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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師父。一樣在墳堆里埋了幾年還能往外跑,莫非是師兄弟不成。“可否將此事說詳細些?”楚淵頗有興趣。木癡老人點頭:“五十多年前,那蘭一展將江湖攪和得天翻地覆,武林中人圍剿多次,卻始終無法將其制服。后來還是蘭一展的舊友裘戟,與他在玉棺山大戰三天三夜后,方才一刀取其性命。當時恰巧我也在附近,裘戟聽到便將我請到山上,在山洞入口處布下千回環,又令我毀了陣門,將人永遠囚禁在了玉棺山,即便是真活了,也定然無法闖出來。”段白月搖頭:“若當真是怕死而復活,為何不一把火燒了干凈。”“我也曾問過。”木癡老人道,“但那裘戟與蘭一展畢竟曾是知交好友,只怕也不忍他尸骨無存。”“江湖中知道千回環的人多嗎?”段白月又問。“本就寥寥無幾,這又過了五十多年,更沒剩下幾個。”木癡老人道,“也不知那魔教妖女是從何知曉。”“提到這個。”段白月道,“前輩還未說當日是如何從天剎教看守眼皮底下逃脫,那懸崖木屋的大火又是誰所放?”“你這知道的還真不少。”木癡老人先是意外,想了想又埋怨,“既然知道,怎不早些來幫一把,害我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方才將那兩個侍女迷暈。”“火是前輩自己放的?”段白月失笑。“那不然還能如何,像我這樣無子無女無親友的光棍老漢,又沒人來救,不多想些法子自保,只怕早就死了十幾回。”木癡老人挖了挖耳朵,“不過燒房歸燒房,那兩個妖女我可沒燒,丟到山溝里躺著吶。”“既然住到了宮里,老先生以后也就不必再顛沛流離了。”楚淵道,“管他魔教也好誰也好,定然都沒膽往皇宮大內闖。”木癡老人眉開眼笑。楚淵叫來四喜,將他帶下去先行歇著,又叮囑明日要讓御膳房備一桌豐盛些的早飯。”段白月不滿:“為何我就只有青菜豆腐吃。”“外頭酒樓里有的是海參鮑魚。”楚淵道,“想吃便去吃,誰還能攔著你不成。”“那多沒意思。”段白月撐著腮幫子,“要吃就吃御廚,回去還能向府中下人吹噓。”楚淵打呵欠:“貧。”“時間不早了。”段白月站起來,“我送你回寢宮?”“此番多謝。”楚淵認真看著他。“又來。”段白月搖頭,“你我之間何須言謝,更何況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這回還想要封賞嗎?”楚淵一邊走一邊問。“自然要,不然多吃虧。”段白月將臉湊過去:“嗯?”楚淵一腳將人踢開。段白月苦道:“我以為至少會有個巴掌。”楚淵哭笑不得,又總不能真拎著打一頓,于是自顧自往前走,將人遠遠甩在后頭。段白月靠在樹上,看著他的背影笑。再往后幾日,泰慈路的擂臺旁,圍在賽潘安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有想贏錢的棋手,有湊熱鬧的百姓,更多卻是喬裝后的御林軍,以及西南府的人。賽潘安功夫不低,自然能覺察出異樣,不過看上去倒也絲毫未放在心上,照舊日日閉著眼睛坐在臺上,有人來便下一局棋,落子沉穩有力,心境像是完全未被打擾。唯有一日,在聽自己的小廝在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后,眼神才略微有些變化。那句話便是據傳木癡老人已經到了王城,卻不知究竟躲在哪里。段瑤嫌客棧里頭悶,三不五時就想往外頭跑,這天買了一大把花花綠綠的糖,路過泰慈路見人多便想去看看,結果卻被段白月直接拎了回去。“又做什么?”段瑤抱怨。“那個人不簡單,以后離遠一些。”段白月敲敲他的腦袋。“不簡單就不簡單了,江湖之中不簡單的人多了去,為何偏要躲著他?”段瑤不以為意。段白月道:“因為你拿了人家的焚星。”雖說不甚明了,不過根據這幾日大理寺查出的線索,曾有一本古書記載,這世間能破解焚星局的人,才是焚星真正的主人。段瑤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你居然敢說!“不是你,難道還是本王?”段白月一臉理所當然。段瑤悲憤,又想起了當日自己費勁千辛萬苦闖入九玄機,結果連焚星是什么樣都沒看到,就被直接沒收的悲慘經歷。簡直不堪回首。“好了,去午睡吧。”段白月替自己到了一盞茶,“最近天氣熱,人的性子也燥,莫要到處亂跑闖禍。”“對了。”段瑤站起來走到門口,又想起來一件事,“后天高麗王要來王城面圣,你知道這件事嗎?”段白月手下一僵。他不知道。“還要帶著meimei。”段瑤補充。段白月:“……”段瑤繼續道:“對的,就是楚皇想賜婚給你的那個meimei。”段白月:“……”“你居然不知道?”段瑤很是疑惑,天天往皇宮里頭跑,你那心上人也不說一聲,多少算樁大事。段白月也很胸悶,是啊,自己居然不知道?于是半個時辰后,正在寢宮前頭打盹的四喜公公,就又被人兩把晃醒。身為一個胖子,卻不能睡午覺,是多么的殘忍。“喲,西南王怎么這陣來了。”看清來人是誰后,四喜公公受驚,壓低聲音道,“這天還沒黑吶。”段白月一噎,此等對話倒是經常能聽到,戲臺子上書生翻墻私會小姐,丫鬟便是這般埋怨。“皇上才剛歇下。”四喜公公繼續道,“可要老奴……唉,唉唉西南王?”闖不得啊,怎得連通報的時間都等不及,自己就往里頭跑?若是被打出來可如何是好。第三十章紫蟾蜍據說那賽潘安病了寢殿挺大,不過里頭卻沒有多少裝飾擺件,一眼看上去有些空落落。只有當中一張鎏金鑲玉的龍床煞是惹眼——這本是前朝周王打造的百寶床,后楚氏先祖為警醒后世子孫克勤克儉,便將此床留了下來,算是唯一的奢靡之物。楚淵武功不算低,自然早已覺察到有人闖入,只是右手剛握住枕下匕首,卻聽四喜在外頭急慌慌說了一句:“西南王,你這好歹先讓老奴進去通傳一聲啊。”這陣來?楚淵皺眉坐起來,伸手揉了揉太陽xue,第一反應便是自己睡過了頭。還未來得及披衣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