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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會害怕嗎?” “你以前害怕我嗎?” 溶溶點頭。 “以后,我們誰都不用怕了。” “可你……” “還想問什么?”太子問。 “你真的喜歡景溶嗎?為什么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那一次俞景明行刺你,你重傷的時候,親口拉著我的手,說要照顧我一輩子,可這樣的話,你從來都沒有對景溶說過。” 太子臉上的熱度一點一點褪下去。 溶溶等不到他的回應,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你應該還不知道我是景溶。” “嗯,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你跟她的感覺很像。” “所以,你其實沒那么喜歡景溶,或許只是覺得對不起她。” “不,我是對不起你,可是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別說對不起我,你還是叫我溶溶吧。”景溶過得太苦了,她不想做景溶,就讓她繼續掩耳盜鈴的做薛溶溶吧,有祖母,有二哥,有蓁蓁,還有元寶。 太子看著她,她沒有哭,連娥眉都不曾微蹙,應當是很平靜的感覺,但她的表情,就是那么讓他揪心。 “我從小長在寺里,每日都是練功誦經念書,連師父和元初都說我沒有人味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回到京城時,能夠不負父皇母后的期望。我做到了,大相國寺的十年生活,并沒有阻擋我的腳步,人人都說我是最出色的皇子,父皇這樣想,母后這樣想,朝臣這樣想,甚至連弟弟們都這么想。” 他的確是溶溶見過的最出色的男子,所以即便她反復提醒自己別再靠近,依舊沉淪其中。 “所以當母后說要定陳妗如為太子妃的時候,我點頭了。陳妗如出身公府,是母后娘家人,娶了她,能穩固安國公府和皇室的關系。再者,她知書識禮,想來可以替我打理好后宮。” 溶溶默然。 的確,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陳妗如都是最好的太子妃人選,甚至比謝元蕤、梁慕塵都更合適。 “一切都如我計劃般進行,直到敬事房來了人。” “那時候你為什么不肯碰那三位jiejie?” “在你之前來的那幾個?” “嗯。” “因為見到了她們三個,我才發現,女人這件事,不像我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他知道大婚之前的儀程,對此并無異議。 可是當敬事房安排過來的女人站在他跟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去碰她們。 他不是沒有欲念,午夜夢回,曾經夢會巫山神女。 但是當對著活生生的人之時,他忽然覺得,她不是他的巫山神女,他對她毫無欲念。 來的第一個女人,看起來端正大方,可是一到屋里,眼睛里那種諂媚就流露了出來,令他不適,第二個女人,進了屋則是很害怕的樣子,他甚至沒有跟她說話就叫她下去了。這兩個人被打發回敬事房的事,驚動了母后。她把他叫去坤寧宮,旁敲側擊,生怕他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他不想叫母后憂心,暗自決定,下一次他們再派人來,他就胡亂做了便是。 人來了,他也讓她進了內殿,然而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宮女想要幫他,被他一把推開。 這之后就消停了,太子以為就這蒙混過關,反正該看的冊子、歡喜佛他都看過了,明白怎么回事,直接等著大婚就是。 誰知景溶來了。 他心里煩悶,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畢竟,元初跟他說,自己碰著漂亮女人,摟抱一會兒感覺就上來了,但他…… 景溶倒不像之前那幾個一樣,要么太心急,要么太畏縮。 叫她倒茶就倒茶,叫她打扇就打扇,一點多余的眼神和動作都沒有。 于是太子就叫她侍膳。 身為太子,每日呈上的膳食都是有定例的,若有特別想吃的菜,可指幾樣叫廚房做,但其余的菜,都是廚房按例做出,什么菜都會備一些,盡量不叫人看出主子的喜好。 因此,呈上來的菜肴中,總會有他不想吃的東西。 景溶侍膳的時候,里頭就有一道他最不喜歡的八珍豆腐。 寺中十年,盡管他的吃食與僧人不同,但在山中,每日都會上一道寺里僧人磨出來的豆腐。回到京城后,太子最不想見的就是豆腐。 太監們端上菜,景溶一道一道的擺上。 輪到八珍豆腐的時候,太子的心頓時一沉。即便他一口不吃,這豆腐光是擺在他面前就已經夠他心煩了。 也是這時候,景溶似乎看到了他臉色不好,手一抖,整盤豆腐砸在了地上。 她跪在地上告罪,太子卻在想。 砸了最好。 于是心情舒暢,朝她伸了手。 這一伸,便拉扯出了后頭許多故事。 第119章 “你倒是說話呀!” 溶溶等了許久,都沒等來他的回答。 太子回過神,“說什么?” “你為什么不要那三個jiejie,只要景溶伺候?” “秘密。”身為太子,飲食喜好不可透露出去,他笑得狡猾,看得溶溶有些生氣。 “不說就不說,反正你就是對景溶不好。” 太子的笑黯淡了一些。 他當然喜歡景溶。 最初的喜歡當然很簡單,她太好了,比他夢中的巫山神女還要好。日子久了,他發現自己很喜歡看她笑,很喜歡在早上睜眼時看到她的睡顏。漸漸的,他偶爾會在早朝的時候走神想起她,偶爾會在母后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想起她,甚至偶爾會因為吃到什么東西而想起她。 那時候的他,雖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景溶,但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 可他是太子,他不能對一個司寢宮女表現得太過喜歡,他時刻提醒自己,這個宮女只是短暫到他身邊伺候一陣子就會離開。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景溶居然有了身孕,他很高興,以為這樣就有借口把她留在東宮,他興沖沖地去坤寧宮找皇后,說要給景溶一個名分,迎來的卻是皇后一盆冷水。 非但不能給名分,甚至還說孩子都不能留。 激烈的沖突過后,母后答應等大婚后再給景溶定名分,但他明白,母后心底是不愿意留下那個孩子的。 他把暗衛中武功最好的翡翠安排在景溶身邊,要她時時刻刻守著景溶。 保護景溶和孩子的同時,他心里亦有些疑惑。 是不是他做錯了,母后才是對的? 身為儲君,他應該更看重他太子妃,更看重太子妃為他生下的嫡子,以保蕭墻穩固。 畢竟,他就是正宮皇后所出的孩子,以嫡長名義進了東宮。 將來他的孩子,應該也是這樣才對。 他克制著自己對景溶的感情,時刻提醒自己景溶只是一個侍妾,將來只會是一個