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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他是就著工地的塵土啃著饅頭咸菜爬起來的。拼命,拼命,拼命,不拼可能沒命。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夢到王殊,王殊的命運仿佛在他,不強大的就會死,不強大,將自己的命運交給那些哪怕是號曾或者真的愛你的人手里,可能會死。這一切,是他崔尚昆的過往,他用強大的意志和足夠深沉的城府埋葬在心里的過往。無人知曉。只是可惜,瞞不過“章柳”。第110章那是崔尚昆意圖埋葬的過去,只是可惜,滿不過“章柳”。將手中的酒杯緩緩的放到桌子上,崔尚昆的神色變冷,冰冷還有這一絲似有似無的殺意。他殺過人。崔尚昆殺過人,他的手上沾過血。在這個和平的社會里,也許這幾乎是沒有幾個人有過的經歷。他是特種兵轉干的,那么年輕的他,像坐火箭一樣的升上來,是他拿自己的命和別人的命換回來的。他拼命,拼自己的命,拼的簡直像不要命了一般。他要命,他要別人的命,要那些毒/販、軍火走私犯、悍匪的命,用他們這些人的命去換取他“存活”的資本。王殊的命運像喪鐘一直在他心頭預警,久久未曾散去。崔尚志覺得,他二哥發脾氣的時候很嚇人,也許便是因為崔尚昆身上有著這個綿軟的社會久違了的血腥氣。此時崔尚昆看著嘲弄諷刺的看著自己的“章柳”,心頭是真的在有殺意涌起。而就在這時,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里的章柳,突地伸手,握住崔尚昆的手,一股清潤的能量順著兩人交握的地方注入崔尚昆體內,讓崔尚昆有些被憤怒和殺意沖昏的頭腦瞬時清明不少。坐在崔尚昆對面看著崔尚昆眼底的血色和黑暗緩緩退卻,章柳道:“別動怒,別動殺意,別有負面的情緒,不然你只會把它越養越大。”在章柳注入體內的能量的幫助下,崔尚昆慢慢平復,平復過來的那顆足夠鋒銳的腦袋立刻就運轉起來了,他此時也有些不耐煩和章柳演戲試探了,直說道:“那到底是個什么玩意?”章柳這邊正在緩緩的向崔尚昆體內注入自己煉化的香火能量,也在緩緩的抽出自己上次不小心泄露進崔尚昆身體里的邪氣,然而,注入的能量速度很快,但拔出邪氣卻很緩慢。默默的感知了下,消耗能量的速度是拔出邪氣速度的兩倍。這種情況意味著什么,章柳有著模糊的猜測,卻不敢肯定。“真的不敢肯定嗎?”崔尚昆身后,有一對分不出眼白和瞳孔,像兩顆純黑的玻璃珠一樣眼眸的“崔尚昆”看著章柳笑著說,“你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想過你明明那么小心的規避崔尚昆這個人,為什么他還是和你碰面了?你知道知道他和你碰面的那天,臨時的暴雨,還有某個領導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下令航空管制這兩件事情碰在一起的概率有多低?崔尚昆從機場回來的路上碰到連環車禍然后想要散心拐去文體中心這樣的概率又有多低?”章柳緩緩的調節自己的呼吸節奏,不讓自己的情緒有太大的波動,不要因為“崔尚昆”的話心境露出破綻,可是他自己知道,在心底里,他已經露出破綻了。他知道,“崔尚昆”自然也知道。所以“崔尚昆”笑了,微微歪著頭,一堆沒有眼白的黑眼珠看著章柳,道:“你沒想過,還是不敢去想?”章柳的對面,崔尚昆,在吧臺后面和章柳相對而坐的崔老二,他看著對面的“章柳”的影子漸漸變得淡薄,心緒平復了些,但是腦中的冰冷卻未退卻半分,年頭多了,崔尚昆早已經習慣用最冰冷理性的思維去思考問題,而此時此刻,理性恰恰在提醒他,似乎眼前的困局他必須依賴這個章柳才能解決,可是他卻連這個章柳到底是人是鬼都還沒搞清楚。受制于人,清清楚楚,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眼前這個章柳讓處于他受制于人的局面。過去的經歷讓崔尚昆本能的覺得危險,他覺得這種狀況很危險,所以他的神情平復到一貫的不見喜怒,但是眼神卻依舊冰冷,他再次開口,這次他看著章柳,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而此時的章柳卻似乎完全沒有聽見崔尚昆的話,他已經迷失在了和“崔尚昆”對峙之中。“崔尚昆”輕聲道:“每一個世界的運行法則都是如此,平衡是每一個世界最根本的規律,就如同陰陽相生相長,沒有任何一個世界能夠在失衡的情況下長久的存在下去。。”章柳幾乎沒有情緒的看著“崔尚昆”像個表演滑稽戲的小丑一樣很夸張的道:“你難道沒有想過,以這個世界的靈氣稀薄程度,也許你是僅存的一個修士嗎?哦,不……不對,你不能說是這個世界的修士,應該說是一個無意的時空旅者,一個無意的打破了這個世界平衡的時空旅者。”繞著崔尚昆轉悠著,“崔尚昆”用極為夸張的肢體語言——雙手向捧著什么東西一樣捧著崔尚昆、指著崔尚昆道:“這個人,九爻缺一的命格,這樣的人,如果沒有你的存在,他本來應該不管干任何一個行當都應該前途無量、一路坦途,但是一生注定親緣單薄、無情無愛,而你的存在,填補了他本應該缺逝的‘一’,改變了他的命格,九爻不缺一,皆九,這樣的命格,不入道或成魔?成道成魔,因果皆在于你。”純黑沒有眼白的眼睛盯著章柳,“崔尚昆”咧著嘴在笑,他道,“老天爺不會允許一個世界里只有一個奇點存在,這個世界因為意外有了你,就一定會有另一個制衡你的奇點。”說完這話,“崔尚昆”像一個表演完自己的戲劇謝幕的小丑一樣,帶著諷刺的微笑,向著章柳躬身行禮,然后慢慢的消失無蹤了。這時,崔尚昆已經對毫無反應不回應他的章柳不耐煩了,一把卡住章柳的頸子,手指在章柳的下巴臉頰上掐出一道道紅印,用了力氣將章柳拉至眼前,冷冷的看著章柳,道:“你到底是什么東西?那個玩意到底是什么東西?”章柳此時似乎被崔尚昆有些粗暴的動作帶起的疼痛刺激的回神了,看著略帶冰冷殺意的看著自己的崔尚昆的眼睛,半響,道:“他就是你,他就是你心底里的破綻。”崔尚昆幾乎有些咬著牙,道:“什么意思?說人話!”章柳的眼神像古井一樣靜謐無波,道:“用你聽得懂的話說,他是你的心魔。”崔尚昆“哈”了一聲,本來想嘲諷兩句,但是在章柳平靜無波的眸子下,漸漸的,崔尚昆收斂了嘴角微微帶起來諷刺弧度,慢慢的崔尚昆將所有的情緒再次收斂起來,連表面的那點兒冰冷的都看不見了,他又變回了那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