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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腰側一把:“那個公狗腰,你做給我看?”“什……”張準聽清那個詞了,可沒勇氣重復,對方下流的挑逗讓他羞憤得無地自容:“你給我下去!”甄心死皮賴臉,往下拽他的短褲:“屁股……好了嗎?”張準終于舍得抬腿蹬他:“你腦子里成天想的什么!”“想你,”甄心癡癡地說,坦誠地看著他的眼睛:“想和你再來一次。”第50章一間有流浪貓穿梭的爵士酒吧,放著ChetBaker的,流動的鋼琴伴奏、簡單的人聲、微醺的酒意,高準斜靠在旁邊的男人身上,這人是他喜歡的類型,斯斯文文戴眼鏡,就是手不太規矩,還好,他蠻享受的。“走嗎?”那人問,高準揚著下巴,一副審視的樣子,剛要說“好”,那人被猛地從背后拽開,是那家伙,穿著洗舊的牛仔褲,一雙臟球鞋,拉著高準的胳膊,把他從高腳椅上扯下來,攬著腰往店外推。“喂!”戴眼鏡的男人不甘心,但又有點怕,站在原地喊了一嗓子。那家伙停下來,不屑地回過頭:“這我對象兒!”出了門,高準使勁推開他:“誰是你對象!”那家伙的電話響,他接起來:“喂我鄒運,你說……”他伸手招出租車,高準盛氣凌人地跟他吵:“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鄒運,你他媽離我遠點!”車開過來,鄒運推著他上去,司機問去哪兒,高準順嘴說了鄒運的地址,不想記他也記住了,最近幾天都在那兒過夜。掛斷電話,鄒運沒敢馬上吱聲,偷摸的,去摟高準的肩膀,高準搡開他,他又抓他的手,高準不讓碰,他可憐巴巴地說:“那啥,不是怕你吃虧么……”“我就想吃虧,”他一說話,高準立刻來勁兒了,他不是個愛爭吵的人,可面對這個曾經的暴徒,他總有發不完的火:“我想吃個虧怎么這么難呢!”“不是,吃虧也不能吃給他呀,”鄒運挨著罵,賠著笑:“你看那人,小白臉戴眼鏡,一看就不正經,”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肯定薄情!”高準愣了一下,惡狠狠地頂回去:“那吃給誰,吃給你!”到地方了,高準下去,“砰”地把車門甩上,鄒運火急火燎結了賬,跟在屁股后頭跑。天很黑了,還沒有路燈,鄒運搶上一步拉住他的手,這回高準沒掙,走到樓下,不知道哪家水管裂了,跑了一地水,高準起腳要蹚,鄒運一猛勁兒把他抱起來,踩過去。這種被呵護的感覺讓人恍惚,高準不喜歡:“放我下來!”鄒運說得很自然:“你那鞋多貴呀,我這扔了也不可惜。”進了單元門,他走前頭,高準跟著他,上三樓,開門進屋,一股豆子的香味,鄒運直接進廚房:“豆粥好了,來一碗不?”高準搖了搖頭,開始脫衣服,他在這里有一張屬于自己的椅子,脫下的衣服扔在上頭,鄒運會替他疊好,脫得一絲不掛鉆進被子,他懶懶翻個身,想要男人。鄒運沒端粥,端出來一杯熱水,手里拿著半只切開的檸檬,對著杯口一擠,遞到高準嘴邊:“喝一口,喝了再睡。”高準握著他的腕子把水喝了,喝完不松手,把他往自己身上拽,送著氣說:“要不要cao……”鄒運掰他的手:“caocaocao,你怎么老想著cao,”他把杯子放遠,坐在床邊脫褲子:“不刷牙了,給你拿塊口香糖?”他起身要去拿,高準在背后冷冷來了一句:“這得問你啊。”他說的是cao的事兒,鄒運沒說話,高準以為他要發火,怕,但抖擻著精神,等著一場拖延已久的廝殺,結果鄒運站起來,拽了枕頭和被子,到旁邊塌了半邊的彈簧沙發上去睡了。燈黑下,高準孤零零坐在黑暗里,他憤怒,而且委屈,像顆脹滿了孢子的果實,想借著春風發泄,膨脹著,就要破裂的時候,鄒運說話了:“我第一次……”聲音那么輕,差點就湮沒在夜色中:“是我的排長。”破沙發發出“吱嘎”聲,他似乎坐起來,“啪”地一響,一只火苗連著一星亮點:“到今天我都恨他,”亮點倏忽變紅:“可我忘不了他。”高準靜靜聽著,因為黑,不用裝作關切或者冷漠。“他抽煙的樣子,笑起來變深的酒窩,還有夏天蕩在杠子上的腿……”鄒運慢慢的,苦澀地回味:“這種事就像……瘟疫,僵尸,或者吸血鬼,一個傳染一個。”“傳染”,這是個恐怖的詞兒,高準抱著肩膀:“煙還有嗎?”鄒運趿拉著鞋過來,坐到床邊給他點煙:“我傳染了你,你再去傳染別人。”高準猛吸一口,然后劇烈咳嗽,鄒運像家人似地拍他的背:“你傳染了幾個?”肺頁里第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嗆得高準滿眼淚花:“一個,”他咳:“或者兩個……”肺頁里第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嗆得高準滿眼淚花:“一個,”他咳:“或者兩個……”鄒運掐掉他的煙,自己叼住:“對不起……”他摩挲他掛著薄汗的額頭和脖頸:“對不起……”對不起?高準想笑,一句對不起就一了百了?怎么可能,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他,抓起被子蓋住腦袋,他疏離地背轉身,鄒運隔著被子拍了他一陣,抽完那根煙,回沙發去睡了。第二天很早,高準就醒了,一睜眼看見那家伙喪家犬似地蜷在破沙發上,他裹著被子下床,用腳踩他,鄒運被踩得一驚,醒過來:“啊?”“我餓了。”高準居高臨下看著他。“啊,”鄒運眨了眨眼:“我給你熱粥。”“我要吃面包,涂黃油。”鄒運揉著眼睛找褲子,呵欠連連:“行,我去給你買。”他很利落,拿上鑰匙就出門了,老鐵門在背后關上,屋子立刻空了,高準環顧這間局促的老房,鼻梁發酸,眼淚撲簌掉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哭什么,把臉埋在被子里,一個人默不作聲地悲傷。這種悲傷一上來,他就想找手機,昨晚放在床頭了,他正要去拿,門鎖響,鄒運開門進來,帶著一身涼氣,一把抱住他,從被里往外剝他的臉。高準不讓碰,別扭地躲閃:“面包呢?”“沒買……”鄒運笨拙地擦他的眼淚:“穿衣服,我們出去吃,一起。”高準不說話,鄒運就拉他的被子,拉開了扔在地上,露出一具光溜溜的rou體:“衣服穿上,”他從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