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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東西,只是當年那段記憶早已被他不知反復回憶過多少遍,就連最為繁瑣的細節,也已深深烙在他的腦海中。他只是循著執荼那時的動作,一下又一下的削著手中的木塊,直到那只消失了的小木蟾蜍再一次出現在他的手中。“老翁,給我根五色繩吧。”淳樸的老翁自然沒有拒絕,遞給他了一根新的五色繩。衍涼接過后道了謝,又用那細繩系住自己雕好的木蟾蜍,掛到了紅軸上。再一轉動紅軸,頃刻間那木蟾蜍便被掩沒在其他各色五毒墜子中,衍涼也看不到了。掛好了木蟾蜍,衍涼推辭了老翁讓他摘一個的邀請,迎著夕陽向客棧的方向走去了,不多時便隱于如織的人群中。天色漸晚,孩子們都回家吃飯了,老翁也準備收起紅軸離開。正在此時,一個穿著黑衣,頭戴幕籬的人卻走了過來,他的身體似乎極差,手撐著一根木桿,每步都走的很慢。那老翁見了他,熱情的打了聲招呼:“呦,你又過來了。下午的時候你只掛了個,這會也來摘一個吧。”那人似乎來了興趣,輕輕地說了聲好,便撐著木桿來到那紅軸前,伸出泛白的手指隨意的挑了一根五色繩,想要摘下來時,卻發現它與另一根五色繩居然纏了個死結。那老翁看了一下,笑笑說:“沒事,纏一塊就是緣分,這倆就都送你了。”說著幫他將另外那根五色繩也一塊摘了下來。“哎,我就這么一說,想不到當真是有緣的。”在老翁的驚嘆聲中,幕籬之下的人似乎也笑了一下,繼而將那兩只幾乎一模一樣的小木蟾蜍緊緊握在了手心中,慢慢轉身離去了。作者有話要說:恭喜師公再次上線~第39章(三八)云渡端陽節后,三人又在連渭城中住了幾日,直到五月十四那天,他們才往云渡山莊趕去。從連渭到云渡這段不長的路程中,衍涼可再沒了之前的輕松,他們每行上不遠,就能碰到一些看起來有些怪異的人。衍涼知道,這些怕就是平時隱藏散落在陸上的修行者了,又想到那日他是跟隨為蒼翎羽送貨的人入的驛站,也就是說那驛站如今是正邪兩道通用的。而在驛站中收到帖子的,必然不會只有正道之人。因而如今在路上所遇到的,也不一定是何門何派的人,故而衍涼小心非常。到第二天一早,他們便趕到了云渡山莊之下。說起這山莊之名“云渡”二字,便是取自這山莊之外的景色。山莊北東南三面皆為水泊所環,而那水泊之中多生一種特殊的白葦。其形與蘆葦相似,皆是叢叢臨水而生,頭頂一撮白毛穗絮。只是那蘆葦一年之中,穗絮只生幾月,可這白葦卻是新舊交替而生,一年之中白絮不斷。云渡山莊便建在比水泊略高些的小矮山上,遠遠看去那些四季不謝的葦絮便如片片白云,而那山莊便好似浮于云霧之上,故而得此“云渡”之名。馬車穿過水泊中蜿蜒的道路,向著對面的矮山駛去,衍涼透過車窗向外望著,時不時能看到不遠處的山路上走動的行人。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云渡山莊的大門前,竇茗第一個探出頭來,卻驚訝道:“這山莊中什么人去了?竟辦起喪事來。”衍涼一聽,也掀開車簾跳下車去,望著面前掛著白布白燈的山莊大門。此刻大門緊閉,而門前卻已站了不少人。厲遜下車后,正準備作出一副善談的樣子與周邊的人搭個話,誰知一個衣帶補丁的中年道人便撞到了他們身邊,笑著說:“諸位道友也是為那九龍符而來?”他這話問的直接,正巧衍涼也要找個能問話的,便干脆點點頭:“正是,只是不知這云渡山莊中何人仙逝,又為何大門緊閉?”那道人湊近了,熱心的說道:“仙逝的便是給咱們下帖的那位佟老莊主……至于為何大門緊閉,我聽前邊人說是時候還未到,等時候到了才會開門。”厲遜他們之前做買賣時經過此處,也與那老莊主見過幾次,如今想到那佟莊主就這么去了,未免嘆息一番。那道人看到兩人的神情,摸了摸殘破的袖擺說道:“生老病死皆是天命所定,幾位道友不必太過感傷。”衍涼剛對這個看起來頗為熱心的道人生出幾分好感,沒想到他便從袖子中摸出一塊臟兮兮的玳瑁板,諂媚的向他們推銷道:“不過既是天命便可窺探,貧道專長于此,幾位可有興致來試上一試?”衍涼當即就黑了臉,想要轉身離開,卻不想那道人口齒伶俐的很,緊纏上他三人就說個不停,饒是厲遜這種生意人都被他說得無奈:“那便試試吧。”那道人一聽就來了興致,從小破兜里掏出三顆黑乎乎的香丸,手一晃便點著了火,塞到他們三人手里,口中還念叨著:“莫急莫急,一會就好。”衍涼與竇茗對視一眼,寬慰著自己就當打發時間了。誰知那香丸到了他們手里,真的一下子就燃盡了,手一碾便化為了細灰。那道人忙用玳瑁板接住三人手中的香灰,而后口中念念有詞的不知再說些什么,又用手指輕扣那塊玳瑁板的邊緣。隨著他一下下的扣動,那玳瑁板上的香灰也隨之震動、移位,反復幾次后,竟與板上的紋路交錯在一起,隱隱形成一個“岐”字。那道人低頭看了一眼,閉眼搖頭喃喃道:“爾等正人邪三道不同,終究歧路難歸。”此話一出,衍涼等人立刻都變了臉色,厲遜冷聲問道:“道長這是什么意思,我兄弟三人怎么就三道不同,怎么就歧路難歸了?”那道長剛想說點什么,忽然一道黑影閃過,手中的玳瑁板被從中擊斷,衍涼定睛一看穿過玳瑁板釘在地上的竟是一枚黑骨雕刻而成的羽毛。他心中一震,毫不猶豫的轉身,霎時間釋放出自己靈脈中的靈力,將臨近的三人皆護于身后。果然他靈力所鑄的屏障剛一撐起,便阻擋住了緊接著再次襲來的幾根骨羽。云渡山莊門前雖都是修士,但因這些年來陸上幾乎靈氣全無,即便有人天賦異稟勉強能夠修煉,但修為卻實在是參差不齊。這一波骨羽襲來,不少人便為其所傷,發出一聲聲慘叫。衍涼迅速冷靜下來,尋著那骨羽的來處望去,卻見一行七八人,皆穿著黑袍帶著黑面甲,騎著高頭大馬而來。衍涼的心跳幾乎停了一下,那黑袍與靈力所散發出的陰氣他至死都不會忘,雖力量弱些,但與那日岱輿島底的黑袍人完全一樣!難道岱輿之沉是出自蒼翎羽之手?!盡管已把那兩枚龍符完全融入到自己的靈脈中,但此刻衍涼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與靈脈一起燒灼的難受,他右手一揮,故意隱去的龍子的獸形,只一股滾熱如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