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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也是虛幻的。 他們的記憶,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迄今為止的人生,是否曾被人篡改過,添加過自己深信不疑的東西,又刪除掉自己刻骨銘心的東西。 車內(nèi)一時陷入沉寂,他們都不開口,仿佛有一種沉沉的重壓,籠罩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連呼吸都覺得遲緩艱難。 過了許久許久,她才輕輕伸手,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之上,說:“無論最后我們查出的真相如何,但我知道,我們曾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至少,我們現(xiàn)在對彼此的心情,是真的。” 李舒白沉默地將她的手捧起,將自己的面容埋在她的雙手掌心之中。在一片安靜之中,她感覺到他略顯沉重凌亂的呼吸,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緩緩流淌著。 她掌心的那些脈絡,代表人生走向的那些線條,他曾藉以辨認出她的身份,而現(xiàn)在,他的呼吸沾染在她的人生之上,在她的血脈之中烙下永久的印跡,永生永世,她亦不能忘懷。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緩緩停下,外面有人稟報:“工部已到。” 李舒白抬起頭,將她的手攏在自己的掌中,靜靜停了一會兒,說:“走吧。” 他的聲音恢復成清冷低沉。出了馬車,離開只有他們兩人共處的這一刻,他依然只能是那個神情冷漠,從未稍露虛怯脆弱的夔王。 黃梓瑕默然跟在他的身后,與他一起進入大門。 李舒白與李用和商議著事情,黃梓瑕如今是一個女子,在大堂坐了一會兒,周圍便有無數(shù)官吏竊竊私語。她便站起身,到前面院落中,去看園中的菊花。 已經(jīng)快到十月,菊花也經(jīng)了霜,開始凋殘。她隨意看著,正在思忖著“禍起夔王”那四個字的涵義時,忽然有人沖出來,大吼:“崇古!你果然在這里!” 黃梓瑕回頭一看,如今還這么叫她的人,果然便是周子秦。 他今天穿著低調(diào)的青綠色衣服,十分難得,可惜搭配的是姜黃色腰帶,活似一捆被稻草攔腰捆住的麥苗。但黃梓瑕也不介意了,十分驚喜地問:“子秦?你怎么也來京中了?” “你先說你怎么不聲不響就丟下我跑到京城來了!”他先質(zhì)問她。 黃梓瑕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隨口說:“你也知道,呆在族中天天被老人們念叨,十分煩惱啊。” “這倒也是,哎呀,我們都是被長輩逼的啊,我也是,再不跑就完蛋了!”周子秦說著,抬手擦了擦眼睛,淚水都快下來了,“說起來可真要命!我爹他,逼我娶媳婦了……” 黃梓瑕啞然失笑,問:“是哪家姑娘?” “蜀郡司倉家的一個庶女,聽說是個母老虎,連我酷愛尸體的名聲都沒嚇倒她。我去她家下人那邊悄悄打聽過了,個個都說彪悍無比,大字不識幾個,擅使兩把殺豬刀,半扇豬扛在肩上跟沒事人一樣!你說娶了這樣的女人還能有活路么!” 黃梓瑕想了想,問:“她叫什么名字?” 第230章 傾覆天下(3) 周子秦既悲且憤:“名氣其土無比!叫什么劉二丫!這名字一聽就要命啊是不是?擺明了就是我爹看所有女人都怕嫁給我,所以就胡亂找一個彪悍女人,企圖壓我一輩子啊!” “唔……”黃梓瑕點頭,說,“是啊,看來大事不妙啊。雖然她長得很漂亮,個性也挺可愛,可是劉二丫這個名字確實不怎么樣啊……” “……你認識她?”周子秦頓時愣住了,然后一拍腦袋,說,“你當然認識了!以前你也是使君千金嘛,你們一幫大家閨秀肯定都見過面的。” 黃梓瑕笑道:“見倒是見過,不過不久前才認識的。” “哎呀,不管這個了,你趕緊跟我說說,這個劉二丫是不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彪悍、一樣可怕?” “是呀,和傳說的一樣,殺豬宰羊樣樣都行,普通人想欺負她可真難呢。” 周子秦悲痛欲絕地拍著胸口:“沒活路了……” “不但舉止彪悍,嘴皮子也利索啊,還喜歡叫人哈捕頭。” “哈?這些人怎么都這樣啊,喜歡叫人哈……”周子秦說到這里,才終于回過神來,呆了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哈……哈捕頭?” “對啊,擅使兩把殺豬刀,半扇豬扛在肩上跟沒事人一樣,喜歡叫人哈捕頭,排行第二的那個姑娘嘍。”黃梓瑕笑瞇瞇地看著他。 周子秦眼睛瞪得溜圓,嘴巴里足可塞下一個雞蛋:“二……二姑娘?” “你說呢?” “可,可她不是父母雙亡嗎?” “你那天不是看到那個胖子劉喜英去找她了,說是她的遠親要收養(yǎng)她嗎?據(jù)我所知,蜀郡曹司倉剛剛離職,接替他的,好像就是綿州一個劉司倉哦。” “我不知道啊!我聽說司倉換人了可我向來不關注這些啊!”周子秦的臉騰一下就紅了:“難難難難難道說……” “你說呢?”黃梓瑕拍拍自己身邊的欄桿,“你千里迢迢逃婚到京城,是不是就是為了找夔王幫你找你爹說退婚的事情?” 周子秦抵著自己的額頭,說不出話。 黃梓瑕又問:“那,現(xiàn)在還要跟夔王講嗎?” “讓……讓我先想想……”他嘟囔著,擠出幾個字,“畢竟……好歹……怎么說都是熟人,拒絕了會不會不太好……何況你也知道,這世上能不怕尸體的姑娘,也夠少的……” “那你再考慮一下嘍。”她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周子秦看著她的笑容,恨不得挖個洞鉆下去:“干……干嘛?” “沒干嘛。”她淡定地抬頭看天。 “其實……其實你也挺好的。”周子秦嘆了一口氣,低聲說,“就是、就是我們遇見的時機不對,所以我總覺得你是個小宦官,咱們稱兄道弟一起挖墳墓驗尸體最好了。” 黃梓瑕默然低頭一笑,朝他拱拱手,站起身問:“那你是不是現(xiàn)在趕緊回成都府,跟你爹應了那門親事?” “別急嘛……反正,反正都定親了。”他忸怩地說著,然后又忽然想起一件事,說,“對了對了,夔王那符咒是真的?” 黃梓瑕愕然,問:“你也知道那個符咒了?” “廢話嘛,我看現(xiàn)在整個京城應該都傳遍了吧?”周子秦扯著她東張西望,見周圍無人,趕緊拉她到角落,說,“我昨天晚上到的!跑到西市去吃我最愛的馬阿大胡餅……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坐在我旁邊吃胡餅的兩個人,正在說夔王府的事情!” 黃梓瑕微微皺眉,問:“他們說什么?” “據(jù)說啊……夔王在徐州的時候,殺死了龐勛啊!” “……”黃梓瑕有點無奈,“還用據(jù)說嗎?這事人盡皆知吧?” “不是啊!”周子秦神秘兮兮地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