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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的氣呼出去,卻怎么也吸不回來,恍惚中有種生命正在悄悄流逝的錯覺。張準感到他的呼吸亂了,于是停下來,溫柔地摩挲他眼眉上的卷發,甄心慢慢睜開眼,帶著剛出水般的躁動和初經人事似的慌張,接著不知道是誰主動,他們又吻到了一起,只是吻,沒有撫摸,沒有挑逗,額頭抵著額頭,腳趾卷著腳趾。“Goodbyemyalmostloodbyemyhopelessdream……”甄心的手機響,他看都不看,直接關機了。冗長的吻一個接著一個,口水順著下巴淌到脖子上,嘴唇廝磨得破了,貼床單那側的耳廓被棉布擦得通紅,甄心覺得一輩子好像就要這么過去了,他甚至荒誕不經地想,就算這么過去了,也不可惜。“去你那兒?”缺氧,或者是長吻之后的倦怠,甄心迷迷糊糊的,張準問他。這和預想的不一樣,甄心揪住鼻梁,感覺旁邊的張準提起褲子,翻身跨到了他身上,然后一雙輕顫的手幫他把褲子也提上了,他熏熏然有些想發笑,瞇著眼往上看,張準歪著頭,頂燈昏黃的光從那些凌亂的發絲縫隙間打下來,美好得有點過分。“我們不是在戲里,這是真的,”甄心用手糾纏那些發絲,不經意說出了心里話:“我的天哪!”張準攏起頭發,拉著他起床,穿上衣服打開門,一前一后朝應急通道走,乳白色的通道門一推開,甄心就回身拉住張準的手,他們不說話,輕快地跳上樓梯,轉個彎就是38樓門口,通道門打開又合上,長走廊望不到邊,遠遠的看見廊上有一只巨大的行李箱。他們沒多想,手緊緊攥著一路過去,快到門口了,甄心才發現那只行李箱是放在他門前的,幾乎是在噩運叫門的前一秒,他猛地甩開張準的手,一回頭,高大的綠植陰影里果然走出來一個人,小洋裝,娃娃似的臉蛋,黑長發,瞧了瞧張準,嗲嗲地朝甄心撒嬌:“Honey,怎么不接人家電話!”第28章手機提示音“叮”地一響,是高準的。方熾清醒過來,立刻坐直身體,有些慌亂,草草收回了手指:“我們歇一會兒。”高準慢慢從褲兜里掏手機,掏出來瞄一眼:“沒事兒,”那表情稱得上淡漠:“信用卡通知,林林在德國買了個包什么的。”“她……”方熾發現自己的眼睛離不開他,凌亂的襯衫褶皺、微微翻起的褲腳和耳后青色的發際:“她什么時候回來?”高準別過頭,面向診室另一邊:“一周,或者兩周。”靜了一陣,方熾忍不住問:“這些天你一直失眠?”“腦子里亂糟糟的。”“在想什么?”高準轉回頭:“我要是說想你,”他舔了舔嘴唇:“是不是不可以?”方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像不知道怎么辦了,兩手反復地握,癱坐在治療師的高背椅上:“想……我什么?”“想你的手,你的聲音,”高準邊說邊側過身,枕著胳膊斜躺在大紅的躺椅上,腰臀處拱起來,有女性般誘人的曲線:“你的手很熱,帶著汗,用力地抓著我,聲音有點啞,可能是因為性欲,你說你想……”“胡說!”方熾站起來,劇烈地喘息。高準笑了:“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想象,”他露出一種奇妙的神態,笑里帶著苦,情里帶著傷:“想著你,我就不會想起他了。”方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定是中了高準的暗示,跟他描述的一模一樣,用帶著汗的熱手抓住他,粗暴地撥弄他的腰肢,朝兩邊掰開他的腕子,激動得聲音喑啞:“是這樣嗎,我是這樣玩弄你的嗎!”高準被他胡亂地揉,頭發散下來蓋在臉上,一剎那,他產生了被強暴的錯覺,可身上的是方熾,他只是驚恐地看著他,沒有反抗。方熾越弄力氣越大,搞得自己頭發也亂了,他那么狂躁,就是想讓高準和他掙,掙起來他就可以為所欲為,放出心靈陰影里那頭壓抑已久的怪獸了——高準卻乖乖的,像他自己說的,揉碎了也不愿被放開。喘著喘著,方熾慢下來,沖動過去,眼睛好像終于看清了,大紅的躺椅上,高準被他折騰得不像樣,腰斷了般扭著,襯衫被從褲子里扯出來,兩條胳膊在他一只手里死死攥著,另一只手則陷在兩腿間,拇指深深掐進rou里……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這是個有性創傷經歷的病人,他卻蹂躪他,不堪得像個禽獸。他松開手,慌忙捋自己的頭發,然后是襯衫、褲子,直到確認他是體面的,才敢把目光投向高準。高準蜷縮著,濕漉漉的眼睛大大地睜著,他是無辜的,可看起來那么膽小,好像一張口就要說出“對不起”,對不起是他引誘了方熾的心魔。方熾朝他伸手,想把他從躺椅上拉起來,他卻恐懼地瑟縮了一下,馬上又怕方熾不高興似的,笨拙地握住那只手,顫抖著朝他挨過去。方熾順勢就把他抱住了,很輕,怕他有創傷經歷方面的聯想:“嚇壞了?”高準在他懷里發抖,半天才說:“沒關系。”方熾圈緊手臂,力道不自覺增大,他又想撫弄他了:“晚上你會更害怕吧?”高準不出聲。“要不……”頭腦一熱,方熾竟然說:“你可以來我家。”高準心頭狂跳,全身的血好像一股腦沖到了頭頂,幸福得甚至有些暈眩。“不過只有一張床,我們可以頭和腳倒著睡,毛巾牙刷什么的在路上買,明天陪你回去取睡衣。”“真的?”高準怕驚醒了這場意外的美夢,放輕了聲音,試探著抱住方熾的背脊:“不是騙我的?”“真的?”高準怕驚醒了這場意外的美夢,放輕了聲音,試探著抱住方熾的背脊:“不是騙我的?”“不騙你,”方熾要到辦公桌去取紙和筆:“但我們得先把治療完成。”高準不放他:“今天不治了,不行嗎?”方熾讓他逗笑了:“我認識你,就是為了治療你。”高準這才松手,等他把紙筆拿來,一傾身,又貼到他懷里,方熾很無奈,無奈中又帶著點甜蜜:“之前你說,被進入是你最恐懼的時候,”感覺懷里的人劇烈抖動了一下,他馬上摟住他的肩頭:“如果你的恐懼可以分級,你覺得比那稍次一級的恐懼是什么?”高準表現得很不配合:“我們不說這個了不行嗎,”他開始不安地扭動:“我想去你家,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