚動的花,欲開不開的,成去非無聲一笑,打腰抱起她,卻是朝門外走去,在她滿是淡淡馨香的青絲耳畔道:“先伺候我沐浴吧。” 言語里的曖昧陡然就撲到臉面上來,琬寧勾住他頸項,埋于他懷內,只覺左腳半趿的繡鞋一滑,略有掙扎道:“我的鞋子掉了……” 他用親吻阻止她:“掉就掉了,用不著鞋子……” 春早逝去,浴室卻旖旎如春,春潮如許,水池的水一波又一波漾出來,漫得一地皆是。 琬寧緊緊抓住了池沿,微仰著素面,一頭青絲早被他挽成最簡便的樣式,她似痛非痛,似娛非娛的神情未能為他所見,然而她混沌如太初的情=欲卻不得不再次假于他手綻放,燭光中的影子清晰地投射到東墻之上:她被迫貼向他的小腹,迎合著無休無止遒勁狠厲的撞擊,琬寧于恍惚中瞧見那影子,魂魄幾乎凝不住神,他下頜新長出尚未清理的堅硬胡茬扎疼了她,那是邊關賜予他的,亦是他賜予她的,琬寧借著這股疼痛,將纖細微顫的雙手伸進他青煙的發絲間,無助且虛浮的腿間唯有羞窘難堪的懊熱,她的身子早綿軟透了,而他的腰腹實在是硬到了極致,以致她毫無力氣來支撐他的動作,只能委委屈屈將將地含著,猶如天際欲墜不墜的耿耿星河。 直到她的指甲無意深陷進他肩上舊傷,疼得成去非略覺暈眩,他卻仍不能放緩對她的逼迫,并州半載的狼煙殺戮,唯她可消融,唯她可承受。那十三四歲女孩子血rou模糊的一團忽遠忽近,那小親衛的最后一眼復又睜開,成去非心底涌起無數憐惜和痛楚,終在臨界的點上,亦咬住她纖秀的肩頭,兩人粗重的喘息同汗水徹底交纏到了一處…… 第187章 琬寧一頭青絲煙且軟,鋪陳開在繡枕上, 她睡得沉沉, 成去非著履時動靜不大, 轉身看她,目光在那玲瓏的胸前逡巡來回,忽意識到自己好似在偷香,心又跳快了幾分,可肩胛上的傷因汗水的浸泡, 那痛意還在, 殷紅的血跡也凝結在上頭。他便俯下身來,輕輕擰了擰琬寧情潮尚未褪盡的紅腮, 低笑一聲, 帳子里氤氳著靡靡之氣,混著少女清甜的體香,成去非被這些味道包裹著,底下熱浪便悶悶打上來,反反復復的,讓人難能自持, 他疑心是否因這半載光陰壓制得久了, 才彈生出這些焦渴的情緒來, 分明昨夜至最后他亦疲倦難支,此時走神間他修長有力的手不忘順琬寧起伏的曲線往下一寸一寸探著,意念仍很強烈,琬寧很快被這磨磨蹭蹭的動作弄醒, 眸光半睜,眉眼餳澀,卻是不甚清楚的,軟綿綿問了句: “四兒姊姊,什么時辰了?” 成去非輕忽一笑,覆身將她壓了,手指挑起她一縷青絲:“睡傻了么?” 琬寧只覺千斤重的東西砸到了身上,腦子猛地靈醒一貫,好不易湊出一口氣,便想要推他:“大公子您太重了……” 隨之被喚起的是昨夜荒唐,琬寧扭過頭,目光漫到別處,手底卻扯著被子想要蒙上臉面,成去非難忍她在身子底下左扭右扭的,掐住她的腰,嘶啞問道:“夜里怎么沒覺得重?”他的手已探入了她單薄衣衫,粗糲感再次摩擦疼了她,可那手游弋到何處,何處便蘇醒,琬寧腦中盡是昨夜的畫面,腦中轟然炸開,這具身子又軟又繃著,成去非氣息不覺粗濁起來,銜著她小耳垂警告道: “我肩部有傷,你也輕些,嗯?” 琬寧這才脈脈望向那結實精壯的肩頭,正想開口,成去非已托起她光滑的脖頸吻了下去,琬寧頓時被堵得喘不上氣,已經人事的身子期待且抗拒,整個人陡然空得發緊,她終究不敵他的糾纏,青紗帳里泄出不斷的嗚咽聲,帳頂恍恍間只化為一片白茫茫青蒙蒙的水域了。 成去非聽見了自己熾烈的呼吸聲,也聽見了她壓抑的□□,他漆煙如星的眼睛里映著她的水潤婉轉,她偏總是一副被強迫了的模樣,成去非不知她是歡是痛,底下驕悍恣肆,一個重擊后,琬寧只覺麻麻的一陣酸楚,最深最軟的一處霎時間便得到了滿足,亦更深地滋潤了他。 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