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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境地,安娜塔西亞又氣又怕,氣血一陣陣地上涌,哪里聽得進他的胡攪蠻纏。可她在力氣上又怎么敵得過對方,纖薄的白紗被撕破,細膩的肌膚被砂礫般粗糙的手摸得發紅發痛,頭發與妝容都凌亂不堪,折騰得萬分狼狽也根本無法脫身的她終于崩潰地哀哀哭泣起來。“求你!”她這時哪里還顧得上要引起冥王注意的事,語無倫次地一會兒懇求冷眼旁觀的jiejie,一會兒是向正讓她承受著滅頂之災的罪魁禍首討饒;“賞我哪怕是一丁點的慈悲和恩惠吧!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給你,只除了這個!”姍姍來遲的神王正看到這丑不堪言的區區山神欲對他的愛女行不軌的畫面,當下勃然大怒地祭出了雷霆之杖,轟轟的滾雷聲和攜著千鈞之勢的銀亮奪目的閃電狠狠地劈了下來,這陰暗森冷的簡陋石洞就成了廢墟一片,被打成重傷的安特利的怖人全貌也在他的凄厲嘶叫聲中暴露在了晃晃日光下,被神色各異的諸神議論著。衣衫不整的安娜塔西亞哪里還有之前溫婉嫻靜的模樣。眼見著對她施暴的安特利被打得氣息奄奄,她慌忙就要向拯救自己的神王跑去,可松垮破碎的衣裙卻中途被莫提亞刻意踩了一腳,她重重地摔地上,依舊止不住地嗚嗚啜泣,掩飾不住恐懼地朝宙斯的方向爬。臉色陰沉的宙斯欲將那還在垂死掙扎的山神碎尸萬段,卻見美麗的女兒變得這樣悲慘狼狽,不免動了些許真正的惻隱之心,欲將一旁見證了她不幸遭遇的梣木變成一身淺褐色的衣裳給她披上。就在此時,看夠了鬧劇,又從目睹全程、幸災樂禍的莫提亞口中問出經過的神后赫拉就施施然地站了出來:“統領不朽諸神的王者,掌握天空與雷霆的主人,我英明睿智的丈夫宙斯呀,越是位高權重,在立下決定前就越該深思熟慮,你的一切舉動將被民眾傳唱,不問緣由就被熠熠淚珠給擾亂心智,一昧庇護哭泣的婦孺將有損你的英名。且聽她的jiejie說,這莽撞的姑娘為了竊取不屬于她的勝利,不惜利用不屬于她的權力,又以斯提克斯河為見證,究竟許下了多荒唐的承諾?”宙斯心中激怒不已,他自然不可能將剛接來圣山,準備賜予永生的愛女嫁給粗鄙卑微的山神,可在鑿鑿鐵證,又是追隨他的臣民面前,饒是身為神王,也不能輕易顛倒黑白的,這便叫他萬分為難,逐漸趨于妥協了。明明駕馭著絕無僅有的高貴座駕,阿多尼斯卻是眾神里最后一個到來的——只因狡猾的黑色山羊裝作不識路的模樣,即便跑得比閃掠的烏燕還快,卻為拖延時間而繞了許多個大圈。直到高大的橡樹終于忍不住提出自己困惑了,他才知道自己被一本正經的對方騙得徹徹底底。也因此錯過了這一出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大戲,就見之前還形色親密的孿生麗人,如今一個衣衫破碎地掩面啜泣,一個意氣風發地站在赫拉神后落井下石,手中捧著勝利者的木盒。而她們共同的父神宙斯,則是滿身的風雨欲來。就當阿多尼斯看得一頭霧水,偏偏又不愿問剛戲耍了他一通的冥王時,漸漸冷靜下來的安娜塔西亞也從父神長久的沉默中明白了他真實的表態,心里徹底絕望了。