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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這一切……我應該感到難過的,奇怪的是,實際上我什么感覺也沒有。七年兄弟之情啊……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想來還真是諷刺。讓我覺得好笑的是他居然會用金妮當借口,但我從來沒信過,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真正的兄弟,善妒、怯懦、魯莽、容易動搖……這就是他。即使沒有金妮,他也會有別的理由,對于今天的結果我不該感到太過意外。哈……他做得很好……真的很好。雖然代價慘重,但至少我活下來了,這就夠了。而從今天開始,我將再也不必糾結于過去。能被摧毀的……真的全都被摧毀了……我再也沒理由留戀了。“harrison?你醒了?”羅賓的聲音突然響起,似乎他剛剛在我床邊打盹,而現在突然驚醒過來。“羅賓?”我開口,突然發現嗓子又干又啞,就像被火熏過一樣,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你一直在這兒嗎?”“master剛剛離開——你已經昏睡了好幾天了。”他憂郁的回答。“哦……”我自己都驚奇于自己平淡的語氣,但是當我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雖然不是很公平——真的忍不住想要怨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突然想起肖恩告訴我的那些話——“小殿下,相信我,這不是偶然,是預言導致的必然……”當事情發生之后再去回想,似乎真的……每次我倒大霉都和voldemort脫離不了干系。這真的是因為那個預言嗎……真的有預言嗎?它真的無法擺脫嗎?預言……我的人生似乎從未開始就被它的陰影所籠罩,無論身份如何變幻,都依然逃不過它的影響。有生以來第一次,我感受到了逃無可逃的無力。恐懼突如其來降臨。我的世界明明已經一片漆黑,但我卻仿佛看見了無數蒼白卻有力的繩索,橫豎交錯,編織成網,籠罩著整片宇宙蒼穹,無視我的意志,將我的人生肆意扭曲成某種畸形的形狀……這次是羅恩……但是真的非得是他不可嗎?沒了他,還會是別的誰,沒了這回事,還會有別的事……過程可以改變,只有結果依然。這是宿命。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世界給我安排的道路,而只要我依然受它束縛,就永遠無法逃脫。我從沒感到這么絕望。可怕的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我沒有開口,羅賓也只是靜靜的陪在我身邊。最終,我想起某些比預言更加現實的問題——“羅賓……告訴我,我的身體到底怎么了。”我秉著呼吸等待他的宣判。在那幾秒鐘里,我能聽見他也重重的吸了口氣,然后屏息了好一會兒。“harrison……你才剛剛醒,別擔心太多……會有辦法治好的。”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別安慰我啦,羅賓,我可不知道魔法界已經發達到了能夠復制一雙完美如初的眼睛——而且我很清楚不止這個——羅賓,不管結果有多壞我都能接受……告訴我到底怎么了,好嗎?”他嘆了口氣,快速回答:“你的身體里嵌入了太多玻璃渣,還被一個火焰魔法熏了好一會兒……雖然玻璃已經基本被處理掉了,但是你的腿大概……內臟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還有一個腎被切除……基本就這樣。”“哦……”我自己都驚奇于自己的平靜。但是我真的覺得很平靜。恐懼和激動能有什么用呢?能讓我恢復正常嗎?不能。所以……我為什么不能平靜的接受?至少我還活著……這已經超過了我所能預料的最壞結局。“他們呢——韋斯萊他們那些人?”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我被就回來了,那他們肯定也被抓住了。“master把他們關進了地牢里……之前是沒時間管他們,后來你的情況穩定一些之后他認為你應該親自報復回來。”“哦……”我空洞的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再度開口:“幫我一個忙,好嗎?”“哪怕一萬個。”他真誠的說。“不用那么多,”我忍不住笑了——羅賓真的很好,無論是出于血緣還是別的什么,他都比任何人更適合成為我的兄長,我唯一的兄長,“你也看見了,我現在沒法離開這兒,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去一趟地牢,幫我把他們都放了吧。”“……什么?”“我說,把他們都放了吧。”我笑著回答,感覺連說話的節奏都輕快不少。“harrison……?”懷疑和擔憂的聲音。“真的,我感謝他們還來不及,怎么會去折磨他們呢?”我冷酷的笑起來,語氣也更接近命令:“放了他們。”真正該負責的那個人……真正的……如果梅林存在,請告訴我我現在該怎么辦呢?“如您所愿,殿下。”羅賓突然換上一種溫和而模式化的語氣,“殿下,羅賓不會離開太久,如果有什么需要,請讓家養小精靈給羅賓帶話,羅賓一定及時趕回。”“好。”我仰頭躺在床上,空洞的回答。現在……我該怎么辦呢?他知道我放了人,一定會氣死的吧……哈,又不是他受傷,他能有什么好生氣的?而且那個預言……我死了他大概還能過得輕松一點,是不是?那個預言……他到底……到底是懷著什么心情把我留在身邊?我恨他,我發誓我從沒像現在這樣恨他,我恨他把我生出來,我恨他給我選的家庭,我恨他忘了我,我恨他讓我成為孤兒,我恨他給我找的一切麻煩……尤其恨他強迫我懷孕,那直接導致我遭遇了現在的一切。我恨不得把他一口一口拆吞入腹。但是……我也不愿意讓他死掉。那太過便宜他了,我要他活著,我要主宰他的快樂與痛苦……我要他痛苦。我要他感受到我的感受。“harrison……你居然把他們放了?”果然,晚上他一回莊園,就氣急敗壞的跑來興師問罪了。“是啊,我放了。”我咧著嘴,開心的沖他回答。我以為我的頂撞會讓他暴跳如雷,但是我錯了,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好吧,不止是一會兒,我甚至一度以為他已經走了——接著語氣淡漠的回答:“好……不過只要你想,隨時可以把他們再抓回來。”“抓他們回來干嘛呢?”我嘲諷的問:“唱合唱嗎?”他似乎很生氣,雖然我看不見,但我明顯感覺到了魔壓的升高——必須承認,他的憤怒讓我感到愉快——接著他用一種致命的甜蜜語調回答:“如果你愿意的話……當然。”“但是我不想要他們——我想要你。”我冷酷的回答。再一次的沉默。我知道他肯定能聽出我對他的不滿和指控,但我不清楚他會不會由此想到我從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