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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席卷著半空中的骨羽,以雷霆之勢沖向馬上的黑袍人。那黑袍人雖然有所防備,但在這種絕對的力量面前毫無用處,被那股靈力掃于馬下,黑袍黑甲瞬間化為灰燼,連底下的皮膚都被燒上的痕跡。衍涼向他們走去,看著倒地難起的人開了口:“你們是蒼翎羽的人?”那些人雖被衍涼所摧,一個個伏在地上,嘴角都溢出血來,可面對衍涼的提問,他們卻始終一聲不吭。衍涼見此也皺了眉,倒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死咬著不回話,更多的是他打量著著地上的八人,發現了其中的問題。若是放在以前,他必定會沒頭沒腦的死揪住人問到底,可這些時日以來,衍涼不斷的思考著與岱輿有關的所有事情,思考著事發的所有可能。如此,雖說無異于反復的折磨著自己,但其心性到底也有所磨礪。如今直面著線索的一角,他卻能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問題。這八人就算除去了外面的黑袍,里面的衣飾也是幾乎完全一樣的,這就代表這八人中并沒有“首領”的存在,都只是一幫普通的弟子。如此,只怕衍涼再如何逼問,也根本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師兄,這是怎么了?”正在此時,上山的路上傳來衍菱的聲音,衍涼回頭望去,卻是懷妤帶著衍菱到了。“師父,”衍涼先向懷妤行禮,想著此刻云渡山莊門前人多眼雜,實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便輕描淡寫的說:“沒什么,只是來了幾個找茬的,弟子看不過就出了手。”懷妤看著衍涼行禮時袖間微動的手指,知道其中必定還有其他,卻不再過問:“既是如此,也不必下狠手,就這樣吧。”衍涼點頭稱是,與此同時經過那一波骨羽襲擊的眾人也都恢復了常態,除去那些為骨羽所傷自顧不暇的人,其余的都紛紛望向他們師徒這里。衍涼心中暗嘆,剛剛還自覺有所長進,如今看來還是太過沖動打眼了。不過做都已經做了,他也不后悔什么,只頂著眾人的視線,引著懷妤與厲遜他們相見。厲遜和竇茗見著這位懷妤師父模樣如此年輕,心中更放心不下衍涼就這么進云渡山莊。可一來它已經答應了,二來從剛剛襲擊中,他們可以看出自己確實幫不上衍涼什么,還有可能給他添麻煩。如此也只得再反復叮囑他注意安全,竇茗險些又紅了眼睛,卻不得不上了馬車,回連渭城中等衍涼的消息。送走了竇茗和衍涼后,那云渡山莊的大門也終于開了,兩列身穿喪服的下人整齊的站在門邊,一個年紀頗大的管家慢慢走了出來。“讓各位貴客久等了,如今老爺仙去莊中諸事繁雜,怠慢之處還請各位見諒。”那老管家身量不高,卻生得一副高門之氣,舉止之間不卑不亢卻又恭敬的無一處不是。眾人都是為著九龍符而來,盡管心中有所抱怨,此刻也不好多說些什么。只離著門近些的一世家公子模樣的人,向著那老管家拱了拱手道:“在下徽南陸家陸松興,久聞佟老莊主大名,收到貴莊之帖,本以為可借機前來拜訪一番,以解晚輩仰慕之情,卻不想得此噩耗,實在悲痛之至……我想來此的諸位與我皆是一樣的心情,只盼著能進莊親自拜祭一下老莊主的靈位。”這話說的十分虛,可來這里的人哪個不是為了九龍符而來,哪個又不想進莊去呢。于是那陸松興剛說完,周圍的人便紛紛附和起來。那老管家面色不便,繼續恭謹的說道:“這是自然,哪里有讓諸位貴客白跑一趟的道理,眼下莊中已準備妥當,請諸位貴客雖老奴進莊吧。”第40章(三九)道人那管家“進莊”之言剛落,便微微側身,作出一副請人入內的樣子。可他這么明說著讓人進了,門外的人卻都不動了,或是謙然推讓,或是心存試探,剛剛附和叫嚷的積極,腳下的步子卻很猶豫。一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意的鶴發老道第一個走上前,先是沖著那管家道了聲“無量天尊”,而后又語氣傷沉的說道:“貧道與佟老莊主也是舊識了,得知喪訊實在悲不可言,如今更是忍不住進莊拜祭一番。”那管家與他也是相熟的,向著老道回了一禮:“老爺生前多次念叨過元正道長,憾不能再與您相聚論道,道長請進吧。”那元正道長步履從容的進了莊子,自他之后大門前的人也走動起來,紛紛上前與管家交談幾句,有些交情的拉拉關系,沒有交情的便直接呈上拜帖。“師父,咱們去吧。”衍涼剛剛出手打眼了些,如今便盡量放低存在感,與懷妤她們挑著個不前不后的時候進了府,經過那管家處時,卻遞上了厲遜為他準備好的拜帖,不親不疏,剛剛好。可等到他與懷妤進了府才發現,之前那邋邋遢遢的中年道人一直跟在他身后,儼然已經把他當作了自己人一般。衍涼有心不與人深交,可眼下府中處處皆披白掛素,沉重肅穆的很,他一時也不好開口去跟那道人分辯些什么,只能先聽之任之了。一行人沒走多遠便來到了那靈堂前,奠字當中掛,白綢風中搖。從棺木擺設到哭聲陣勢,一切皆是尋常。除下人外,靈堂正中還跪著兩個披麻戴孝的男子。衍涼本以為這是那佟老莊主的兩個兒子,卻不想那管家上前通稟時,卻說道:“二夫人,三夫人,諸位貴客已經帶到了。”此言一出,堂前人皆吃了一驚,私底下起了議論之聲。“想不到佟老莊主還有這嗜好……”“怪不得這么多年都解不開那九龍符,原是為人不正啊。”衍涼微微皺眉,打量看去,那兩位男夫人皆是三十來歲的模樣,面容雖算不得傾城,但也是有幾分顏色。他自然不會覺得男子相戀成家如何,若執荼能與他成婚,他估計做夢都能笑醒。可成婚成家是一回事,把對方當女子般對待,當妾室般一娶兩三個,那便是另一回事了。底下議論著,那兩位男夫人轉過身來時,眾人聲音又停了,畢竟老莊主不在了,莊中的事怕是還要靠這兩位夫人做主。那兩位男夫人也不多說,安靜的退到一邊,先讓眾人依次上前祭拜了佟老莊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顧慮做戲要做足,那上去拜靈的人一個個情真意切。衍涼本就涉世不深,事先也實在沒什么準備,看著那些人的長篇大論不由的目瞪口呆。他轉頭看看懷妤,懷妤也是面露尷尬之色,若說衍涼好歹還跟著老頭子在陸上混了幾年,平時人活潑話也多些。而懷妤則是從小便跟著執紼修行,人冷清也正派,這種時候自然說不出那些違心的話來。正當他們兩個拿不準到底該如何,打算硬著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