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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里。那時的他很緊張,手一個勁的哆嗦,接連扎上好幾針也不對。他手下的鮫人脆弱無助,精致的眉目緊緊蹙在一起,到多上幾分風情叫他心中一動。心軟了就什么都舍不得去做了,或許是私心,他的動作也慢下來。甚至希望時間可以過得慢一點,慢一點,因為心底真的不希望眼前的美景被他活生生毀去。事情哪就那么能如愿,幾次失敗下來,周圍的前輩們變得煩躁,吵嚷叫罵像是犯病的癮君子,粗魯地上前搶奪他手中的針劑。羅豐被推搡撞到桌角,痛覺從背脊貫至全身。其他人一擁而上,神情亢奮地為手拿針劑的女人助威:“扎進去!扎進去!”那是一個長相清秀,性格算得上文靜的女人。羅豐認識她,當初聯誼會上還是個羞怯得名字都說不利落的姑娘,此刻就跟瘋魔般,面目猙獰地將藥液狠狠地注入鮫人體內。鮫人體內立馬產生極大的排斥反應,只見她修長曼妙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起來,隨后腹部的位置迅速變得膨脹,白花花的肚皮里仿佛有數只蟲子在里面蠕動,緊接著鮫人的眼睛剎那變得血紅,耳朵里漸漸流出鮮紅色的血液。撲通!撲通!一聲聲鮫尾撞擊地面的悶響回蕩在羅豐耳邊,鮫人抖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痛苦的表情與身邊癲狂笑聲形成鮮明對比。羅豐害怕極了,呼吸也不由停滯,腿腳下意識地往遠處挪動,無助而恐慌地看到身前的鮫人嘭地一聲爆炸開來,鮮血濺滿整個研究室,內臟卻不知所蹤被一個巨大的rou團取代。rou團長著許多觸角,甚至能夠自己在血液中行走,直至前輩們掛著笑意將它囚禁入玻璃器皿中,這場噩夢才真正結束。最后的最后,羅豐看到前輩們又恢復到最初和藹可親的模樣,他們會擔憂地扶著他的肩膀說些安慰的話語,甚至會溫柔地與他玩笑,只是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溫暖,除了冷,就是冷。“去睡吧。”趙明陽輕輕地拍拍羅豐的肩膀,目光飄渺地望向房舍的西南方,那是一棟兩層樓的小別墅。有過之前的教訓,現在蕭珵忻每次出門前都會親自將家中的祖宗喂飽,哄舒服了才敢出門。趙明陽到訪正好碰上這樣一副溫馨的景象。清冷著名的沈書哪里有往日冷峻自持的模樣,只見他半彎著腰,手里拿著一個湯勺,笑著往撅著嘴巴看似賭氣中的淵天口里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惹著淵天不快,他左右晃著腦袋故意躲開湯勺的食物,輕快地擺動鮫尾繞著沈書來回游弋陽光映在他無知無畏的臉上,化在他明艷無雙的笑中,就連成日苦悶不已的趙明陽都不由受其感染露出絲絲笑意。“別鬧,我真的要去工作了。”清亮溫潤的嗓音絲毫不查任何不耐,倒是十足的寵溺味道。趙明陽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沈書,他或是淡漠的,或是嚴厲的,總是感覺隔著一層結界將他與旁人分離,讓人永遠融不進他的世界,當然淵天除外,也只有在淵天面前,趙明陽才會看到如此沒有疏離感的沈書。“不要!你再陪陪我嘛!我舍不得你!”淵天鮫尾一動,整個人鉆進水中又突然躥出水面,濕淋淋的雙手摟著蕭珵忻的褲腿不放手。被養得粉嫩圓潤的臉蛋鼓成一個皮球,兩只大眼睛眼巴巴地盯著蕭珵忻看。“不行,我有事情要做,我會盡快回來的。”蕭珵忻乘著淵天靠近的空隙趕忙將食物塞進他的嘴里,食物是鮮魚rou制的,經過豬油滾過,呈現金黃色澤,香飄十里。淵天本想置氣地吐出來,又實在是舍不得美味,遲疑再三還是選擇吞入腹中。蕭珵忻乘勝追擊,連忙送上第二個rou丸,淵天糾結地皺著眉頭,最后還是乖乖地張口。不是他輕易動搖,只是說再多也沒用,眼前的人每天一大早就會離開,直到深夜才會再次出現,無論他怎么鬧騰也不肯改變,反倒因為哄他而更顯倦色。久而久之,淵天也就安分下來,偶爾調皮當作情趣,再多他也不敢,他心疼這個人不舍得他憂心。“真乖。”將碗里的食物喂完,蕭珵忻大方地送上一吻,惹得淵天滿臉通紅,嘴里還不忘念叨著:“壞人,誰給你親了,都不陪陪我。”蕭珵忻只作沒聽見,又是貼著臉蛋親了幾下,這才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淵天見狀連忙上前去扯他的褲腿,帶上愁苦的表情問道:“你會早些回來的是嗎?”蕭珵忻低頭看向腳邊的愛人,低低地說:“嗯。”時光如金,每一秒都經不起浪費。淵天的鮫尾預示著他的衰亡,蕭珵忻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淵天異能反噬就此停止,表面上看不出異樣,用儀器檢測才發現他的生命體征在不斷減弱,等待淵天的只有死亡。研究進程必須加快,這些天蕭珵忻發瘋似的悶在研究上,從早到晚沒有一刻休息,還是旁人看不過去硬要拉他回來才偷得一點清閑和淵天相處。時間,真的是不夠用啊。蕭珵忻抬頭望向無盡的天空,暗自吐出一口濁氣。趙明陽站在落地窗前,見蕭珵忻目光看過來,僵硬地招手示意。“聽說你找我?”趙明陽露出憨厚的笑容跟在蕭珵忻身后。“這幾日你跟著克萊工作感覺怎么樣?”蕭珵忻快步離開別墅,帶著趙明陽往研究所走去。他的腳步極快,帶起一陣殘風,趙明陽也不得不加快腳步前進,聽到這話臉色緊繃起來。當初沈書的確是把他選進自己的研究組中,其他人都是按部就班地開始熟悉事務,只有他被沈書故意借口挪動給克萊那組人。幾天下來,親眼目睹許多難以置信的慘狀,趙明陽的心境與之前大有不同,他開始質疑人類的報復對錯,甚至心底更加傾向沈書當初的設想。什么是太平,冤冤相報,哪里會有盡頭。他曾以為人類被奴役是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痛,直到見識過研究所的人間地獄,他才慢慢意識到,為什么鮫人會那么露骨的對人類展現他們的輕蔑與不滿。克萊,克萊所處的年代,鮫人處于弱勢的年代,他們又是遭受過怎樣難以想象的折磨,才會走到如今勢不兩立的地步。易地而處,趙明陽甚至沒有把握自己能做到鮫人那般‘仁慈’,遭受那般非人的虐待,不是一個恨字可以消解,趙明陽無法想象如果他是鮫人要在人類身上施以什么樣同等的報復。堅持數年的理念在這幾日里崩塌,這個債他們要怎么去算,怎么去還,怎么去討?趙明陽陷入深深的沉思。第84章癡情鮫皇的好奴隸“從今天起由你來照顧淵天。”蕭珵忻輕車熟路地走進研究所的辦公室,順手披上掛在門后的白大褂,直步朝研究室走去。吞吞吐吐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