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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說:“守諾十二歲那年跟村里的貨郎出去走南闖北,才慢慢存下了一點錢。當(dāng)年啊,從雷家出來,賬房要我們五百文錢,說是給我生守諾的幫貼。”“小爹收了么?”棗子悄聲問。“收了,”小爹翻炒麥菜的動作很利落,“為什么不收?他們給我這筆錢就算是一刀兩斷了,我懷著守諾,只能做點針黹,還要生呢養(yǎng)呢,帶大守諾處處都要錢。那一口氣算什么,我又算什么?那點錢是他們欠守諾的,還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個數(shù)。”棗子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壯著膽子幫小爹順了順背。這個小動作令小爹心情好了不少,他捏了捏棗子的臉,“難怪大家都說哥子是貼心棉襖,棗子真是個好孩子,快點吃胖些,現(xiàn)在rou都沒幾兩,看得我們心疼。”“誰心疼了?”雷守諾從外邊回來了,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正要走進(jìn)廚房就被梅小爹推了出去,“你這個孩子,都講幾次了,衣服穿多點。”雷守諾說:“我不冷。”梅小爹看著這個比同齡人老成的兒子,心里欣慰之余更多的是憐惜,“做什么去了?”雷守諾執(zhí)意走進(jìn)廚房,幫棗子端碗拿筷,“去村正那里了,把剩下的買房錢付清。”他瞥見棗子迷惑的目光,接著說道:“這個房子以前是租的,我去年買了,付了一半錢,今年付另一半。”“……貴、貴么?”棗子跟小爹很快就熟絡(luò)了,反而是對著雷守諾的時候不太自然,容易結(jié)巴。“比起外頭的房子,算是很便宜了。”“當(dāng)然便宜,”梅小爹把碗接過去,先對棗子說“漢子在外頭辛苦了成日,做飯端碗都是哥子的事,”等棗子點頭了才把房子的話題說下去,“麻子村在山溝里,尤其是我們上村,不是村里邊的人都不識路,再加上鬧瘟疫的時候病的人都趕進(jìn)這里了,沒人敢靠近。這個房子原先是停尸的,村里的人都不太想要,就便宜租給我們了。”說到尸體棗子就想起在這里蹲的那幾個晚上,背脊有點發(fā)寒,雷守諾揉了揉他的頭,“別怕,有我在。”梅小爹說:“當(dāng)年都是因為村里其它房子都沒有了,只剩這一家,租錢又合適,我才住下來的。”雷守諾轉(zhuǎn)頭安慰他小爹說:“這也挺好的,哪里可以用這么劃算的銀錢買得到這么大這么結(jié)實的房子?有瓦遮頭就很好,其它的不用想太多。”梅小爹側(cè)身抹了一把眼角,笑著道:“再講下去飯菜都涼了,棗子,來和我一起端菜出去。”雷守諾用抹布把飯桌擦了一遍,等飯菜上齊,三個人坐成一桌,開飯了。一頓飯吃得很好,棗子膽子再小都被飯菜香味勾得有了夾菜的勇氣。不過多年的習(xí)慣之下,他先把最好的那塊魚腩夾給了小爹和雷守諾,然后才拌了一勺魚湯埋頭吃飯。雷守諾吃著碗里的魚塊,對棗子是更中意了,也動筷子,給另外兩人夾了菜。棗子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雷守諾明明只比現(xiàn)在的自己大兩歲,跟上輩子的他同年呢,怎么就給人那么成熟的感覺?板著腰坐的樣子,很有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他邊吃邊從碗邊上方偷看,沒想到被雷守諾的視線逮了個正著,他把臉一埋,再也不往前伸筷子了。雷守諾被逗樂了,樂于給棗子接著夾菜。梅小爹看著這小兩口,心里比喝了熱湯還要暖。☆、第七章吃完飯,棗子想幫手洗碗,被小爹一路送到了堂屋,“你病剛好,先不用做事。出去走走吧,在家里悶了半個月,曬曬太陽對身體好。”不說猶自可,說起半個月棗子就覺得自己身上黏膩膩的。他嗅了嗅自己的衣領(lǐng)袖子,還沒什么想法呢,雷守諾在旁就問了:“想洗澡?”“沒、沒關(guān)系的……”棗子很怕麻煩到別人。雷守諾挽起衣袖,走進(jìn)廚房,左右看了一遍,“小爹,能用煲飯的大鍋煲多點熱水么?”“可以,等我刷刷干凈。”“真的不用……”棗子其實撞見過一次雷守諾洗澡,不過對方?jīng)]發(fā)現(xiàn),那時候雷守諾是直接從水缸里舀水的,而且洗得很快,洗完就繼續(xù)出去忙了。“都是一家人了,計較這么多做什么。”雷守諾的手臂上有青筋,隨著動作一起一伏,顯得很有力氣。梅小爹也是這么說,講得棗子不好意思再拒絕,因為推搪過頭就是矯情了。他抓著門框,看廚房里忙碌,似乎插不上手。小爹把鍋洗好給雷守諾之后,把棗子帶去了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櫥,里面整齊疊著幾套衣服,薄的兩套,厚的三套。小爹拉開底下的抽屜,里頭端端正正地放著兩套厚的少年衣服,和棗子現(xiàn)在身上穿的雷守諾衣服不同,衣擺和褲腳上都繡著花紋。“小哥子總不可以一直穿小子的衣服,守諾身體好,衣服舊點薄點都沒關(guān)系,你身子弱,要穿暖和點才行。”小爹把衣服抖開,簇新的厚棉衣,樸實的靛青色布料,配上藕色的刺繡,顯得尤其精神爽利,他把衣服放在棗子身上比了比,“每個哥子的胎記其實都有不同之處,這花紋我是照著你的胎記繡的。”棗子摸著衣服,他只在媒哥兒房間里的銅鏡上見過自己的胎記,匆匆一眼沒看得太清楚,現(xiàn)在看著小爹栩栩如生的刺繡,他才知道自己的胎記是這么細(xì)小的,像被風(fēng)雨吹散的小野花。拿了衣服回廚房,門窗都關(guān)上了,里頭很暖。雷守諾正把熱水倒進(jìn)一個木桶里,說:“我和小爹一年四季都是洗冷水澡的,手上的銀錢不多,可以省的地方都盡量省了,你將就一下吧。”棗子簡直要受寵若驚了,“我也可以洗冷水的,我……”“你要我也不放心讓你洗。”雷守諾又添了兩勺冷水,試了試水溫,“廚房里頭暖和,就在這里洗了。快手快腳,別冷到了。”梅小爹搬進(jìn)來一張木凳,衣服麻布巾和一小盒澡豆都放了上去,雷守諾出去時順手把門帶上。廚房角落有個臺階,里頭的角落是洗菜的地方,臺階是防止水浸得到處都是的。棗子跨過臺階脫下衣服,用瓢勺往身上澆水,冷風(fēng)從出水口灌進(jìn)來,他哆嗦著抹澡豆,沖水,幾下就洗好了全身。擦身是最難捱的時候,他差點把衣服抖到了地上。終于穿好棉衣他才大大吁了一口長氣。他把木桶放回原來的位置,雙手提著木凳和澡豆出去。雷守諾率先拿過東西放回堂屋和天井,棗子幫不上手就回頭蹲在廚房的角落里洗衣服,用的是梅小爹給他裝臟衣服的木盆。他記著還要出門,所以加快了手下的速度。最后,梅小爹將洗好的衣服拿出去晾,棗子跟著雷守諾出門。只是短短半個月,棗子覺得門外的路和風(fēng)景都不一樣了,樹梢上的龍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