沒有比她這個曾經的故事旁觀者,更清楚希臘諸神對誓言的看重。最致命的是,她太迫切于取信山神,還說出了讓幾位發過誓的處女神都從不敢犯禁的斯提克斯河之名。可讓慣了光鮮的她就此接受命運的殘酷玩弄,在他人膚淺的憐憫和這從來沒被她瞧得起過的jiejie奪走神職的痛苦中,和這個最骯臟的淤泥都不如的東西共度余生,她還不如就此死去。因她已存了死志,在見到冥王身邊那奪走她最初也是最大的希望的存在時,滿腔的怨憤就似洶涌的洪水尋到了堤壩的裂口,毫不遲疑地站起了身,要將刻骨的恨意悉數宣泄出來。第五十九章“我唾棄你,乖戾的偷竊者,圓滑狡詐的間諜。”滿臉淚痕的安娜塔西亞豁地站起,鼓起了渾身的莫大勇氣來,于詫異的注目中,沖對她的不幸遭遇無動于衷的宿敵吐出泣血的字字句句:“你雖有一張美麗的臉,靈魂的真實模樣卻與住在這可憎洞xue中的惡魔一般無二。你是骯臟的蠱惑yin媒,啃食蓓蕾嫩枝的斑斕害蟲,使喚著名為花言巧語的獵犬去撕咬獵物,用無辜者的鮮血灌溉絢麗的桂冠,以精心設計的迷宮困住初來乍到的行者。作為手下敗將,我愿以你以陰狠計謀所釀就于我身上的一切悲哀與痛苦,敲響預示你窮途末路的喪鐘聲聲——”就如從頭到尾不認為這事與自己相關的阿多尼斯一般,哈迪斯先開始漠視不理,也是因不知她這股無端卻兇戾的怨氣所指向的真是他們。在她以燃盡血脈與舍棄靈魂的慘重代價,即將完成惡毒的詛咒時,冥王當機立斷地舉起了雙股叉,眸色沉沉,以兵器為媒凝聚的強大神力就筆直地擊打到少女含苞待放的胸口。方才還沉浸在不顧一切復仇的快意里的安娜塔西亞,此刻只覺得一陣難以言喻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了全身。她凄厲萬分地嘶吼著,以往引以為榮的肌膚容貌仿佛被劇毒的熔漿寸寸溶解,而底下的森森白骨也未能幸免地分崩離析,化作比砂礫還細膩的灰燼,被受驚的風神卷到空中,再徐徐墜入污泥。這堪比煉獄的悲慘情景,不僅令養尊處優慣的諸神心悸地退后幾步,望而生畏;就連能對塔爾塔羅斯中的景象淡然處之的宙斯也被冷汗直下,昏昏沉沉。或許是被怒火迷了心智的她先無理地挑起戰火,將憎恨的種子撒向無關的冥神,叫他無從庇護起;或許是她如今的模樣丑陋無用,他也失了那本就寥寥無幾的憐憫疼愛之心;或許是他兄長的雷霆震怒之威過于氣勢磅礴,連他也不敢阻攔挑釁。黝黑的冥火轉瞬就將她的軀體焚燒殆盡,這時哈迪斯若無其事地挽著阿多尼斯的手走上前,利落地擒住了彷徨的淡淡虛影,旋即以不容置疑的冷淡口吻,對宙斯宣布道:“她的靈魂已歸冥府管轄。”作為亡魂的統治者,他開這口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了。宙斯的眼底閃過些許遲疑猶豫,還未找到合適的說辭開口,冥王便已從容地攜著冥后登上靜候的黑色馬車,劈開地面徑直離去了。突生的變故叫阿多尼斯也忘卻了之前的不快,默默地聽從了他的安排。在車上時,一邊蹙眉打量神智混沌的神王之女的靈魂,一邊困惑地問臉色沉靜的哈迪斯:“我竟不知自己何時導致了她的不幸,亦或是她也是受他人驅使?”自誕生以來就被迫接受無數或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