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0
孩子王,在學校里是老師偏愛又頭痛的常考班級前幾名又惹禍成性的聰明學生,那時,剛剛打開的國門,外面很多新奇的東西傳進來,搖滾樂、鄧麗君,流行音樂等等,還有……他們這樣的家庭,總是最先接觸到這些新奇的玩意的,他記得那天,他平時玩的好一個哥們把他們一堆兄弟神神秘秘的拉到一個角落,拿出一本硬紙板的畫冊,里面是一張張光光的金發碧眼的女人……他有些奇怪的看著周圍的哥們兒們那發直流口水的傻樣子,不明白為什么如此模樣,他看著那些女人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感覺,卻對那畫冊上一張抱著那個那個只穿了很少布料女人的強壯的男人,心中一跳。那個晚上,他做夢了,夢里有些那個年紀的少年人都會夢到的羞羞的事情,但對象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醒來的他對著睡褲里的黏膩,慘白了臉色。大院里的惹禍頭子,是從那個夏天開始變得安靜沉默。也是在那個夏天,隔壁幾條街外的一個院子里,發生了一件“丑聞”,一對男的被父母發現在接吻,然后其中一個叫秦軒的哭著指責是另一個叫王書男孩子,說是王書強迫的他,被指責的王殊咬著牙什么都沒說,在大人和老師詢問的時候,把所有的責任扛在了自己身上,承認了是自己強迫秦軒的,最后王殊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再后來,傳出來消息,王殊在精神病院里自殺了,那個哭著指責的王殊的男孩秦軒被父母送去了外地讀書。恐懼,難以言說的恐懼。那個王殊的母親,崔尚昆不算是認識,只是遠遠的見過她接王殊放學,他記得那個那個女人看著兒子的目光很溫柔,可原來看著像很慈愛溫柔的人,可是原來那樣慈愛的母親會哭著把自己當兒子送進精神病院,原來喜歡男人是這樣的一種不可饒恕的罪過。很多年以后,崔尚昆長大了,出國了,國內國外,打拼起伏,自然也就明白了,那不是罪過,只是這個社會容不下不同于常人的異端。與大多數人不同,就是一種罪過。崔尚昆知道王殊在精神病院自殺的第二天,他就和母親說要去當兵,母親不同意,父親暴怒,跪在地上被父親的拐杖一遍遍打趴下的崔尚昆挺直了腰桿,死死的咬著牙根的崔尚昆意識不到那時他的眼神像被逼入絕境的孤狼,有一種瀕死反擊的兇狠。其實,那時崔尚昆想的很簡單,不能再在家里呆下去,再呆下去,如果哪一天露餡了,他不知道會不會被他那同樣看著很慈愛的母親送進精神病院?面對困境,有人求饒妥協,有人絕地反擊,崔尚昆屬于后者。老爺子的拐杖打在身上也許疼,但是那一定比進精神病院和死亡要強得多,最后,老爺子服軟了,在家里從來說不一不二的老爺子,在崔尚昆的倔強面前服軟了。整個崔家,沒有人不佩服崔尚昆,許就是從那時開始,崔家人開始對這個崔老二另眼相看的——在崔家,敢和崔老爺子叫板還叫贏了,只有這一個啊!但是,那時的崔家人都不知道,有那樣膽子和勇氣的崔尚昆,抱定的是在搏命信念,他在求生。在部隊時,他很“獨”,不太說話,深沉,但是業務是真的好,做事情周到又果決,在他那一撥人里,不是強出別人一星半點兒,是強出幾倍。而且,因為他“獨”,深沉,就顯得人很有城府很不好惹的感覺,加上崔老爺的關系,他一路扶搖直上,直到他遇到了一個熟人。直到他在部隊里遇到秦軒。秦軒已經成家了,有了妻子和兒子。調到他們部隊時,秦軒和所有人作自我介紹,眼光移到崔尚昆身上時,微微一亮。然后,在某個只有他和秦軒值班的夜晚,對方悄然的湊上來攀上他的手指,笑得隱秘得意,道:“我知道你也是,不如我們……”他轉頭上拳頭把秦軒揍得半死,他是特種兵提干的,秦軒是偏文職轉干的,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捂著秦軒的嘴,直接卸對方的胳膊,把人揍得半死,眼睛里真的有殺意的崔尚昆盯著秦軒,在對方耳邊輕聲道:“王殊死了,在精神病院里自殺的。”秦軒臉色瞬時慘白,崔尚昆在秦軒耳邊道:“閉上你的臭嘴,好好的在你那一畝三分地里呆著,如果我聽到你亂說話,哪怕一句話,我就把你當年的事情全抖出來。”翻開秦軒的嘴,顫顫巍巍的秦軒哆嗦著道:“你把我的事情抖出來,你自己的事情也瞞不住……”崔尚昆冷笑的看著秦軒,道:“我需要隱瞞什么?我的背景干干凈凈查不出半點兒問題,你呢?你經得起查嗎?空口白話,你要是咬我,你說領導信誰的?你要是想身敗名裂你就惹我試試。”秦軒最后在床上養傷養了兩個多月,給上級的報告是不小心摔的,傷好后就申請調走了。這一局,崔尚昆贏了,但是他卻覺得惡心,異常的惡心。王殊死了,這個秦軒還活著,而且還活得不錯。如果說和大眾不同是一種罪,那么出賣、背叛間接害死一個無辜的人,就該受到嘉獎?因為這人“迷途知返”?一個欺騙女性,騙婚,背著妻子出軌勾引別的男人的人,不該受到懲罰?惡心,好惡心。這種惡心感,讓崔尚昆一夜之間失去了對所有事情的興趣,包括他的事業,他目前如日中天的前途,他從部隊申請退役了,領導包括指導員輪流找他談話,可是改變不了他堅定的態度,那時他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他要出國。總有一個地方不是這樣的吧,總有一個地方是不把與眾不同當成一種罪的吧。為了出國,他和老爺子鬧翻了,把老爺子氣得住院,被大哥一頓狂削,在醫院陪床端屎端尿伺候老爺子,直到老爺子出院,然后他留了一封信就出國了。必須要說,他的家世很多時候起了無形的作用,那個年代,出國不容易,可是他申請出國簽證,即使沒找關系,也沒費很大的力氣。在國外的日子苦,半工半讀,在餐廳里洗盤子當服務員當庫管做苦力,什么他都做過,但是這些體力上的辛苦,與在國內時內心的煎熬相比,不算什么。工作,工作,工作,工作,拼了命的工作。他讀完了建筑工程系拿到了學位,攢了一筆錢,還有了一個找代理孕母生的兒子,然后他決定回國,回到那個屬于他的戰場。美國再好,不是他的國家。那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了,在美國,他再玩命也只是一個工程師,回國,他可以創造不可限量的未來。回國后,他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工地搬磚,做苦力,去搞明白國內承包建樓下到每一個民工上到建筑公司的每一個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