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這下面面相覷了，只好強(qiáng)忍著，才能不笑出聲。

正是尷尬的時候，包房門開了，小汪領(lǐng)著什么人進(jìn)來，本來沒人在意，那人脫掉帽子摘掉墨鏡，大家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是吳融。

甄心立刻不唱了，包房里“轟”地一下炸了鍋，管他是真情還是假意，全圍上去親熱地喊“吳哥”。一進(jìn)門吳融就看見甄心了，拿腔拿調(diào)的唱什么英文歌，他故意離得老遠(yuǎn)坐下，罵罵咧咧地抱怨：“媽的陳正森這家伙，說給我接風(fēng)，他倒跑沒影了！”

秦迅兒瞄了一眼，沒過去，貼著甄心說：“來吧，喝一個，算我給你賠禮。”

甄心很煩躁，想起分開時陳正森沒說完的話，應(yīng)該就是吳融的事：“干嘛？”

秦迅兒端著杯，噗嗤一下樂了：“我以后再不逼你唱歌了，是我錯了！”說完，她哈哈大笑，花枝亂顫的往甄心懷里載。

遠(yuǎn)遠(yuǎn)的，吳融看見了，他和秦迅兒不熟，但聽過她的韻事，說不好是什么心態(tài)，他抓起一瓶酒過去，往她和甄心中間插，非坐那不可。

秦迅兒多少和他僵持了一段，但沒抗住，被他一屁股擠開，甄心不知道他要干嘛，不解地皺著眉頭，他倆是相看兩相厭的，這時候胳膊貼著胳膊臉對著臉，都很別扭：“過來的路上，”吳融咳了咳，舉起酒：“我看你們那個采訪了，”因?yàn)榕猓蚴悄撤N說不清的情緒，他五官扭曲著：“還能再不要臉一點(diǎn)嗎？”

甄心明白了，他是來找不痛快的，于是兩手抱胸往后靠，打算舒舒服服聽他說。

“人家腿上粘個毛兒，用你給摘嗎，你手咋那么欠兒呢！”

他的話甄心聽不太懂，但話里的不快他是懂的，學(xué)著吳融說話的口氣，他說：“啥也不別說了，喝吧，”從桌上隨便拎一瓶酒，和吳融磕一下：“看是你趴下，還是我趴下。”

他先干為敬，KTV的酒小瓶裝，10秒內(nèi)喝干，空瓶子往大理石桌面上一撂，“叮”地一響，他臉不紅心不跳：“不喜歡啤的，洋酒也可以，洋酒是我強(qiáng)項(xiàng)。”

打架、喝酒，這兩件事上吳融是不能輸?shù)模鹌孔樱查_始吹，甄心不等他吹完，新拽過一瓶接著喝，這么斗了不到十分鐘，工作人員就張羅著喊服務(wù)員要酒了。

這不正常，誰都知道，可這個圈子里，不正常的事太多了，喝了一個多小時，純喝，空酒瓶擺滿了兩張桌子，甄心和吳融強(qiáng)挺著沒倒下，但都喝迷糊了，小汪結(jié)了賬，工作人員一邊攙著他倆撤，一邊忙著和擺成心形的酒瓶堆合影。

小汪把甄心扶到3815，房里沒開燈，陳正森正熬夜剪片子，看了看爛泥似的甄心，對小汪說：“扔這里吧，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電腦在放今天B組的戲，快剪完了，張準(zhǔn)穿著那件別胸針的羊絨大衣，鏡頭里看著，漂亮得支離破碎。沒有外放，聽不見聲音，曖昧地，他和一個男人對視，甄心死盯著屏幕，看那男人解開皮帶，然后，張準(zhǔn)在他面前跪下去，鏡頭推近，特寫男人沉迷的臉。

