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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著氣著,棗子鼓著腮幫子出來了,手里抱著個亂糟糟的包袱,殺氣騰騰地站到了他的面前,“我不要你了!再!見!”說著還踹了雷守諾小腿一腳。雷守諾簡直傻眼了,這還是棗子嗎?雖然有幾分俏皮趣致,但是……他這樣包袱款款是要去哪里!雷守諾慌了,拽住包袱,“這里是你的家,你還要去哪里。”棗子氣出了眼淚鼻涕,用衣袖胡亂一抹,完全沒有大人樣,“我回孤兒院!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雷守諾這才知道出事了,棗子從來沒氣成這樣過,更加別說要回孤兒院。他趕緊把人圈住,任棗子怎么掙扎都不放手。拉扯之間,包袱被扯飛,半空中散開一堆衣服,雷守諾分神瞟了一眼,愣了一下,突然笑噴了。棗子聽見笑聲就像被人扎中了尾巴,“你你你你,你還笑!”“棗子,你真是個寶貝。”雷守諾摟著人挪到旁邊,撿起一件衣服,笑個不停地說:“你看看這些都是誰的衣服?”棗子呆住了。他要離家出走,為什么拿的都是雷哥的衣服?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煙消云散,雷守諾嘆氣道:“你心里裝的都是我,能去哪里。”棗子低著頭,捏著拳頭,“才不是……”“不就是搶事做嗎,太小事了,這都能吵起來,你不覺得太過頭了嗎?”雷守諾慢慢清醒過來,那么一點小事,到底為什么會吵到這種地步啊。棗子頭一偏,心里也開始清明了。對啊,為什么那么生氣?就在這時候,小松終于從下村帶回了花大夫,同路回來的還有梅小爹,三個人站在院子門口,看著狂風襲過似的院子,表情立刻就變了。雷守諾和棗子不約而同地察覺到了一絲嚴肅的怒氣。阿偉正好將房間清理干凈,出來放好畚箕和掃把,憨笑地道:“你們吵完啦?”梅小爹一手抓一個,將人都拎到了堂屋。花大夫見有好戲看,也跟了進去。梅小爹讓花大夫先幫棗子把脈,其次開始審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雷守諾不得不將來龍去脈一一交代,梅小爹越聽越詫異,道:“兒子啊,你、你……”雷守諾不解,但也知道自己不該和有喜的棗子斗氣,健實的肩膀垮下了,“小爹,我知道我不該和棗子置氣。”梅小爹的怒氣消退,無奈道:“你們誰都沒大錯,棗子,你當時候為什么那么生氣?”棗子一時半刻也說不上來,他那時候就跟鬼遮眼了似的,火冒三丈,摁都摁不下去。花大夫淡定說道:“棗子身體無大礙。至于你們吵架,本來是別人家事我不該插嘴,但個中緣由,我還是能說清個七八分的。”梅小爹道:“我也知道,聽說有一些有孕的人脾性會大變,情緒也特別容易激動。”花大夫贊同,“沒錯,就是這樣,大多的人除了變得愛吃其它都如常無異,村里的哥子也基本是這樣,受影響如此之多的,恐怕棗子你是頭一個了。”原來是這么回事啊!雷守諾和棗子都恍然大悟。雷守諾追問:“花大哥,棗子今天早上是聞到魚味才吐的,大家不都說有孕之人愛吃魚嗎?怎么棗子剛好相反,愛吃白粥瓜咸這些沒什么養分的東西?”花大夫讓他無須擔心,“不同人有不同體質,雖然少見,但有孕愛吐且口味與別不同的人也有,棗子應該屬于這一類。我剛才診過脈,身體無大礙,就是有點虛,一個月之后開始稍微補一□子就好了。其它暫時不用憂心。”雷守諾這才放下心來。梅小爹對棗子說:“棗子,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往常讓你忍了,但如今你肚子里還有個小的,萬萬不能還是忍了,知道嗎?”“對不住,雷哥小爹,棗子不是有心的……”棗子現在不但不再生氣,反而內疚起來了。他從來沒那么胡鬧過,雷哥每天都要上山忙,今天又要被他耽誤了。還要受他的氣……啊,他剛才還踹了雷哥一腳,也不知道有沒有踹傷,他用盡全身力氣了的。“還有,棗子,”小爹道,“以后別說什么回福善堂的事了,小爹和你雷哥早就把你當自家人,放到手心里怕跌了,含進嘴里怕悶了,大家都真心實意愛護著你,你還要說回福善堂……你雷哥怎么想小爹不知道,可是小爹是真的傷心了。”棗子連忙過去抓住小爹的手,不由哽咽道:“棗子以后再也不說了,小爹別難過。”“嗯,”梅小爹拍拍棗子的手,眼角的紋路仿佛滄桑了不少,“氣在頭上什么話都會說出口,但棗子你要記住,如果你是真的當我們是家人,有些話哪怕咬碎牙,都要忍著別輕易說出口。”雷守諾說:“棗子也不是有意的,他以后都不會的了。況且都是我的錯,明知道棗子有孩子身體不適,還要跟他斗氣,是我還不生性不夠成熟。”“嗯,我也不是要說教誰,守諾你也是,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也要記得。好了,這次就沒事了。”☆、第三十五章雷守諾追上花大夫,問:“那以后還可不可以給棗子吃魚?”花大夫不確定道:“這個難說,你問棗子。如果聞到魚腥還是反胃就別勉強了。”雷守諾道:“這樣真的正常嗎?小爹說有孕的哥子愛吃魚,沒聽說過這樣容易嘔的。”花大夫也覺得奇怪,“的確,有孕嘔吐偶爾聽講過,但不愛吃魚的我都是第一次見。可能是他口味比較不一樣,依我看,脈象平穩,無礙。”大夫都這樣說了,雷守諾勉強把心放回肚子里。那鍋魚粥家里四個人分著吃,。吃午飯的時候,棗子仍舊吃白粥瓜咸,還煮了幾條番薯。他有點無精打采,寬慰的話雷守諾講了不少,他知道有錯改掉就好,但心里堵著什么放不開。“雷哥,讓棗子做事吧。”雷守諾想了想,投降了,“好,你想做什么?”棗子頓時恢復了精神,“做飯,打掃,刺繡,做衣服,給小榕寫信……”雷守諾喊停,“好,都可以,不過一樣一樣來,別讓自己累到。”棗子立刻點頭如搗蒜,接著就去廚房幫忙洗碗。之后十幾日,棗子每頓吃的都是粗茶淡飯,連湯都只喝得下清寡的,稍微濃一點rou多一點就要吐。幸好現在還不到最需要補身的時候,要不就愁死人了。雷守諾再不放心,也不能天天守在家。他找了一隊可靠的貨郎,幫他帶貨去尚亭縣,算是將這個重擔卸下了一部分。但他還是統籌全局的人,要看收成,看日子,要算的賬目也比以前復雜多了。以往他賺多錢回來,看字據分給村里人就行。現在他是這塊地的主人,算是小小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