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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點小事生淵天的氣,于是他繼續不依不撓地挪動到淵天身前,開口道:“你想吃什么?乖,總不能餓著,想吃什么我去給你找來。”再過半晌,水面慢慢浮出一雙漂亮的星眸,透出無盡的幽怨,像是家中妻子埋怨丈夫外面偷腥般,瞪得蕭珵忻不自在地揉揉鼻子,又繼續討好地笑對。蕭珵忻不喜歡小孩,太鬧騰,他性子靜,不會和孩子溝通。正巧,淵天如今變成了一個孩子,還是個愛鬧騰的孩子,脾氣古怪又隨性,奈何他還要好生照顧,萬般疼愛,兩個對交際都十分笨拙的人可得好好磨合,好在蕭珵忻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對愛人更甚。按著孩子的脾氣,蕭珵忻硬著頭皮又是勸又是哄到肚子都叫喚起來,才撬開淵天的金口,字不多,滿滿的不悅:“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很生氣!”說罷,淵天還壞心思地用手重重地拍打在水面上,水珠飛濺把蕭珵忻的身子都打濕一半,狼狽至極。紅潤的唇瓣高高撅起,淵天絲毫不覺犯錯,理直氣壯地擺擺鮫尾,整個人輕巧地向遠處游去。蕭珵忻哪里肯無功而返,也不顧身上的衣物,干脆地朝水里的人撲去。撲通——淵天錯愕地翻身把落水的蕭珵忻抱個滿懷,突如其來的重力砸在身上令他身形明顯一晃,反應過來時,那張清秀的臉就在眼前,還不忘露出討好的微笑。盛夏的太陽最毒,烤得地面都guntang,人更不必說,簡直快被烤焦,躲進清涼的水里果真是十分享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蕭珵忻滿足地喟嘆一聲,唇角勾起一抹愜意的弧度,對著淵天的臉蛋就是一口,親的淵天的臉一下子炸紅,什么怨氣也都滾得遠遠的。“別惱了,我是出去工作的,不工作怎么好好養你。”蕭珵忻見親吻有效,趕忙又親了幾口,淵天十分受用,咧開嘴一個勁癡笑。對付孩子嘛,就是往簡單的來,親一口就什么脾氣也沒了。蕭珵忻暗自在心中記下,好在研究所還在整頓,他難得偷閑和淵天在泳池里一直鬧到傍晚才結束。第83章癡情鮫皇的好奴隸長廊很長,望不到盡頭,沒有一丁點人氣,明晃晃的吊燈映在純白的瓷磚上,更多幾分凄冷的氣息。這里每隔幾米就會有一個鐵質的厚板門,大多都是半敞開著,重物敲擊發出的悶響不斷傳出。推開門走進去,最先映入目中的是鮮紅的血,都是血,不斷地淌過地上白色的瓷磚,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熏得人喘不過氣。十張手術床一字排開,每一張床上都捆著一個鮫人,他們有的皮膚在被藥水腐蝕滋滋作響,有的失去五官變得詭異至極,有的體內藏著不知明的生物正貪婪地啃食著暴露在外五臟。慘狀各異,而痛苦相同,兩只眼珠子高高突起,布滿著怖人血絲,身上青筋暴起,奈何口中就是發不出一聲吶喊。因為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殘忍地割去舌頭,痛到極致的時候也只是無助地用鮫尾胡亂沖撞用以宣泄。在屋子的角落,堆積著更多的死尸,一個接著一個,內臟灑落在地上,因被人無意踩過,變得四分五裂。強烈的不適感不斷沖擊男人腦中的神經,太陽xue的位置像是被錘子敲打又被火鉗guntang。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天地顛倒,閉上眼前還能看到正前方的死尸猙獰的面目,令人窒息沉溺在這一灘血水里。“呼……呼……”夜半驚醒的男人身后沾滿冰涼的汗水,打開床邊的臺燈,看著方方正正的屋子,眼神恍惚,大有重獲新生之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接連幾日,好幾日都是如此。夢魘纏繞叫人憔悴,置身一處冰窟窿里,手腳血液都冷得凝固,絲毫感受不到一絲生氣。“唉。”男人自顧自地長嘆一聲,窗外的天空如潑墨漆黑,就連星光也藏匿在云朵后,夜色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人困入其中。打開房門,男人一屁股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動作嫻熟地點起一只煙含在嘴里,許久才緩緩地吐出一口白煙。這時,一旁的屋舍內亮起白燈,嗒嗒的腳步聲漸進,同樣面色蒼白的男人出現在距離不遠的臺階上。“怎么,你也沒睡著?”趙明陽悶悶地將煙頭掐滅,點點頭道:“嗯。”“唉,你算是好的了,至少在沈將軍手下做事,我,你看看我,唉!”男人一副相較趙明陽更甚的衰臉,欲哭無淚道。提到沈書的名字,趙明陽身形微僵,很快又癱軟下來,雙手無力地撐在地面。和他說話的是新一批進入研究院的新生羅豐,只是他更加倒霉些,被分配到克萊的研究隊伍里。兩相對比,趙明陽臉色稍霽,總歸不是他最慘。“說實話,兄弟,我想辭職了。”羅豐單手撐起下巴,眼神渙散,跟失了魂似的。趙明陽愣了一會兒,艱難地問道:“研究所的研究,都是這么……血腥的嗎?”說到最后,趙明陽的聲音愈加的小,他自認為在鮫人眼皮底下茍活的膽量算是極大的,什么世面都該見過,從前在海中為奴他就是百般怨恨,覺得日子真的是走到盡頭,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一點希望陽光。直到現在,他甚至覺得為奴的日子簡直是太過安生,除了不時被那群傲慢的鮫人恐嚇,基本上日子過得單調平和。生活就是兩點一線,簡單純粹,希望也是有的,閑暇時還可以和沈書等人聊聊天。什么是絕望的日子?相較現在的鮫人而言,就是絕望的日子,才是真真的黑暗。縱然是怨恨鮫人多年的趙明陽心底也是平白生出許多憐憫,他根本無法想象研究所內的鮫人是如何度過死亡前絕望而煎熬的時光。任何人面對克萊的研究,都會從心底生出一股恐懼與絕望。他們都是生于亂世的人,心該是硬的,卻沒有克萊那般硬得那么干脆決絕,趙明陽想如果真的是能夠那么漠視一切,那么也不能稱之為人了吧。正義又該何處安放,如果都是宣泄極端的惡意,那與地獄有何區別?“你,想好了?”趙明陽遲疑地問道,研究所是他們這群人最好的跳板,前程也是最光明無量的。他們都很清楚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職位,一旦錯過恐怕一生也難有翻身。“嗯,想好了,如果繼續工作,我怕我再也找不回自己了。”羅豐苦著臉笑道,見識過研究所的手段,他是真的怕了。血淋林的實驗,痛苦的掙扎,興奮的歡呼,層層疊疊交織在一起,叫羅豐越來越看不清何為光明,何為生命。身邊都是他曾經所親近的前輩,熟悉的面孔,乍一看又變了樣,像是一個個以命為樂的惡鬼。羅豐記得最近一次的工作,是將一管藥液注入鮫人細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