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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文旭轉身去了客房,把空調溫度又調高了幾度。他半跪在床邊仔仔細細的給賀知書重新掖了掖被子,又忍不住伸手去撥整齊賀知書鬢邊幾縷凌亂的黑發。心里神奇的盈滿了東西,有他自己很熟悉的喜歡,但也有一些酸澀惶恐的不安。蔣文旭沒料到賀知書其實一直都把那些事情看在眼里,他也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會酒醉時抱著賀知書喊別人名字。稍微想多一點蔣文旭也覺得實在殘忍可恨,如果是賀知書外面有個把情人,自己肯定能干出來殺人滅口的勾當??善R知書肯容忍了自己,還隱忍了不知多久。“酒桌上喝醉了喊你名字的時候倒是不少…你可別是氣極了編來騙我…”蔣文旭這一天也累壞了,和衣臥在賀知書身邊,他抱緊了懷里的人,進入睡眠那一刻夢囈似的念叨了一句:“斷了…都斷了,哥要你就夠了…”大早上賀知書醒來的時候都不知道幾點了,遮光的窗簾拉了一半,暖融融的光晃了大半個床。賀知書瞇了瞇眼費力坐起來,一動全身都酸疼。臥室門沒關嚴,拉著條縫,從客廳透過來一些隱約的早間新聞的聲音,小米粥的甜香跟著一起滲進來,賀知書一時愣了神。一直期待的無非也就如此了…天氣很好,陽光很暖,不是陰雨,也沒有風聲。愛人也很好,細心溫柔,肯洗手做湯羹。即使一年里黑夜占了一半,陰雨天占了一部分,好天氣畢竟是少數。即使愛人的溫柔很難得,甚至僅僅是輕描淡寫就想補償自己受過的更大的傷害。賀知書走神的時候有毛茸茸的東西蹭他的手,低頭一看是那四只小貓,確實已經長大不少了。蔣文旭一大早就是被小貓吵醒的,他還睡的迷迷糊糊,懷里又曖又軟,他還以為是賀知書,想著埋頭在愛人肩頭,卻親了一嘴的毛。蔣文旭直接嚇清醒了,頭腦昏沉中竟以為碰到了什么怪物。蔣文旭睜眼看著手邊躺了好幾只軟趴趴的毛孩子,臉都黑了。要不是看賀知書的面子早把它們順著十一樓扔下去??傻降讻]敢發作,湊過去親了親賀知書就下地去洗漱做飯了。“醒了?怎么不招呼我?”蔣文旭是來招呼賀知書起床的,睡久了更不舒服。但看到賀知書已經醒了的時候竟然有了些瑟縮和心虛。賀知書嗓子疼的不行,他昨天傷著的時候強撐著說了太多話,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說。“嘴里還疼?”蔣文旭察覺出來,面上有了可見的心疼,忙湊過去:“給哥看看,昨天景文留了藥,等會吃點東西再上。”賀知書搖搖頭,對蔣文旭突然的殷勤心里很抵觸。昨夜還是急風驟雨無情傷害,早上起來就換了面孔,任是誰都覺得心里失望疲憊。“還氣呢?”蔣文旭的手掌輕輕摩挲著賀知書柔軟的發,滑下來的時候捧了他的臉柔聲勸:“別生氣了好不好?哥是吃醋,怕你傻乎乎在外面吃虧受騙,大冷天從別人那兒出來外衣都忘穿了,我看了不心疼的嗎?”蔣文旭也真是抱了幾分討好的意思,說完就坐在了賀知書身旁,竟然還紆尊降貴的伸手摸了摸賀知書懷里的貓。賀知書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他有些佩服蔣文旭的口才,如果偏執霸道和占有欲只是吃醋,強暴侮辱只是心疼,世界上的愛都扭曲成了什么鬼樣子?蔣文旭能看到的只是一件大冬天多出現的一條圍巾,少了的一件外套,他怎么就看不見身邊的人是不是憔悴了,更脆弱了,是不是一顆真心都疼壞了。第三十七章可能是賀知書表情太冷淡了些,本想道歉示好然后早點把這件事翻頁的蔣文旭不禁有些煩悶。他記著賀知書好哄,而且又是那種溫軟的性格,只要自己肯道歉一切都好說。可這次不是。不是說這次賀知書看著有多冷硬強勢多聽不進去勸哄,他甚至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連吵鬧發火都沒有??傻降子惺裁床灰粯恿耍R知書沒有了一見到蔣文旭就習慣性的笑意,臉頰消瘦到徹底失去了酒窩,就連目光都黑沉沉的黯然下去。“…哥在外頭有些局子是推不掉的,你跟著我一起跑那幾年也知道,有時候錢色交易是分不開的,就算再不喜歡總要給東家留幾分面子。”蔣文旭本不想把這些事挑給賀知書,一來他不知道賀知書從哪兒聽來的知道了多少,說的多錯的多;二來自己確實不算問心無愧,以前自以為天衣無縫玩起來的時候不覺得,一旦要說給真正在意的那個人聽就渾身不自在起來。“這兩年生意越來越大,哥越來越忙,知道委屈冷落了你,可也是沒辦法。商場如戰場,我不拼一拼就得讓人家吃的骨頭渣都不剩。哥最舍不得你受委屈,我受些累沒關系,只想著什么時候存夠了錢帶你直接出國…去哪兒都沒關系,能結婚就行了。省得你這個小傻瓜成天胡思亂想幻得患失。”蔣文旭攬過賀知書的肩,真假參半的說下來竟真有了些溫存的心思。他終于忍不住出神想,這些確實都是自己年少時候的心思。香拼勁全力給賀知書一個光明正大的未來。蔣文旭不禁笑起來,他不很年輕了,真心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細細的紋路,但更襯的他身上那種年輕人沒有的內斂溫和。賀知書卻覺出了勝過任何一次的凄涼意味。他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檢查拿化驗單的時候,做完化療痛苦到站都站不起來的時候,自己一個人獨自在家昏昏沉沉一燒一整天的時候,種種的痛苦已經到了哪種程度呢?賀知書不會形容,但他清楚的知道這絕對不能只用“委屈”二字涵蓋。委屈是對肯心疼自己的人撒嬌意味的埋怨,是嬌氣任性卻能一派理直氣壯的嗔怪。絕對不是如他這般狼狽不堪,自己安慰自己的悲傷。疼你的人都沒有,你有什么資格去委屈?賀知書不想接著聽蔣文旭藏著冷箭暗鋒的甜言蜜語。不過是想求一個原諒換得傷害別人后的心安理得,然后自己像從前一樣接著溫柔深情,他還是商場游刃有余難以拒絕東家“邀請”。惡心。賀知書掙開蔣文旭的懷抱,他忍著一身酸疼起身下地。“知書,不要鬧了。”蔣文旭一把握住賀知書的手腕。賀知書猛地回頭,他盯著蔣文旭的眼睛,嘴里疼的半句話都不想說,他鬧?鬧什么?怎么鬧了?鬧的讓這男人都忍不下去了?蔣文旭被賀知書冷淡且鋒利的眼神狠狠蟄了一下,但仍沒放開握著賀知書手腕的手:“知書,我知道我昨晚沖動了,你打我罵我都行,想聽什么解釋我都愿意說。你乖,不要讓哥心里發慌?!?/br>“我這樣的身子,站都勉強,打你?”賀知書的聲音嘶啞的厲害,他吃力到要很緩慢的才能咬準每一個字:“我這樣的舌頭,字都吐不清,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