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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經(jīng)有人闖了進來。“這……”四喜公公跟在后頭,很是手足無措。“無妨。”楚淵擺擺手,“先下去吧,去告訴張?zhí)t(yī),晚些再來。”“是。”四喜公公應下,臨出門前又小聲提醒段白月,“皇上還病著吶。”楚淵靠在床上,看上去果真有些疲憊。“怎么了?”見他這幅樣子,段白月自然顧不上什么高麗王不高麗王,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搭上額頭,微微有些燙。“沒什么,前幾日太累,今早上完早朝便有些暈。”楚淵咳嗽了兩聲,“急急忙忙入宮,可是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事?”段白月:“……”“說話呀。”見他沉默不語,楚淵心里更加納悶。“就……”段白月淡定無比,“那個擺擂臺的賽潘安,看似身邊只有一個小廝,其實暗中帶了不少人來王城,現(xiàn)如今正在四處打探木癡老人的下落。”幸好,還有一件事可以搪塞。否則看他為國事日夜cao勞,自己卻還在計較一個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高麗王meimei,著實是有些太過……丟人。“這樣啊。”楚淵往后靠了靠,“如此看來,他倒極有可能就是當日與藍姬達成交易之人。”一個是為了木癡老人,一個是為了木癡老人造出的千回環(huán),目的勉強算一樣。而且,都在王城。“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段白月替他將衣服掩好,“好好將身子養(yǎng)回來,才是當務之急。”“既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火急火燎這陣沖進宮?”楚淵好笑地看著他。段白月這回倒是一刻猶豫也無,道:“想見你。”楚淵:“……”“好不容易才得個借口。段白月笑笑,“否則平日里沒事闖進來,怕是要被四喜趕走。”楚淵又往被子里縮了縮,嘟囔:“四喜又攔不住你。”“嗯?”段白月挑眉:“所以以后我便能隨便往里闖?”“敢!”楚淵雖然嗓子有些啞,不過天子之威倒是一點都沒少。段白月笑,輕輕將他扶著躺好:“不鬧了,好好睡。”“對了,還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楚淵躺在床上道,“過幾日高麗王要來,高麗公主也要來。”段白月道:“哦。”楚淵被他的表情逗笑,伸手推了推:“你躲好一些,免得被人相中綁了去。”“高麗王來也就罷了,高麗公主為何要來?”段白月苦著臉,“千萬別說還想著要被賜婚。”“要賜也不是賜你。”楚淵把下巴躲進被子,“人家好端端一個公主,又不是沒人要,你既是不愿意,高麗王還能硬塞不成,早就相中了別人。”“是誰?”段白月問。“剛開始是想嫁狀元的,后頭一聽狀元已經(jīng)四十有余,便又不愿意了,說要嫁榜眼。”楚淵道,“可榜眼又是個麻子,畫像送過去之后,那高麗公主也沒看上。”段白月心思活絡,不厚道地摸摸下巴:“不是還有個探花嗎?”江南才子,長得好看,還才華橫溢,通曉高麗文字,一聽便十分適合快點成親,然后常駐高麗,最好十年八年才回來一趟。若真是這樣,那西南府定然會送上一份厚禮。或者兩份。或者更多。楚淵卻搖頭:“溫愛卿娶不得她。”“為何?”段白月從無限遐想中醒來。“這高麗公主名叫金姝,據(jù)說極其潑辣,還會些拳腳功夫。”楚淵道,“溫愛卿那般文弱,若是成了親,怕是會吃虧,朕才舍不得。”段白月道:“那便舍得塞給西南府了?”“本來就是別人家的公主看上了你。”楚淵道,“朕還能攔著不成。”“為何不能攔著?”段白月道,“這世間,只有你最有資格攔。”楚淵只露出兩只眼睛看他。“睡吧。”段白月用指背蹭蹭他的臉,“好不容易得個閑,又沒有那群半死不活的老頭在外頭跪著諫天諫地。”楚淵笑出聲。“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段白月聲音溫柔。“先等一下。”楚淵伸手指指一旁的柜子,“里頭有個盒子,你去拿出來。”段白月起身走到柜子邊:“這個?”“嗯。”楚淵點頭,“是寶機琉璃盅,小瑾想要,朕便差人去尋了兩個,想來瑤兒也會喜歡,你拿一個吧。”還替那小鬼準備禮物。段白月心中泛酸,道:“為何不能是送給我?”“你又不養(yǎng)蠱。”楚淵道。段白月堅定:“我養(yǎng)。”楚淵道:“那還是要送給瑤兒。”段白月胸悶。楚淵轉(zhuǎn)身背對他,語調(diào)懶洋洋道:“好了,王爺若無其他事,便跪安吧。”段白月很是哭笑不得。回到客棧后,段瑤正在桌邊研究那小機關,見到哥哥進門,還沒來得及打招呼,面前便被“咚”一下放了個大盒子。“給你的。”段白月冷漠道。“我不要不要。”段瑤搖頭,看你這一臉討債相,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不識好歹!”段白月坐在桌邊,“打開看看。”段瑤心生警惕:“有毒嗎?”“你還怕毒?”段白月皺眉。別人的毒自然不怕,但你的就難說了。段瑤小心翼翼打開蓋子,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一個鑲嵌著各色寶石的琉璃盅正安靜地躺在里頭,七彩流光,剔透玲瓏。“呀!”段瑤驚喜,“你是從哪里找到的?”段白月從鼻子里往外“哼”了一聲:“不怕有毒了?”“哥。”段瑤掛在他背上,“改天我一定去找王狀元,替你寫一首賦。”辭藻華麗,通篇歌頌,還要特別長的那種。段白月將人拎下來:“好好收著,若是丟了,我便把你也丟了。”段瑤:“……”真的嗎。“不是我找到的。”段白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段瑤想了想,及時理解到了這件事的重點:“是嫂子送我的?”段白月默認。“還真是。”段瑤感慨,“嫂子這么有錢啊。”那挺好,哥哥嫁過去之后起碼餓不著。對,就是嫁,十年八年才回一趟西南府的那種,或者更久也沒關系。段白月:“……”段瑤又拿著琉璃盅喜顛顛看了一陣,才問:“那要回禮嗎?”畢竟親事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