跟真的一樣。脊背嗖地發(fā)涼，胃里一陣惡心，甄心的酒一下子醒了，像被人當(dāng)胸扎了一刀，連呼吸都是痛的。

“見到吳融了？”陳正森問。

甄心醉朦朦地點(diǎn)頭，陳正森摘下耳機(jī)：“你們倆呢，有幾場對手戲，之前沒拍，你也知道為什么，”他嘆了口氣：“甄大老師，你年紀(jì)輕輕成名，可以有脾氣，但不能跟誰都合不來對吧，”他點(diǎn)上兩根煙，遞一根給甄心：“現(xiàn)在你和張準(zhǔn)關(guān)系比較冷，也是好事情。”

聽他說關(guān)系冷，為了掩飾心虛，甄心辯解：“我是煩吳融，可不影響拍戲……”

“不影響？”陳正森冷笑：“組里這么多司機(jī)，沒人跟你嚼舌頭？”他彈掉煙灰：“之前吳融那場床戲，他跟我拍桌子了，說要是你在他就不演。”

甄心猛地抬頭：“所以……”

“所以才安排你去采訪，”陳正森說得云淡風(fēng)輕：“包括你拍攝期間鬧分手、你在組里傳緋聞，這些事劇組都可以替你扛，我的想法就一個，把戲拍好。”

甄心覺得慚愧，沒出聲。

“我為什么跟你說這些，”陳正森把煙在桌面上碾滅：“你和吳融下面這場對手戲，肢體沖突比較激烈，我希望你能控制好。”

甄心點(diǎn)頭，陳正森追問一句：“能不能做到？”

甄心無力地說：“能。”

回到3705之前，甄心是無精打采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按下門鈴，貼著門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他整個人就興奮起來了，指頭在門上輕輕地劃，急不可耐。

門打開，黑著燈，一個溫暖的懷抱把他接住：“怎么喝這么多……”有點(diǎn)埋怨，有點(diǎn)心疼，房燈開了，甄心看見他，裸著肩膀，散著頭發(fā)，睡眼惺忪的一張臉。

他激動地?fù)ё∷H他的嘴，張準(zhǔn)躲了一下：“哎你等……”他幾乎要掙脫開他的懷抱：“我先去看一眼師哥。”

“他讓我喝倒了，”甄心胡說，他不想讓他走，轉(zhuǎn)個圈把人重新?lián)ё。劬ν乱粧撸匆姷厣戏胖浑p白波鞋：“你的鞋？”

他沒見過，張準(zhǔn)順著他的視線看：“啊，明天的道具。”

一股醋勁兒突然竄上腦門，甄心啞著嗓子，兩手往他的大短褲里伸：“穿上我看看。”

“干嘛？”張準(zhǔn)哭笑不得，害羞地拉他的手。

“穿上，我就看一眼。”甄心真喝多了，cao著嗲嗲的家鄉(xiāng)話，毫不顧忌地撒嬌。張準(zhǔn)拗不過他，拎著鞋坐到床邊，光腳穿上一只，嶄新的珠光白，一截纖細(xì)的腳踝，順著性感的踝骨往上看，是光裸的小腿，甄心直著眼蹲下，抓住那只腳，牢牢握在手里。

張準(zhǔn)當(dāng)他是醉了，雖然覺得怪，也沒多想，很慢很慢地，甄心扯他的鞋帶，扯開了托著腳后跟把鞋脫掉，然后捧著腳，往敏感的腳趾縫里舔進(jìn)去。

太奇異的觸感，張準(zhǔn)叫了一聲，從腳掌到大腿內(nèi)側(cè)麻成一片，他躺倒了拼命往后縮，甄心死死拽著，吸住那些無辜的腳趾。

張準(zhǔn)被舔得眼淚都冒出來了，瞇著眼躲頭頂?shù)臒艄猓骸澳恪彼恢涝趺磫枺骸笆悄欠N嗎……喜歡腳……”

“戀足？”甄心吐出他的腳趾，順著大腿爬上來，放松全身壓在他身上：“我是戀你，你的腳，你的手，鼻子、眼睛、嘴巴，”他吸吮他的下巴頦兒，把那一小塊皮膚吸得通紅：“我都要。”

赤裸裸的情話，張準(zhǔn)第一次聽人說：“別拿我當(dāng)女人騙……”他羞澀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緊張地攥著拳頭，甄心這時冷不防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