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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上走下來,她敲了敲車窗,忽然對江渡說道: “你要是想要重新再來,需要資金我可以借給你,不收利息。” 安月疏昨晚上仔細思考了一下,估計她和仇曄的婚事八成要泡湯,那一直拘著江渡當小白臉也不好,尤其是昨晚上突然發現這人似乎還可以,人品不差的時候。 所以幾經考慮,安月疏決定還是幫江渡一把,他們這種一出生就是在羅馬的人,就算是落魄了,再次發達的可能也會更大,畢竟社會階層不同,所接受到的面也不同。 “怎么了,突然要給我錢創業,有新的小白臉要包養了?”江渡挑著桃花眼,和安月疏打著太極。 安月疏白眼瞥了眼他,沒了耐心,“要是你不想創業也隨便你,我的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借到的。” 江渡輕笑一聲,笑容和煦如春風。他沒有正面答安月疏的問題,指了指她紅腫的腳踝。“你要是腳疼就休息,不要堅持。這么拼命我可是會心疼的啊。” “下班的時候來復檢,上午上班很忙。”安月疏見他又恢復了油嘴滑舌的模樣,徹底滅了心思,向著住院部的雙層電梯走去。 江渡坐在駕駛位上,嘴角含著笑望著安月疏離開,見她上了電梯才發動引擎。 他沒回小區,直接開車去和石子恒見面。昨晚上接到的消息如果屬實,那他就得改變計劃,重新安排人員,收網的速度也得加快些。 - 醫院內,安月疏穿戴好綠色的手術衣,戴好手套口罩帽子,跟隨主任進手術室。 一個好的醫生,是每天都在進步學習的。 安月疏雖然是被公認為骨科年輕醫生中手術能力最強的,但比之喬許雷主任還是差了許多。 上周許雷主任一個關節鏡的手術,十分鐘就將變形的椎間盤給拿了出來,速度快還完美,讓安月疏受益匪淺。 這一次的手術也不大,只是個右腿外側髕骨處的一個小囊腫。 主任一邊cao作,一邊講解他在做這類手術時的經驗,還有一些注意事項,時不時還開個玩笑,氣氛活躍。 電刀切開之后,露出里面囊腫的部分,上面的血管有些多,切開時血一下子便濺了出來。 安月疏站在側面倒是沒被滋到,但跟著她的住院醫師呂港卻被滋到了眼睛上,他伸手下意識地去擦,安月疏心里便“咯噔”一聲,還沒來得及阻止,主任訓斥的話已經出來。 “呂港啊你這無菌術這章節課是怎么學的啊?在學校沒學好,醫院里面做手術時安月疏也沒有教你啊。” 畢竟還是才出學校沒多久的年輕人,被主任當面訓斥后還有些不知所措,想擦眼鏡又不敢,不擦視野中又是一片模糊。 安月疏一邊拿止血鉗,一邊對呂港道,“出去整理一下再進來。” 呂港點頭聽話地出去,這是一件小插曲,但卻因此破壞了主任原本不錯的心情。 無菌術這樣最最基本的東西都能出錯,還做什么醫生? 原本氣氛還不錯的一臺手術就這樣變得沉默嚴肅起來,手術護士遞東西時都小心翼翼,生怕出錯被主任訓斥。 過了一會兒,呂港重新進來,換了手術衣。 許雷主任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時間,面色又微微沉下。 “十分鐘洗手消毒,八分鐘就進來了,誰教你的?” 呂港有些難堪,下意識地望向安月疏。 安月疏微微搖頭,沒說話。這種情況只能出去了,還不能怨主任,畢竟無菌意識是醫生的基本常識。 這一場手術之后,呂港回醫生辦公室的時候便一直憋著一口氣,心情不是很好。 “還氣著?主任也是為你好。”安月疏一邊開著住院病人的處方,一邊說道。 呂港在貼化驗單,每一張都貼的使足了勁兒似的,“我知道,但是后來我進來那次我覺得實在沒必要,美國醫生做手術的時候鞋子都不換。” “那你也知道是美國醫生。”安月疏說道。 呂港被說的越來越不服氣了,年輕人好面子就是爭一口氣,“但是就算是在國內,拿手機拍攝手術過程的也不在少數啊,那時候怎么就不講無菌意識了?” 現在手術中拿手機拍攝的確實挺多,但也是另一種醫生保護自身的手段,記錄下手術全過程,之后如果有紛爭產生也可以作為證據,當然也不排除少部分是為了在朋友圈炫。 “你今天最大的錯誤其實不是沒有無菌意識。”安月疏停下打字開處方,她食指點了點桌面,神情也嚴肅起來,“而是你被病人的血濺到臉上之后,沒有想到第一時間去消毒處理,而是擦。” 血液其實是很臟的,包含著各種微細菌病毒成分,而rou眼毫無辦法察覺。 雖然今天的病人是個擇期手術的病人,但萬一來的是個急診的病人,血液里成分來不及檢測。 我國艾|滋群體這么大,甲肝乙肝人群也多,萬一一個不小心血液通過眼睛進入體內,感染病毒了呢? 這些都是需要考慮警惕的地方,無菌意識不僅僅是為了病人考慮,也是為了醫生。 呂港一時之間被安月疏的話說的無法反駁,他還在貼化驗單發泄情緒,而貼化驗單這種事情向來都是規培實習生的活兒。 “安醫生,有人送花給你。”一個值班的護士敲了敲門,捧著一大束的玫瑰進來。 安月疏一怔,不明所以,“這花給我的?誰送的。” “沒說,一個花店小哥送過來的,上面也沒有寫賀卡什么的。”護士放下玫瑰便走了,外面六十七床在呼叫。 “估計是哪個病人家屬送的,同時表達了感謝和愛意。”旁邊桌的同事調侃道。 安月疏沒當回事,既然是匿名送來的,那她也不會刨根問底去追尋到底是送的。 正好辦公室里之前養的綠植死了,空出來個瓶子,安月疏將玫瑰錯落有致地放進去之后還剩下一半,拿到隔壁對面創傷科醫生辦公室,正好他們養的綠植也死了。 這本是件小事,安月疏心里也默認以為只是某個患者或者患者家屬送來的,但是很快,這個想法便被推翻。 下午五點十分,安月疏看著拿著掛號單進來的仇曄,無話可說。 仇曄一席黑色格子西裝,頭發整齊地疏到腦后,社會精英打扮,“上午給你訂的玫瑰還喜歡么?從歐洲空運回來的鮮花,品相和香味都是上層。” 安月疏沒回答仇曄的問題,反問道,“你什么意思?” “追求你,讓你相信愛情,然后結婚。”仇曄回答道。 安月疏冷冷地看著他,沒說話,沉默著和仇曄對視。 忽然,診室外響起護士臺小蘇的無奈地勸說聲,“這位先生,醫生正在坐診病人,為了顧忌隱私,請您不要貼在門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